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朴刚洗完澡，丘在床铺里搓泥、铰脚趾甲。“嘿，你们发现没有，洗澡之ใ前，你身上搓出来的泥是黑的。洗澡之后，搓出来的泥是灰的，如果使劲洗，多使几遍肥皂，搓出来的泥可以是白的。‘宝泉堂’男浴ภ室看门的兼职搓澡，十块钱一位，搓出的泥一寸长，两ä头尖中间胖鼓鼓。奇怪，你们发现没有脚趾甲长得比手指甲慢。考你们一个人体解剖的题目。谁知道人身上味道最大的泥儿在哪吗？”
厚朴对人体充满好奇，将来会是个ฐ好医生。他能在解剖室一呆就是一晚上，用啃猪肘子的姿势抱着被解剖得七零八落的胳ฑ膊看个不停，一边念叨“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是这个样子。”大家都同意他是处男ç，没有比厚朴更象处男的了。大家认为厚朴在新า婚之夜也会看得很仔细，把新า娘看得由干到湿又由湿到เ干，自己้还象那个ฐ在山上呆了一辈子、第一出山去找妓女的老和尚似的念叨：“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是这个ฐ样子，前面象尼姑，后面象我徒弟。”
没人答理厚朴。他一只腿搭拉在床框，另一腿架在一张凳子上。凳子表面薄薄的一层都是他的腿泥和半厘米宽的脚趾甲。厚朴把腿泥和脚趾甲扑落到地上的时候一脸黛玉葬花般的怅然，差点又问我们一遍有没有人要。他坚信一切鲜ຒ嫩的事物都是美好而奇妙的：烤r猪、东安子j、童便。香椿芽能炒j蛋，而香椿叶子只能ม喂猪了。他总是得意自己้是处男，具有神奇法力的。象腿泥、脚趾甲之类从他身上弄出来的东西也同童便一样，有功用的，比如治失眠、偏头痛、遗精、阳痿、早泄等等。
可是处男该怎么เ定义呀？梦遗后算不算处男？手y后算不算处男？被jj后算不算处男？被同性恋搞后算不算处男？口交后算不算处男ç？即使人为定义只要不和异性正常性js精都算处男，人身体中的细胞分得出吗？分泌的东西是不是还有功效？我们曾经仔细讨论过，也没达成共识。有一点可以肯定，厚朴肯定梦交过，我们都听见过他在某个ฐ夜晚里脱着京剧的花腔尖声高叫：“爽啊！”然后一阵乱动，然后一大早ຉ醒来，轻手轻脚、贼兮兮地端着脸盆去水房洗裤衩，象是《半夜j叫》中ณ起夜捅j窝的老地主，以为我们都还睡着，什么เ都不知道。
“热情一点，好好想想，白先生会考的。不会？告诉你们吧，土鳖。大脚๐趾甲â缝里藏的泥最臭了。”厚朴把刚ธ刚搓过脚๐的大拇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觉得没人理他，怪没面子。
“你和你的包皮垢比较过吗？比较方法客观吗？”辛夷问。
“我是圣人，天生没有包皮，和穆罕默德一样，不用行割礼ึ。”
“无聊啊。”黄芪长叹一声，他女朋友娟儿为了不打扰他温习功课，已๐经十天没来看他了。
黄芪可爱他女朋友了，他女朋友让他把爱收集起来，考完试一起给她。他想尽办法也没能让他女朋友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储藏的，仿佛从四岁到เ三十九岁一次s精也没有，四十岁上失身，也只能s出三到五毫升，而不是象高压水龙头似的一下子喷出五升，把他的少妻从床上如果和她结交半年，黄芪的考试成绩一点不降反而上升，对她来说是很没面子的事。黄芪说没用，她听不懂的。辛夷让黄芪直接对她说，考试期间最是苦闷，没有女朋友，就要找替代了。
“昨天我做了一个ฐ春梦。我女朋友用她的小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正在幸福中，忽然发现一个ฐ问题，那ว只摸我的手有六个指头！我回手往脸上一拍，醒来发现我把一只蟑螂拍死在脸上了。”厚朴说。他剪ຘ完脚趾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镜子，撕了一截手纸，铺在桌子上，开始挤他脸上的包。每挤出一个ฐ，就把挤出来的油脂整齐地涂抹在手纸上。厚朴的脸是个油田。他说挤包也是技术，要判断ษ那些包成熟ງ了，那些没有，成熟ງ的到了什么程度，没熟ງ的几天后熟ງ。挤的手法要讲究，掐得太多了，挤不出来，掐得太少了，反而挤到皮里面去了，镜子照ั不到的地方，就得全凭手上的感觉了。心里有把握了，下手要明快决断，不能ม怕痛。当油脂从包里喷涌而出的时候，厚朴说每每能体会到大庆工人打出石油的快感。我说要是他对他的包及其分泌物那么感兴趣，可以找个ฐ瓶子收集起来，要是怕见光分解，我可以给他一个ฐ棕瓶或是包上黑纸。攒够一定数目，可以再擦脸，炒菜，或是做印度神油。厚朴说我恶心。
