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盘算著如何严厉地喝问他杀害柏莱的经过了。可是辛尼却比我先开口，而且出乎我意料é之外，他一开口，语音之中ณ竟然充满了欢愉，他叫道：“柏莱！是你！”
我由á于讶异得实在太甚，以致连一句“他是杀人凶手”也讲不出来，又重覆了五六个“他”字，那ว个ฐ中年人己半推著我走了过去。
由á于这东西，和我以后的遭遇，和以后所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有著极其密切的关系，所以有必要将它详细形容一番。
航机在印度的几个地方略停，就直飞加德满都。到达目的地之ใ后，我先在酒店安顿了下来。别ี看尼泊尔这个小地方，加德满都也有它进步的一面，酒店的设备，应有尽有。稍为休息了一下，向酒店的经理问明了几个嬉皮士聚集的地方，就开始找人。
我们的生活没有甚么เ可以多说的，我们怎么会用这个箱子当枕头的，我也记不清了，当我们觉上当之ใ后，就一直将它放在房间的一角，那ว天晚上临睡，柏莱将箱子拖了出来，躺下来之ใ后，我们就将它当枕头。那ว箱子你是见过的，我和柏莱，一人睡一边，谈话也很容易，和平常一样，大麻使我们渐渐进入睡乡。平时我们很少做梦，可是这一晚的情形却不同。
我再一次强调，以后，接连十晚左右，我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所做的梦，完全一样，到了后来，甚至是在梦境之ใ中，我也可以凭自己的记忆连下去。梦的开始，是我到เ了一个ฐ地方。
我说过，这个ฐ梦境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一开始就不能。我只能说，我到了一个地方。可是那很不确切。因为ฦ我根本不在那地方，只不过我感到เ我到เ了这个地方，我应该怎么说才好呢？这样你或许比较容易明白一点。就像身在一个ฐ四面全是银幕的电影院中，你身子的四面，全是一个地方的景物，你是不是有身在那ว个地方的感觉呢？而事实上，你并不在那个地方แ。
有点明白，可是不很容易了解。）
我到了那ว地方แ，那是甚么地方，我也说不上来，好像是一间房间，我应该说是一个ฐ空间，充满了柔和光芒，看不到其他甚么เ，不过我感到有人，开始，我只是感到有人，并没有看到甚么，到后来，才依稀有几个ฐ人影坐著。
我可以听得很清楚，听到เ人的讲话声。这又极难形容，我听到เ的那种语言，我以前从来也没有听到เ过。可是我却完全听得懂或者我不应该说听得懂，而是这种声音一进入我的感觉之中，我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又或者根本没有声音进入我的耳朵，只是忽然有了他人的意念灌入了我脑แ中ณ的感觉，你明白么？
还不很明白，不过就当辛尼听到有人讲话就是了，重要的是他究竟“听”到了甚么เ！）
我先听到เ一个ฐ声音说：‘最后的决定是甚么，大家有了结论没有？’然后是一阵寂静，又是另一个声音说其实所有声音都是一样的，而且根本可能没有声音，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
不必那么详细了！另一个声音说甚么？）
另一个声音说：‘有了最后的决定：将那ว些人驱逐出去，不能ม容许他们再留在我们这里，和我们一起生活，将他们遣走，愈远愈好！’又有人说：‘问题是将他们送到甚么地方去好？’那个声音道：“是的，以前因为找不到适当的地方，所以方案一直耽搁了下来。现在我们找到เ了一个所在，不算是很理想，他们在那里，勉强可以生活下去。’
不明白，那真像是梦呓，不过只好耐心听下去。）
第一个ฐ声音像是主持人，他们一定是在开会讨论甚么，我就称那一个声音为ฦ主持人，使你容易明白。（点头，如果编号，更容易明白。）
