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所有的钱都用来给三哥买尿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满怀信心。透析的原理非常简单,没有任何医学基础的人一看也能明白。它是一张大滤纸,把充满了尿的血液从这边透到那ว边,尿渗出去,血就干净了。透析过后的第一天,特别ี是头几个ฐ小时,人跟没病一样,你不能不对透析充满了感激之情,不能不惊叹透析具有起死回生的效力。但是,人体的废物很快积聚起来,人就开始萎靡,好像被火熏烤的葱管,疲软下去。这样形容也不准确,疲软的是精神,肉身硬肿,皮肤污浊透亮。
干妈说,你还小,知道的不全。男的也管生孩子的事,你和他是一个爸。
吴妈话说的热络,脂粉之下却是职业的笑容。王惠明不耐烦地说:“打你的盹去吧,老猫!管那么เ多干什么!我什么时候没精神过!”
“请问,您是哪一位?”
程远青用自己的右手食指,在八宝印泥的中ณ央,先按了一下,然后端端正正地在自己的那一份契约的签名一栏,按了下去。一个ฐ清晰宛若梅花花瓣的指纹出现了。
安疆老太太说:“不是。”
程远青说:“谁?”
长期的压抑聚集成了乳房上的一个ฐ包块。手术后,当爸爸妈妈一起带着她小时候最爱吃的枇杷,到医院来看她,见了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那肿块的性质非同小可。他们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家常话,嘱咐她好好养病,听医生的话,后来就走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花岚目送着他们的身影,确信他们不会因为落下了某种东西而返回之后,嚎啕痛哭。
褚强从节约出发,说:“一顿便饭,外边也行。”
程远青说:“感谢你信任我。但能否成为正式组员,要经过甄选。”
西谚有话——一个丈夫消失的缺口,10个朋友才能填起。程远青此时悲哀地发现,这些年来,自己不但荒疏ຕ了学业,而且冷落了朋友。那缺口就孤零零地呲牙咧嘴,日夜飕飕冒出冷光。
老男人说,告吧告吧,我老婆早就知道我是这么เ块料。只要不给钱,她不管。
李桂花走投无路说,那我就上公安局告你。
老男人说,告我什么เ?强奸啊?谁信呢!这两天舞场上,谁不知道有个乡下妞想男人想疯了,见人就往上贴。别人都不搭理你,还就我这个人,心软,帮你解解痒。我这是助人为乐!你怎能恩将仇报呢!
李桂花放声痛哭。
老男人被哭的睡不着觉,说我的小姑奶奶,刚才流那么多血你都没哭,这会儿你哭个ฐ什么劲!就为点钱,至于吗?你就是干这行的,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霉。卖冰棍还兴赶上停电,你说是不是!东西在你身上,我又没弄坏螺丝锁扣什么เ的,来日方长啊!说着,他用污浊的枕巾替李桂花擦了擦眼泪,还有嘴边的黑芝麻糊。
赤裸着身子的李桂花披散着头发哭喊着说,没有什么เ来日方แ长!我三哥他就要死了!
老男ç人一愣。说,闹半天,你是真有隐情啊!我这人就喜欢听故事,说来听听。
在李桂花断断续续的哭声中,背后写着“舞”字的老男人听懂了她的故事。当然,李桂花没说她和三哥的关系,她说三哥是自己的亲哥。
老男人说,看你哭的梨花带雨,怪可怜人的。我就再干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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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花大怒道,你白占了我一次便宜还不够,上一次算老娘瞎了眼,这一次,门儿也没有!
老男人说,上一次我占你的便宜不错,但这一次,我可是要诚心教你。我这么เ大岁数了,打连发也是辛苦的事。要是你不配合,累็得我热气换冷气,我还不教你了!
李桂花忿忿,说,你教我什么?
老男人说,你要干的这一行,也跟跳舞似的,有诀窍。高手的价码和雏儿是不一样的。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好钻研这个。遇到我了,是你的福气。好了,我叫你怎样,你就怎样。不许拧着劲,这是个力气活儿!
老男人说完再次进入。这一次,李桂花感到เ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在震惊中麻木的神经,恢复了灵敏的知觉,那裂ฐ隙好像不在方แ寸之间,而是刺穿了所有的脏器和整个灵魂。李桂花如行尸走肉,任凭老男ç人折磨。不,她比行尸走肉要凄惨的多,行尸走肉是没有感觉的,但老男人要求她的配合,不停辗转腾挪……
当李桂花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李桂花觉得自己已๐经一万岁了。小五死了,永远地死了。一个名叫李桂花的女人活着,穿着小五的身体,一个ฐ千疮百孔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