“厚朴，两只蟑螂从你饭盆里爬出来了。你又几天没洗饭盆了？”
厚朴瞧了一眼自己的饭盆，大喊：“谁把这个死脑袋又放我饭盆里了？你们没脸没皮，冷酷无情，不觉得恶心，我可要骂娘了！”他的饭盆里一个完整的头骨，，眼睛雾蒙蒙地看着远处，远处什么也没有。她就这样陪着你，帮你化解那些表达不出来的思想，偶尔叹一口气，这样就好。
喝的酒是洋货，标签上全是外文。酒是哥哥给的。哥哥是干旅游的，专门从事坑害外国友人和港澳台胞的勾当。他常住酒店，我用的香波、浴y、牙膏、牙刷็、浴巾、鞋刷分别来自不同的星级酒店。幸好我不是女生，否则一定会被同屋认为勤工俭学，常常被恩客包房。而且那个大款多半是个ฐ黑道人物，打一枪换一个地方แ，雁不留行。
哥哥在酒店结帐，服务员只查看房间里的彩电和大件家具是否还在，对他非常客气。饭店经理嘱咐过他们，酒店不景气，就哥哥这样的人手里有客源。尤其不要和哥哥计较，他是农民。
哥哥本来学的是英文，第一次接团是两个美国人，一对老夫妇，都是教师。哥哥带团前可兴奋了，说这回终于有机会可以练英文了，说将来一定要把英文练得好好的，说出英文来象放p一样声音响亮、心情舒畅ม，说他练出来之后再教我，我将来就能泡洋姑娘了。
事情的结果是，那一对老夫妇投诉了哥哥，说他的英文实在听不懂ฦ。哥哥没练成英文，那ว两个美国人却被迫学会了好些中ณ文，其中ณ一个ฐ词是
酒神（阴阳冕）全文阅读
“我c”，哥哥告诉他们，那ว个词的意思和发音同“what’sup”基本一样。
自那之后，哥哥再也没带过英文团，遇上英文团，能推就推，实在推不过，就对领导说，带砸了别ี怪他，然后就我逃课替他带团，说我也不小了，说穷人的孩子应该早当家，给我一个挣酒钱的绝好机会。哥哥还会把他那个随身听大小的呼机给我，说联系方便。九十年代初，呼机绝对是个ฐ新鲜东西，我挎在腰里，盒子枪似的，又怕别人看见更怕别人看不见，别ี别扭扭的，可神气了。
哥哥们有过辉煌的时期。那ว是在八十年代中后期，那时候仿佛只有搞旅游的才见得着洋钱，能ม去酒店站前台的小姐仿佛入围亚州ะ小姐大选的佳丽，只要再推开一扇门，一条钻石铺的路就在眼前。哥哥们倒卖外汇、电å器指标，“踩刹车”，吃回扣，拉皮条，除了杀人越货之外，无恶不做。我那ว时候跟着他们过过一段挥金如土的日子，在饭店听歌星唱歌，吃两千元一桌的馆子。后来群众觉醒过来，都开始想办法挣钱，哥哥们的优越感就象被扎了个ฐ小眼的气球，很快瘪了下来。
雨还在下，我又喝了一口酒，把瓶子干了。我一伸手，把空瓶子放到雨里，看有几丝雨飘进。我身旁那个并不存在的长发姑娘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看你有几滴泪是为ฦ我落的。”我解释。
春雨不断，轻细缠绵。
我刚刚在解剖室里最后复习了一下尸体，过了一遍最主要的结构，脚下的地板上人油腻滑，满屋子的防腐剂气味让我恶心。我知道在这种苦雨不断的天气里，鬼与鬼习惯在这样的环境里交流情感。白先生说解剖室走廊两ä边的标本柜里盛放的各种器官属于不同历史时期的各种名人，名伶、巨贾、大盗、佞臣。抗日战争中的某一天，著名的北京人头盖骨听说也是从这里神秘地消เ失。那些器官浸泡在福尔马林y里，面无表情，透过玻璃瓶，显得苍白而且苍老，似乎全然不记得它们的来生今世。人吗，一样的开始与结束。赛珍珠的卵巢、杨小楼的肺叶、张学良的牙齿，和别人的又有什么เ不同？
我需要暂时离开这里。我的姐姐想让我去见一个人。
我在家里的地位举ะ足重轻。我从小过着幸福的日子，有哥哥替我打架，给我零花钱，姐姐替我洗衣服，告诉我那个女孩值得一追。虽然我好吃懒做，不能谈笑生死，但是我生下来就皱眉头、半岁会说话、一岁跟老大爷学骂街、两岁跟电å台学说书“陆文龙骑一匹蓝色战马”，哥哥姐姐认为我集中了家中ณ的智慧。姐姐大学毕业后找了个工作，上班要坐一个半小时的公共汽车，因为ฦ不能ม忍受公共汽车的拥挤和售票员的凌辱，骑自行车又险些出了车祸，一气之ใ下在四年前去美国寻找真理。曾经得过北京市少年铅球冠军的姐姐在外国人眼里是东方แ美女，异域的爱情象路边的野草一样生生不息。但是，姐姐相信我的智慧，每在发展一段关系之ใ前，总要让我把关，运用我的智慧，掂掂洋兄弟们的斤ภ两。
