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孟子惆淡淡地应了一声,小丫头忙把掌柜领出房间,在偏厅落座。
严真真更汗,随便说个人名,也能对号入座?若某人真铁了心去找,到时候岂非要闹出个笑话?她急忙摇头:“大约不是,既称大儒,如何会屈居在严府当西席?况且,家父虽未见得学而有术,但家祖父却甚能慧眼识人,万不会让明珠蒙尘。”
“紫参……这如何使得?”碧柳大吃一惊,急忙把参片和参须往外推,“王妃手里原没剩下什么,奴婢是条贱命,哪里用得上这样金贵的东西!”
“王妃,红鸾也是关心王爷。”太妃看外甥女受委屈,也有点不高兴。
严真真忙道:“我这丫头打小儿跟我一同长大,虽说是主仆,但情同姐妹,有时候不免忘了尊卑上下,太妃饶了她这一遭,回头媳妇好好调教。”
“小心!”孟子惆一语未尽,严真真已经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摸着被摔痛的臀部,她苦脸皱眉,却惹得孟子惆又展露了一次帅哥笑容。
只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全都拜那只杀手所赐。因此,脸上便有点恨恨的神色,只是柔美的五官表现出来的,却是种心上有尘,眼前迷黯的惶惑,格外地惹人怜惜。
这可是在自己房间里,若是被人听见,明天又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她因对龙渊上了心,便分外担忧他的反应。
表?严真真不胜之喜,她还真没掌握看沙漏的窍门呢!能ม有个表,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说过有八间铺子是蒋承晖的名字,还有两间又在谁的名下?”孟子惆问起了正事,严真真只能打起精神。
严真真假装没有看到,规规矩矩地回答:“原是想拿来请太妃指教的,可王爷正挑着灯看,媳妇才提了一句,王爷就怒斥了几句,只得空着手过来。”
“真出恭了啊?”孟子惆的声音,把严真真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在空间里呆了太久,有些遗憾ย地拿了账簿出来。掀起帘子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欲哭无泪。
“可我……”严真真傻眼,她刚ธ才眼明嘴快“截”下来的油焖猪手和糖醋小排啊……早知道还不如留下呢!
太妃怎么เ敢让孟子惆看账本?不及掩饰脸上的焦急,沉下脸对她施压:“明儿一早ຉ,我还有旁的事呢,你一会儿就拿来我看看。”
“你们两个赶紧过去,趁着王妃在这儿,务必把账本子拿来。红鸾你也一同去,免得她二人成不了事!”太妃觉得此话在理,急忙赶人,“不用太着急,我这头至少把她拖上一两个时辰不妨事,得手了就赶紧回来,咱们还得再做一本呢!咱们只顾想着糊弄那ว丫头,没成想王爷竟真能醒过来,那ว丫头弄不清的事,王爷一看就明白。尤其是那ว些庄子上,前两年的收益都不错。奇怪,他怎么说醒就醒,一点预兆都没有?难道……真是那紫参的功效?”
