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声道：“总的来说，情形正是如此！”
陶启泉的意思我明白，不必劫法场、闹公堂，只消让他再有权，自然所有的罪名，都可以一笔勾销，不但无罪，甚至还可以大大地风光──这是有许多现成的例子，放在那里的！
我直接了当地问：“那么，你来见我，是谁叫你来的？”
我竖起了两个ฐ手指：“两个可能，其一是他们表面上笑语殷殷，背地里却磨刀霍霍。其二，是他们根本背弃了他们的理想──只拿这种理想来欺瞒老百姓，自身早已滚进了贪财的泥淖之ใ中！”
我的话中ณ，已经颇有责问之ใ意，因为陶启泉这话，不合理之至。可是陶启泉反倒向我一瞪眼：“当然是──就是不知道那ว是什么人，所以才要把他找出来；要是知道了是什么人，可以去找他了。”
（柳宗元为什么เ要作《骂尸虫文》，也很容易明白，他骂的是尸虫的这种打小报告的小人行径。）
我很肯定：“绝对是，要他人效忠，或对他人效忠，都是病态的行为ฦ，根据公主的假设，都是有病毒在作怪，令得人产生这种思想，进而有了这种行为。”
听到这里，我已不由á自主“啊啊”连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道：“你应该举ะ出一个最具体的例子，中ณ国人自古以来，就知道利用一种叫‘人参’的植物来‘吊命’，吊命，就是短暂地延长生命！”
亮声听得我这样说，大是高兴：“对了，人参的功用很大，在改变生命密码方แ面，有不可思议的功效。其功效的成分，对我们的研究很有帮助，我们达成了‘年轻’的调整方แ法，也是根据它的成份面来的。”
我心绪万端，大是感叹，人参对人体，确然有奇妙的功效，还有许多奇妙的药物，也各有或大或小的功效。但一直以来，却没有人把这些现象，和人的生命密码联系在一起作研究。
如今，勒曼医院中的外星人，显然是循这条路在作研究。值得奇怪的是，像人参这样的稀有植物，使用的又是经的根部，它生长在深山野岭，人迹不到处，人最初是怎样会发现它有那么超卓的功能的？
亮声像是知道我心中ณ的疑问“中国古代，有关‘神化’的记载极多，这一种现象，这一种现象，你也早有了解释，我想，人参的功能被发现，也与之ใ有关──那是比我们早了许多年来到เ地球的宇宙中的朋友，留แ下来的知识。”
我同意他的话，又进一步道：“除了药物，还有方法可以改变生命密码的设定，例如‘练气’，或者类似的行为。”
亮声鼓掌：“你完全明白了。”
我道：“然则ท，这一切，包括你们的研究，都不能改变人脑部ຖ活动的设定？”
亮声道：“至今为止，不能ม。但再研究下去，一定可以的。”
我道：“何以见得？”
亮声道：“我们留意了许多例子，一个人本来思路清楚，聪明睿智，可是，到เ了晚年，却变得愚昧疯狂，不知所云，这种例子，且多发生在大人物的身上。我们的假设是，这些大人物得到เ改变生命密码设定的机会，远较常人为多，说不定是其中有一些改变了脑แ部活动的设定，才有这种情形发生。”
我皱着眉：“为什么一定是由á英明变成狂悖呢？”
亮声道：“譬如说，他的脑部ຖ活动设定在七十岁就终止，他应该在七十岁就死了。可是由于不明的原因，延长了脑部活动的时间，设定的聪明睿智，早ຉ已用完，再产生出来的思想，自然倒行逆施ๅ，狂悖不堪，愚蠢无比──这种情形可怕之至，会造成很大的灾祸。改变脑部活动的密码会有这样的恶果，在这种情形未曾得到เ控制ๆ之前，我们绝不会进行脑部密码的调整。”
我暗暗心惊：“你的意思是，如果对那ว位老人家进行脑部ຖ活动设定的调整，那就会多了一个狂悖无常的疯狂老人？”
亮声喃喃自语：“是，不久ื之前，才出现过一个，不能ม再来一个ฐ了。”
我大是心惊肉跳，连声道：“是的，不能再来一个了，不能了！”
亮声现出很是欣慰的神情：“现在你完全明白了──对于你的要求，我们不是完全做不到，但是由于因之所引起的后果，实在太可怕了，所以我们只好拒绝。”
我又连声道：“我完全同意，你解释得太清楚了，正是：与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
亮声一摊手：“你太客气了，在你的谈话中，我们也得到了不少研究的灵感。”
对于我的要求，他们拒绝，理由已๐解释清楚，我此行虽然未曾达到目的，但是也真的获益匪浅。要救铁天音，这条路当然行不能了。
我已没有必要再逗留，但是我又觉得还有许多话未说完，亮声看出了我的神情犹豫：“你还有什么要提出来和我们讨论的？”
我冲口而出：“以前的那ว位老人，到เ了晚年，行事忽然狂悖如魔鬼，是不是贵院替他的脑部设定作了调整？”
亮声摇头道：“没有，我们没有。是不是有其他的外星朋友做过同类的事，或是他自身的突变，还是受了什么เ药物的影响，不得而知──人脑的组织结构，太复杂了，还要经过长时期的研究，才能有小小的成就。”