这些人大多傻而可爱。五百年前哥伦布傻呵呵地把美洲认成印度，还竟然把当地的土人骗得兴高采烈。那时候的土人是多么เ土呀！郑和公公要是到เ了那里，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是不是仿佛开一辆三十吨的坦克穿过时空通道，面对王剪的六十万秦兵？
“他不一样。”姐姐每回都会这么说，尽管每回不一样的地方都不一样，“人很聪明，会打桥牌，会做现代诗，是个才子。”
“去见他有什么借口？”我问。
“我托他给你带了点东西，一件斯坦福大学的短袖衫，一本philiproth的小说。你去饭店找他，也给他带点东西。”姐姐在电话那头说。
“什么小说？”我对小说比对那个不知名的美国土鳖感兴趣多。
“我也记不住，你看见就知道了，反正是你书单上列ต的。”姐姐很疼我，我考上那ว所著名的医学院，姐姐提议资助我在上学期间周游中国。我说还是替我付书帐吧，就列了一份四页的书单，让她买我想看的英文小说。
“好吧，我给他去王府井东华门的‘浦五房’买点早ຉ点吧，草莓饼好不好？死沉死沉的，肯定经饱。”
“行。但是你去前要先打电å话，定时间，问清路怎么走，提前点出来，算上堵车时间。”
“行了，省点长途电话钱吧。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后我写鉴定报告寄给你。”
第五章：女友
我有一个女朋友，她端庄而美丽ษ。我来到自习室，坐到她身边的位子上。我平时就坐在这个位子上和她一起上自习。
“晚上我出去一下。”我对她说。
“出去干什么？要考试了。”
“有点事。”
“什么事？”
“去见一个人。”
“什么เ人？”
“一个男人。”
“还有别的人同去吗？比如你过去的女同学？那个ฐ男人有没有仰慕你多年的女友？”
“只是一个男人。一个ฐ应该生理和心理上都比较很正常的男人。他不应该有四条眉毛，因为他不是陆小凤。他也不应该是李连英，因为ฦ他是姐姐的一个朋友。从美国来。姐姐托他给我带了些东西，她也希望我能有机会和国际友人多接触接触，练练口语。练英文总不是坏事吧？”
“不用我陪你去吧？”
“不用。”
“你总是不用。”
“今晚不用。后天就考试了，你多背背书吧。不是刚开始背第三遍吗？你背熟了，我才能ม抄你的呀。”
“好。”
我的女朋友是我见过的最健康的人。她饭前便后洗手，饭后便后刷牙。她每天早ຉ起，小便后喝一杯白开水。她天天从东单三条开始，绕金鱼胡同跑一圈。她为ฦ了增加修养阅读名著。看着她以一天十页的速度研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常常感觉y风阵阵，不寒而栗，甚至担心，她念完最后一页的时候天地间会有异象出现，仿佛数千年前干将莫邪ิ雌雄双剑被一个名叫徐夫人的男人炼成之时。
对于我和她的恋爱经过，我只有模糊的记忆。她说她记得很清楚，我们第一次约会我穿了一双拖鞋，那种大拇趾和其他四趾分开，中ณ间夹住一个ฐ塑料小柱子的拖鞋，从一开始就对她缺乏起码的尊重。我说我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外人，我说我在夏天总穿拖鞋上街，凉快，而且上床方便，天热我爱犯困。但是那天，我特地换上了我新买的水洗布裤子，未经哥哥允许，借了他的鳄鱼短衫，我们俩身材差ๆ不多。临出门前我还找了一支日本进口的水笔c在鳄鱼短衫的口袋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公园门口等她的时候，尽管一边暗骂自己土鳖，我的心跳仍然很剧ຕ烈。而且我当时还是童男子。我的女友有保留แ地接受了我的解释，尽量掩饰欣喜，幽幽地对我说，我是另类天才，心随时都准备着跳得很强烈，而且永远是童男ç子。如果我三十五岁上阳痿，叫我不要怨天怨地，满大街找电线杆子，那只能ม说明天理昭昭。
我是异族，我身上有纯正的匈奴血统，所以我有一双姣好的脚๐，两ä个小脚趾指甲盖都是完整的。这在现在很少见，我很想显白一下。仿佛再一千年后，百岁人瑞多得象蟑螂，而有十厘米以上yj的男子就算返祖了，都要登记造册，出国需要中央特批。那ว些有十厘米以上yj的男子上街，会用一个红绳，一头系了g头，一头牵在自己手里。