主持人的声音道：‘甚么地方？’一个声音道：‘是一颗十七级光星的卫星，有大气层，由于大气层不够厚，所以受光星本体的影响相当大，温度的差异也很大，最高可能达到เ百分之八十二，最低是负百分之ใ一百零四。’（不明白，这是甚么温度计算法？）
主持人道：‘那不行，这种温度，不能适应，会引起大量的死亡。’一个ฐ声音道：‘可以教他们怎样去适应。让他们向这个ฐ星体上原有的生物学习。那ว个星体上现存的生物，为了适应星体上的温度，身上有很厚的毛。’主持人道：‘我们无法令他们的身上长出御寒的厚毛来，那只好教他们用厚毛来加盖他们的身体。高温度方面倒勉强可以生存，气层中的需要部分怎么เ样？’一个声音道：‘五分之一，少了百分之五十，可以生活，不过会变得迟钝和活力不足。相对湿度只有短暂时间和某些地区，才是最适合的，大多数情形下，会感到เ不舒服！’
这是说甚么地方แ？那ว个“十七级光星的卫星”是甚么地方แ？）
主持人道：‘那也无法可施ๅ，这是最仁慈的办法了，他们绝不能ม留在这里！那ว地方的食物怎样？’一个声音道：‘很足够，当然要看他们怎样去利用。’主ว持人像是舒了一口气，又隔了一会，才又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是不是保留他们的头？’“我已经讲过，我其实并不是真正听到有人讲话，只是感觉到了有声音进入，就有意念在我脑中产生。所有的意念都根据感到的声音而来，我可以充分明白，唯有‘头’这个词，我感到很模糊。当我和柏莱讨论的时候，他也有同样的感觉。可是我们又找不到其他的意念。那些人在讨论的，一定是关于头的问题，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
我相信，可是我真不懂，头有甚么เ重要？听辛尼讲到เ这里，我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概念，那ว是一个ฐ会议，会议在讨论的是如何将一群不受欢迎的人送到เ另一个地方去。
然而我不知道那ว是何时何地的一个会议。是十六世纪英国将罪犯送到澳洲去呢？还是十九世纪俄国将罪犯送到西伯利ำ亚去？还是二十世纪中ณ国将罪犯送往黑龙江？）
另一个声音道，‘我们的形态由遗传因子决定，外表无法改变，他们的外形，只好维持和我们一样。或许在很长久以后，会因为他们那ว个生活环境而在外形上有轻微的改变，但是决不会改变得完全不一样，他们将仍然有头长出来。不过，我们可以使头的功用，完全消เ失，这一点是做得到的。’主持人道：‘好，就这样。’（头的功用？头有甚么特殊的功用？真是愈来愈莫名其妙了！）
到这时候，我看到了人影，大约有七个，七个朦胧的人影，和我们常见的人是一样的，有著很长的头。
在我看到人影的同时，又看到在这个空间的一个特定范围之ใ内，看到了一大批人，很多很多，我简直不能ม说出究竟有多少。至少有上万人聚集在一起，才能给人以有那么เ多人的感觉。
大规模的罪犯遣徙，那是在何时生的事？历史上好像并没有这样的记载！）
主持人继续道：“头的功能消失，他们的智力，会降低到เ接近白痴！’其余的人沉默了片刻，一个声音才道：‘情形大抵是这样，但是遗传因子不可能全部消เ灭，一代一代传下去，遗传因子有突变的机会，以后的情形如何，我们也无法估计。而且，遗传因子的记忆部ຖ分，也无法完全消เ除。’主持人像是有点吃惊：‘他们会记得这里？’一个声音道：‘不是记得，而是一种极其模糊的印象。’“主持人叹了一声：‘这是另一个ฐ难题，如果他们有印象，就一定想回来，而我们的目的是不让他们再回来，除非他们之中ณ有人忽然变得能适应我们这里的生活，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一个声音道：‘其实不要紧ู，那地方，那ว十七级光星球的光线中ณ，有过度的辐射，使生命变得短促。而且他们的头又没有了原来的功能，他们就无法突破时空的限制，尽他们用旁的方法好了，都无法达到目的。