“呃……”严å真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既ຂ有婚约,早也是嫁,晚也是嫁么……留在严府和嫁入王府,也没有什么เ区别ี。”
她冷冷道:“表小姐,你是不是这几天过得糊涂了,把我们临川王府当成了齐府?秀娘是我的奶娘,便是我也要礼ึ让三分。别说她说的没错,就是错了,表小姐也该把她交给我发落才是。”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也只有碧柳、秀娘外加值夜的小丫头进来服侍。孟子惆双目无神,看着严真真,好半天才皱紧了双眉:“你是谁?怎么เ在我的房里。”
严真真憋气,她问的是他,他却跟她说狼!好吧,她其实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有点儿震惊。因为耳濡目染,就连洛雅青这样的天之骄女,也免不了要和其他女人称姐道妹,共侍一夫。
不可能两个人一同眼花吧?严å真真心里一紧,走过去看时,孟子惆睡得仍然神态安详。她轻轻抚上他的眼皮,也没感觉到เ眼珠子的转动。
严真真对她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正是为了王府才去的,今儿个ฐ也是姐姐打发了轿子过来。若是我不去,指不定就得罪了平南王府。”
“那ว是自然,好的都进自己腰包里去了,有些人吃了肉,连骨头都不留给人家的。”洛雅青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
王太医一脸的不好意思:“这个ฐ……那……太珍贵了。”
“唔,平常都是由谁去采买的?”严真真也不细究,只顺着话头问。
“不碍事的,这个是外伤,要慢慢将养着。今儿怕是那ว边儿又有难题给王妃做,咱们也得事先想好对策。”孙嬷嬷笑着安慰,“再说,那些事务半天也就处理完了,吃过了中饭奴婢再歇着也是一样的。”
她有点抓狂,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本以为会撞到无形的墙壁,却发现自己的滚动毫无阻碍。因为翻得有点猛,一下子翻了五六个滚才停下,直翻得脑แ袋发花。
心里没底,倒不敢造次,只得眼巴๒巴๒地看向王太医,等着他的解释。
“不给这一小半,那一大半也不是咱们的了。夜长梦多,还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好。”太妃闲闲地看了她一眼,“咱们那两本账,是查不出什么问题的。就是蔡仲那里,那ว老狐狸也不会把账拿出来的。”
“是。”严å真真和她也没有话说,刚开始想要奉承抱住大腿的念头,早就没有了。能够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已经算是烧了两柱高香。
太妃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才冷哼一声:“红鸾,你在王府也这么几年了,怎么เ还不知道稳重!如今洛雅青在京里,侧妃是无论如何不能纳的。别说如今她过门没两个ฐ月,就是有两年,恐怕也难。”
展沁兰不好再拉,只得放手。陈圆圆笑着走了过来,少不得向她行了礼:“王妃。”
方แ炽宁沾沾自喜,嘴上却还谦虚了两句:“那是因为洛王妃没有露一手,不然哪能让炽宁拔得头筹?”
洛雅青自从见了严真真的那首诗后,对她信心十足。就算她真不能作,自己替也写一首,也不会落了下风,能够起到让荣夫人脸上无光的目的就行了。可惜侍郎夫人的地位还是太低了点儿,不够资格成为自己้的坐上宾。她惋惜地叹了口气,又很快露出了笑容。不过不要紧ู,从她这里出去的人,自然会替她不遗余力地宣扬。
严真真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平南王府已๐经到了眼前,只能ม揉了揉看得有些酸痛的眼睛,顺手把诗稿丢â到เ了戒指空间里,准备晚上再好好研究一番。
严真真习惯于低调,但孙嬷嬷和秀娘却有志一同地给她往华丽ษ里打扮。
“真真,这是孙嬷嬷,在宫里呆了不少时候。”洛雅青叫过了一位年长的嬷嬷给她见礼ึ,看着总有四十来岁年纪,一张脸看不出有什么特色。
洛雅青惊疑不定:“怎么……”
太妃的脸色也有点阴沉,和齐红鸾对视一眼,怎么เ也想不通,被传为ฦ诗词歌赋一样不通的严å真真,竟能写得这样一手好字,作得这样一首好诗!
果然不忘使出这一招,无非是想要在平南王妃眼里添上点分,而顺ิ便把自己้狠踩两下罢了。严真真冷哼一声,若要论棋谈画,她或者还会落了下乘。这诗词歌赋……
她话虽说得客气,可淡淡倨傲的脸色,却根本没有这样的意思。太妃也只得勉强一笑,连说“不妨”,又介绍了自己้的外甥女齐红鸾:“为ฦ了迎接王妃,红鸾可花了不少心思,但愿能得王妃满意。”
严å真真在碧柳的搀扶下赶到เ到大门的时候,平南王妃已经下了轿。而齐红鸾正殷勤地扶着她,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