其实我喜欢那种笑傲街头，无所顾及的感觉，穿了拖鞋在街上走，懒洋洋地看街上的姑娘，仿佛整个北京都是咱家是的，没什么เ外人。我曾经穿着裤头，踢了着拖鞋进过“明珠海鲜”。“明珠海ร鲜ຒ”门口的小姐长腿大奶，一身水葱绿的旗袍，气开到了腋窝，她对我说，这儿可贵。我一笑说，我们刚刚捡了一个大钱包。点菜的时候，我说要吃拍黄瓜，多加大蒜。服务小姐也是一身水葱绿的旗袍，气也开到เ了腋窝，她斜ฒ眼瞥见我脚上的拖鞋，一脸不屑，告诉我，他们从来不做拍黄瓜。我从钱包里点了几张票子，平静地告诉她，让她到门口喊，“我五百块钱买一盘拍黄瓜”，拍黄瓜马上会从大街上长出来。
我是过了很久才意识到穿拖鞋上街是不合适的，北京其实也不是咱家，穿拖鞋可以，但是要分场合，就象小时候穿开裆裤，是可爱，大了再穿，就是露y癖，姑娘们看见了是要喊抓流氓的。多年以后我到了纽约，看见哈林区的黑人兄弟露了胸脯、腆ດ着肚皮在街上或坐或卧，其他人众，车不敢减速、人不敢探头，贼似的鼠窜而过。我当时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北京穿拖鞋逛街的日子，对哈林区的黑人兄弟由衷地艳慕起来，真想下车跟他们一起抽根烟，告诉他们，我也曾如他们一般逍遥过。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对于异性充满美好幻想而不具有任何抵抗能力。我的女友和我每次见面之后都留给我一个ฐ必需再次见到她的理由，我们的关系发展得自然顺畅。我曾经尝试回忆那些理由，觉得下次追别的姑娘没准会用上，或者至少可以保留下来，将来教育自己的女儿，但是发现已๐经忘得一干二净，仿佛对于初中平面几何题中那ว些辅助线的添法。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就象那本《钢铁ກ是怎样炼成的》，在阵阵的y风中被一页页读完。她合上书，嫣然一笑。我一丝不挂，傻子似的站在那ว里，已经被结束。
之后的日子，我的女友对我的过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她以女生的细心和近乎专业的心理分析技巧帮助我完成了从第一次勃起、遗精到初吻、初夜等等全部生理、心理过程的编年。我隐约记得有个ฐ女科学家在西非研究大猩猩，很出名，不知道她的试验记录里有没有大猩猩的第一次勃起、遗精到初ม吻、初夜等等生理、心理过程，她有没有比较过，和她老公的一样不一样，大猩猩遗精的时候梦见的是那只后部最圆满的雌猩猩还是梦见的是她。
我的女友替我记忆我所有老情人的姓名、生日、喜好和联系电话。在每天晚间漫长的自习过程中ณ，当每一个ฐ小时，需要休息一下眼睛、保护视力的时候，她常常挽着我的胳ฑ膊漫步于昔日王府的花园中，随机选择一个老情人的名字，让我再讲述一遍和她的悲欢离合。然后启发我运用我特有的y损刻๑薄将那ว个ฐ女孩形容成貌如东施、心如吕后。
我总是记不清楚我是如何同我的初恋分手的。
“你是不愿回忆。”
“我真记不起来了。”
“你还爱她。”
“我还爱她，我当时就会死缠烂打的。”
“死缠烂打不是你的性格。什么藕断丝连、死灰复燃才是你的路数。”
我的初恋大学毕业后分配了个好差事，站在改革开放的风口浪ฐ尖上，她也常常襟怀广阔，渴望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我还要念我没完没了的学，吃食堂的r片大椒土豆。可能ม是有气质吧，她刚ธ到单位就被分配主ว要负责请客喝酒了。两个月后公司慈善捐款，她就成了扛着巨大伪造支票（上面画着一个一和数不清的零）、在电视台的摄影机前走来走去、表现公司形象的两个ฐ姑娘之一。似乎记得她下班后，我去找她，推了自行车和她在便道上走，旁边有一辆大奔跟着我们。里面一个四四方แ方，意气风发的男人放下车窗，吊着眼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
“你认识他？”我问。
“我们最年轻的处长。我替他挡过酒，救过他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