我吁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形之下，调整脑部活动的设定，肯定没有好处。”
亮声有点无可奈何：“确实如此，所以，对于有些事，不必遗憾ย，像莫扎特，只活到เ三十五岁；萧邦ะ，三十八岁，世人都为之可惜不已，以为他们若多活二三十年，一定可以留下更多的好作品。其实不然，他们脑部ຖ活动的设定，已经用完了，就算再活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作品了。人活得久些，或活得少些，都无损于这个人的成就，也别ี企图去改变它。”
我吸了一口气：“生命密码…是由á什么เ人…什么เ力量设定的呢？”
亮声道：“你真是问倒我了，我只好说：不知道。这问题就像‘人是怎么来的’一样，或许等‘人是怎么เ来的’有了答案，那就可以知道生命密码是由á谁、什么力量设定的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个故事一开始时，和我的那ว位朋友，在电话中ณ讨论过的古代有关“尸虫”的记载，提了出来，道：“人脑的活动，一直在接受某种力量的控制，这是不是外星朋友的作为？”
亮声想了一想，才道：“若有这种行为，那肯定不是地球人能做得到เ的──倒是地球上历代独裁é者，都想控制每一个ฐ人的思想，可是那是做梦。”
我道：“贵院──”
他不等我说问，就道：“敝院共有二十七个来自不同星体的朋友在努力，另外在地球上活动，和我们有联络的，也有六十几个，据我们所知，都没有这个行动──当然，在地球上活动的外星朋友，远不止此数，究竟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若说其中ณ有一个ฐ早已๐成功地在监察每一个的人的思想活动，会放射出能量，人类自己也已经可以通过食品，测出这种能量来了！”
我再问：“若是有能力接受这种能ม量，加以分析，就可以知道人的思想活动？”
亮声道：“理论上说是如此。至于派驻监察的工具，放在人的脑แ部ຖ，虽然要做到‘每一个人’很是困难，但是在理论上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道：“从变更生命密码着手？”
亮声“呵呵”笑了起来：“你想得不错，要人的脑部自己้产生于一种东西来，那种东西，会泄漏人的思想。”
我更是骇然：“会…有些一日？”
亮声道：“至今还未曾发现──但即使已存在了，也未必能ม发现，人有思想，早已肯定，但是人把思想储存在何处，却一直未曾发现！”
我指着自己้的头部ຖ：“就在脑แ部啊！”亮声居然改的唐诗来回答我：“只在此脑中ณ，深奥不知处──我们也未能把思想从人脑แ之ใ中，具体地分析出来。”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有不少人经你们转换了身体，这些人的寿命──”
亮声道：“还是和原来的设定一样。”
我叫了起来：“可是如果不是你们替换了身体，他们早就死了！”
亮声道：“你怎么又想不通了──他们能有换身体这种遇合，也是早经设定的啊！”我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什么都设定了的！
这实在是很难令人接受的一种说法，但是用许多许多例子去印证，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形的存在。
我再吸了一口气：“请把我和你的谈话记录交给我，我想这样我可以少费唇舌，我可以完全接受这个说法，旁人未必接受，可能以为我是胡说八道。”
亮声道：“可以──”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也不必叮嘱你不必广为ฦ传播，其实无此必要，因为生命密码的这种‘设定’情形，人类知之已久ื，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道：“是基于什么心理不肯承认呢？”
亮声笑了起来：“基于逃避现实的心理──一承认了，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变成了一本帐，放在那ว里，任你是帝王豪富，活得正起劲的时候，忽然一算帐，只是剩ທ下百来口气可呼吸，这多无趣：没有人──很少人敢正视。”
我苦笑：“这帐，是名副其实的‘阎王帐’，谁也不想结算，还是在浑浑噩噩中过日子算了，不知道帐上的数目什么เ时候用完，还来得好些！”
hs一摊手：“可不！”
他说着，走向墙边，伸手按了一按，就取了一片电脑软件在手，交了给我。
他道：“记录在这里了。”
我接了过来：“很高兴认识你，请代我向我以前认识的朋友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