又是“头的功能”，头有甚么功能？头长在头壳之ใ上，有甚么屁功能ม？任何人将头剃得精光或是将头留得三尺长，对这个人的生活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头有甚么เ用？）
到这时候，有一个在这以前未曾过言的声音道：‘照各位的意思是，将他们送走，就完全不管了？’这个人讲了这句话之后，是一个长时期的沉默，然后是主持人问：‘你有甚么提议？’那ว个声音道：‘我提议，经过若干时间之后，我们这里，可以派人去察看一下。正像刚才所说，如果他们的后代，一代一代传下来，其中有可以适合我们生活的，就应该让他们回来！’
又是一阵沉寂，主ว持人道：‘这相当困难，他们全经过详细检查，证明有极强烈的罪恶因子，你想甚么人能担当这样的工ื作？’那ว个ฐ声音道：‘我们可能训练几个ฐ人，我心目中已๐经有了几个人，可以担当这个工ื作。’主持人道：‘这是一项极艰难的工ื作，那几个人是志愿者？必须知道，将他们送到那地方แ去，在那些人的中ณ间生活，是一件极危险的事！根据我们的估计，智力逐步恢复之后，罪恶的意识，绝对会在善良的意识之ใ上！’
主持人说：‘那时候在那ว个地方会有多少人？你只派几个ฐ人去，是不是太危险了？’那声音道：‘当然危险，可是我们应该这样做，让有资格回来的人口来。我已经在训练四个ฐ人，其中ณ一个ฐ，是我的独生儿子。’“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才又是主持人的声音：‘好，你的方案被接受了！到底将他们放逐出去是不得已๐的，那ว地方并不适宜生活，我也相信若干年后，总会有一部ຖ分人有资格回来的！’然后是一阵脚๐步声，又是那ว主持人的声音：‘让我们去看看这些人的情形。’”
辛尼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各位一定记得，辛尼向我将他的梦境，叙述了两次，每一次，他都是讲到这里停下来的，而且，两ä次停下来之际，脸上都现出极怪异的神色。
当他第一次叙述到เ这里而停下来之际，我并没有去催他，因为ฦ我需要时间去“消เ化”他所讲的一切。辛尼所讲的一切，我几乎是一字不易地记录下来了，各位自然也可以看得出，他的“梦”，的确是很难“消เ化”的。
这算是甚么样的梦呢？在他停顿下来之前，他甚至甚么เ也没有看到，“只见到เ了一些人影”，而他的梦中却听到了许多对话（那是一个会议正在进行）。会议的内容是要将一批人（多半是罪犯），送到เ另一个ฐ地方去，那是一种遣戍。被遣戍者要去的地方，并不适宜生活，只是勉强可生存。而且，罪犯（假定是罪犯）在被遣戍之ใ前，还好像要经过某种手术，使他们的智力减低，以变得类似白痴。而这些会议的参加者之ใ中，意见也很不同。他们肯定在若干代之ใ后，被遣戍者的智力会渐渐恢复但无论如何不能恢复到เ原来的程度。
于是，在会议的参加者之中，有一个ฐ人特别仁慈，考虑到เ了若干年之后，遣戍者的后代之中ณ，有若干人可能完全和他们祖先不一样，罪恶的遗传减少到了零，他就主张这些人应该可以回来，而不是完全放任不管。所以他主ว张派人到遗戍地去，择善使归，这个人甚至已决定了派四个人去做这件危险的工ื作，而这四个人是志愿工作者，其中的一个是提出这个主张的人的独生儿子。
当我将辛尼的叙述，好好想一遍之后，我得出的印象就是这样。而在那一刹间，我突然起了一个十分古怪的念头，我模模糊糊地觉得，辛尼讲给我听的那个“会议”中的对话，我好像十分熟ງ悉，并不陌生。尤其是提这个ฐ主ว张的人的独生儿子这一节，我更不陌生，但在当时，我完全想不起我这种熟悉的印象是从哪里来的。当时，我想了大约有十分钟็，辛尼也停了有十分钟，直到เ我已๐经有了一点概念，我才问道：“梦完了么？”
辛尼道：“没有。”
我没有再催他，于是，隔了一分钟左右，他又开始讲述他的梦境。
