沈阙趴在亭里的长椅上,将头卡在围栏中ณ间,脑แ袋露出水面,垂眼望着湖面上的云卷云舒,锦鲤鱼三两条游在一起,嬉戏作乐,霎时又游去了远处。
明明没有拜堂,没有喜宴,所有人都没把婚事当回事,可看这架势……难道要洞房花烛?
她欲哭无泪——真心把持不住了。
没过多久,几个丫ฑ鬟端着盘子上前来,可见效率之高。丫鬟们一一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盘子中ณ的膳食并不是皇室特有的什么燕窝鱼翅等山珍海ร味,只是一些家常小菜:豉香花菜,清炒西芹,红烧排骨,鲫鱼豆腐汤,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令沈阙眼睛亮,垂涎欲滴。
沈阙刚猛地点头,却听到秦辞玉如是说:“可惜它不属于你。”顿时让她的心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冰凉,是啊可惜不是她的。
湖曰映云湖,楼曰映云轩。
“傻大个,傻大个!”矮个ฐ子摇摇身旁高个ฐ子的手臂,惊奇地大叫:“快看,有迎亲队伍!”
原本大殿就只有瓷杯瓷碗摩擦碰撞的轻声,现下更是静得鸦雀无声。
“……国……泰……民……安……”一顿一顿的吐字似乎十分艰难,声音尖锐,音调怪异,依稀像是个女声。
燕使鼻子一酸,心里悲楚万分——当朝北燕皇帝昏庸无能,亲贤远佞,荒淫无道,日夜沉迷于女色,曾经辉煌ä一时的北燕王朝终于逐渐走向没落,如今国穷民困,又屡历大旱,贪官横行,民不聊生,前有如狼的南齐,后又似虎的西楚。国势至此,岌岌可危。只有竭力向东秦请求结盟,才是唯一的救国之道。中兴机会,庶几在此。
躺坐着的女子再次直视高挑女子,带着痛苦道:“不然呢?再继续每天害人,杀人,做见不得的买卖?”
这次没有像来时那样走大门饶半天的路,而是走了小门,不多时便出了府。
府外的小巷空无一人,唯有风声萧瑟,落叶被卷起翻飞,沙沙作响。
出了那个小巷,眼前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路上行走的人们的脸上溢满了喜气,一致地朝和秦辞玉相同的方向走,时不时会有穿着朴素า的老百姓对秦辞玉热情一笑,贺句:“新年好!”
而秦辞玉面无表情却礼貌点头,回道:“新年好。”
沈阙惊讶地看着,难道这城里的百姓都不认识靖王爷吗?
他是有多低调?想着,沈阙抬头望着秦辞玉,面上波澜不惊,与一月前殿上初见时那种温润柔和,时刻挂着笑容的模样不大相同。
或许现在才是真实的他吧?没有无尽温柔的浅笑和刻意的隐忍,淡淡的疏离之感隐于眉心,给人一种若即若离、不敢轻易靠近的感觉。
“快看快看,那ว位公子好生俊俏……”不远处,一个年近碧玉年华,剑眉星目的姑娘低呼。
“……只可惜患有腿疾……”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圆脸姑娘惋惜地摇摇头。
“腿疾……不会是庆华街上的那位……”剑眉星目的姑娘惊喜地眼前一亮,眼里是遮掩不住的爱慕之情。
“你傻啊,又不是天下所有腿疾的公子都是王爷啊……”圆脸姑娘两眼一白,“……快走吧,去晚了就错过舞龙灯了,摸不到龙须你就后悔吧!”
剑眉星目的姑娘陪泼了冷水,撇撇嘴,妥协道:“好啦,快走吧!”
说罢,两人携手小跑走了。
沈阙听得一字不漏,为那姑娘摇头惋惜,真可惜她并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庆华街上的那位”靖王爷。
她的夫君果然不一般,身残依旧魅力大啊。这般想着,沈阙带着调戏的笑意仰头偷看。
哪知秦辞玉正好低头,深邃迷人的双目冷静地看着她,正好对上沈阙的笑颜,沈阙吓尿,刷的把头扭开,拱背缩头,无限心虚,刚刚猥琐的表情应该没被看见吧?
秦辞玉早把沈阙所有的表情动作收入眼底,微微惊奇雪狼竟会有如此生动的表情,好奇之余,眉眼变得柔和起来,唇角隐隐有笑意。
它心虚的样子真是可爱。
拐个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咚咚锵的敲锣打鼓声,人山人海中ณ的欢声笑语响成一片,热闹不凡。
沈阙大老远就隔着一层层黑压压的脑袋看见一条通体金色,镶嵌着火红鳞片的龙,欢舞跳跃,从人群间窜梭而过,有许多的大手小手尽力向上伸,抚摸龙身,以求吉祥平安。
沈阙前世从未经历过这种热闹的庙会盛事,仿佛被前方喜悦的人们所感染,也是激动兴奋。
看了好一会儿,长长的龙身才消失在那个街尾的拐角处。
锣鼓声愈来愈微弱,人群紧ู跟着金龙,也渐渐离去。看样子这金龙是要按既定的路线绕城一圈。
沈阙还遥望着人群,头也不回的反手戳戳秦辞玉的胸ถ膛,示意他跟上去。
秦辞玉却转了个向,朝反方向行去。
沈阙不乐意的瞪着秦辞玉,这么远远看了会儿就要走了?
秦辞玉不用看就知道她一定很不满,解释道:“我们来晚了,挤不进去的。”
沈阙瘪嘴,她又没指望挤进去,远远跟着也好啊!
秦辞玉没有再说话,轻车熟路地穿梭在狭小的巷๕陌里,渐渐两ä边的屋子越来越少,路面有了坡度。
两边的房屋彻底不见,路旁้只有各类的树木枝干,和无名枯草。
沈阙疑ທ惑地东张西望,这是要去哪里?怎么เ越走越偏僻?
走了半晌,前方的路上接碧空——断了,靠近,才知这是一个ฐ不高的断壁,下方是一片辽阔的空地。
沈阙伸长脖子望望前方,再抬头望望秦辞玉。干嘛,他这是要跳崖自杀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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