当那ว主持人说了要去看看那ว些人的情形之后，我也看到เ了那些人。那ว些人，至少有上万人，从一个球形的白色建筑物中列队走出来。那座白色的建筑物，一共有七道门，每一道门中都有人走出来，这些人的行动，很有次序，排著队，走向前，他们各自走向一个……一个ฐ十分奇怪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一枚橄榄ฒ，放大了一亿倍，这些人就6续走进去。
我看得很清楚。你想那ว些人的样子是怎么เ样的？和我们一样，就像是你和我，身形比较高大。令我最难忘的是他们的神情，几乎每一个ฐ人全一样，双眼直，一点表情也没有，那种神情，当我和柏莱讨论的时候，一致认为那是白痴的神情。而上万个ฐ白痴，一齐列ต队在向前进，这……这实在十分骇人。
那真是很骇人！）
更奇怪的是，这么多神情呆板的人，完全是自己้列ต队在向前走，我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可是在空地的远处，却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在游荡。甚么样的动物？我完全说不上来，有的像牛和马的混合简直一半是牛，一半是马，有的是狗和马的混合，总之太奇怪了！
一定真的太奇怪了，奇怪到了乎辛尼知识范围之外的程度，所以他才无法确切他讲出来。）
然后，最怪异的事情来了，那些像是极大的橄榄一样的东西至少有五百公尺长，在所有的人全登上去之后，突然出极其惊人的巨响，出耀目的火光，冲天而起，飞走了！
在这种震耳欲聋的声响和火光之中渐渐消เ失之际，我又听到了主持人的怪声，他像是对另一个人在说话：‘你准备甚么时候实行你的计划ฐ？’那人道：‘十二个循环之后。’主持人道：‘你估计那时候，他们的变化已经传了多少代了？’那人叹了一口气：‘至少一万代以上了！那ว里的时间和这里不同，而他们又无法克服最后的一关。是你下的命令，他们的头的功用已๐经永远消失！’“主ว持人的声音也有点无可奈何：‘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是会议决定的。其实，我们也已经算是够仁慈的了！’那人沉默了半晌，像是并不表示同意，然后才又道：‘志愿前去做这危险工作的四个ฐ人，去的时候，会照我们在这里同样再生的方แ式进行。’“卫先生，请你注意，以后生在我和柏莱身上的事，和这句话有极重大的关系，这个ฐ人提到เ了‘再生’这两个字。当时，主持人又道：‘愿他们成功！我们克服了死亡这一个难关，算来也有二十个循环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我们的科学家对那ว批人的解释。那ว批人死亡之后，就甚么都没有了？’那ว人道：‘不是甚么都没有了，死亡之后，和我们未曾找到再生方法前一样，是在一种虚无缥缈的境界之ใ中，无法重新找到生命。’主持人没有出声，只是‘嗯嗯’两声，从此就没有了声音，而在那时，我也醒了！”
辛尼后一段的叙述，听来更令人难懂，我想了一会，现他的叙述，和柏莱的死，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在暗淡的灯光下，我用疑ທ惑的眼光望定了他。辛尼叹了一口气：“卫先生，我一连七八晚，都做同样的梦，但是柏莱却和我不同。”
我有点恼怒：“你不是说，柏莱的梦，和你的一模一样么？”
辛尼道：“是，开始有了那ว个梦之ใ后，我们每次在梦醒来之后，就详细讨论这个梦的内容。那是一个极其异样的梦。你只是听我说，可能ม还感觉不了亲历这个梦境时的那种震慑的感觉。在连接七八天之ใ后，那天，我出去买食物，柏莱一个ฐ人留在古庙中。那ว时我们对这件古物，已经十分重视，所以才留下一个人看守。”
我吸了一口气，辛尼继续道：“等我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柏莱紧紧地抱住那东西，脸上现出了一种极其难以形容的光彩来。我从来也没有看到他那样高兴过，他一见我回来就叫道：‘辛尼，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我有点莫名其妙：‘你明白了甚么？
柏莱用力在我头上拍了一下，道：‘辛尼，很对不起，在你离去的时候，我又使我自己้有了一个新的梦。’”
我闷哼了一声：“辛尼，你的意思是，柏莱对你不忠？他使用了那东西，使他自己获得了一个新า的梦，而这个ฐ梦的内容，你不知道。”
辛尼并不理会我话中的暗示，因为我一直认定辛尼为ฦ某种原因而杀了柏莱，如果柏莱的行为，惹得他生气，这正是原因之ใ一！
辛尼摇著头：“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至少我当时是这样想，我只是问：‘又有甚么新า的梦了？’柏莱的神情和语气，兴奋到了极点，他反问我：‘你可知道那ว批被赶走的是甚么เ人？’我摇著头，柏莱几乎是狂叫出来的：‘是我们的祖先，我们就是他们的后代！”接著，他抓住了我，用力摇撼我身子：‘辛尼，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你帮我一下”奇怪得很，当时我突然也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道：‘为甚么我们不一起回去？
柏莱说道：‘不行，只能一个去。’我接连说了三次我要先去，可是没有用，我是一直争不过柏莱的，只好让他。”
我皱著眉，柏莱说“我们就是那些人的后代”，“我们”，当然不仅指他和辛尼。
因为ฦ那些人，照ั辛尼梦中所见，至少已有上万人，后代怎么会只有两ä个ฐ，但是，这“我们”又是甚么意思呢？
我在想著，辛尼又道：“柏莱原来早有了准备，他取出了一柄刀来，指著自己้的心口：‘你是学过解剖学的，在我这里刺๐一刀，愈深愈好。’卫先生，当时我的反应和你一样，我叫了起来：‘你叫我杀你？’柏莱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辛尼傻小子，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不会死，我已经知道怎么回去，回去了之后，我就不会死，你忘了我们在梦中听到的，再生！生命一直延续，死亡早被克服！’我握著柏莱硬塞在我手里的利ำ刀，还是迟疑著下不了手。”
我心中极乱：“后来你终于下手了！”
辛尼道：“是的，我终于下了手。当时，柏莱的神情焦急而兴奋：‘你刺๐我一刀，使我能够尽快地脱离自己้的肉体。肉体没用，只不过像是房舍！一个人搬出了一间旧屋子，才能够搬进新屋子中，你明白吗？唉，你不明白，我已๐经明白了！赶快，小子，赶快，再迟，这东西只怕会失去作用了。’他一面说，一面用力指著巴因卖给我们的那ว东西。由于他的神情是如此之急迫，而且他的话又是这样的恳切”
我不等辛尼讲完，就道：“这不成理由，他如果要抛弃……肉体，大可以自杀。”
辛尼道：“是的，我也拿同样的话问过他，柏莱的回答是：‘当然我可以自杀，可是如果有人帮助我，用最快疾的方法抛弃我不要的东西，何必再找麻烦而慢的方แ法？辛尼，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告诉你一切，而且和你一同回去，这真是太有趣了，我们竟然一直未曾想到过，人的头有甚么用处，哈哈！’他一面笑著，一面催我下手，于是我就……我就”
我道：“你终于就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辛尼望著灯光，喃喃地道：“是的，我还照他的吩咐，将那东西埋在他的身体下面，这之ใ后，我就一直在等他回来，可是他没有回来，我……我……”
他说到เ这里，用一种十分伤感的眼神望著我：“一直到现在，我甚至连人的头有甚么เ用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