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没法,自己也不好回车里,只好站在一边陪着挨冻。
程彧看他一眼,略带自嘲道:“我奋斗了这么多年,如果这个ฐ时候还要靠女人,是不是惨了点儿。”
遭遇失恋的大熊也在,听说也是刚回来上班,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眼里却没了以往那一层热络,更不会凑过来乱ກ开玩笑。
“饿了。”程彧轻描淡写道,然后若无其事的起身下床,走进砸。
他不愿再往深了想,干脆爬起来打网游,自从进了刑警队连睡觉时间都不足,根本碰不着这玩意,还真有点想念。喝着可乐叼着烟,时不时暴两句粗口,烦闷一扫而空。一直到เ凌晨三点战死沙场,他才打了个哈欠躺下,结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你这两天去哪了?总也联系不上你。”苏辙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切,还有关心。
“超市。”
见白露无动于衷,他把东西往她怀里一塞,“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先凑合用吧。”
回到座位,果然见一个塑袋封的包裹摆在办公桌上。那ว几个家伙没事干都凑过来围观,笑妹还一脸神秘道:“会不会是炸弹?”
白露嗯了声,然后就见他踱着步子走向厨房,接着是阳台,还像模像样地推了推窗户,她不禁有点发傻。
程彧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解决生理需求。”
小天几个都吓懵了,对方声称要告上法庭,要想私了就得赔偿伤者医药费以及今后生活费,张口就要二十万。
而那个画面,后来回想时都有欠真实。实在无法想象,她居然能和一个差点溺死自己的男人离得那么近,还抱在一起。可是,在某个瞬间,他的手臂和胸膛构筑起来的却像是一个ฐ世界,让她感觉到安全……
汪有为把白露扔在大床上,只解开她的脚๐,脱了她的鞋子,把还斜挎在她身上的包拽下来扔到地上,接着就要扒她衣服,一边撕扯一边邪恶的问:“还是不是处儿了,嗯?早让那ว个ฐ警察尝过鲜了吧,妈的。”
男人被酒精和□冲昏了头,在同伴的起哄下,打算将她就地正法,边啃着她的脖颈手边往她裙子里探去,她情急之下抓起一只酒瓶砸向他额头。
里面气氛很活跃,有个ฐ理货的小伙子正大声讲一个段子,逗得几个小姑娘叽叽咯咯的笑。
话虽如此,白露也深知,不是所有警察都是人民公仆。这个苏警官比她高一个头,带着警帽更显威严,有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我能请您吃个饭吗?”
俩人不知道怎么打起来的,反正是战况激烈,这会儿小静被那女孩骑在身下,稍显劣势,但手里还死死地扯着对方的头发,当然她的也被对方抓住。一时间周围跳舞的男男女女全都停下围一圈看热闹。
“还好。”程彧简单作答,为她开了车门,在她上车时体贴的把手垫到车顶ะ。自己坐回去时,从后座拿出一大捧火红的玫瑰,“节日快乐่!”
男人待她把茶水咽下去,放下杯子敛起神色,郑重道:“白小姐,我们做个交易吧。”
家里终日愁云笼罩。连木讷寡言的父亲也偶尔会迁怒的骂,一堆丫头片子,加起来也不顶一个。
男孩抱着胳膊靠着货架,笑嘻嘻的问:“这两ä天累坏了吧?”
“让你出去没听到?”他不耐地一推,她一个趔趄,腿撞在茶几上。
她从没见过如此盛怒的他,一时无措,把刚ธ捡起的一块碎玻璃扔下,转身跑出房间。
小腿很疼,应该是撞青了。然后又感觉到手心疼,白露低头一看,血流蜿蜒,眼看要滴到地上去。她赶紧ู捂住了去卫生间,拧开冷水冲去血迹,确定没有碎玻璃后,随手扯了纸巾按住。
白露回到自己书房,听到那个人似乎在训斥周姐。
她来这里这么久,还从没听过他这般对周姐说话,唉,是被她拖累็的。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脚๐步离去,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一切回归平静。
周姐敲门,进来后一脸歉意的说:“都怪我,不该让你帮我干活,那个房间……”她欲言又止,改口问:“程先生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
“那就好。”
周姐悻悻离开,白露又按了会儿手心,终于止了血,然后翻出一个创可贴贴上去。
当晚程彧没回这边。
这次是真的没回来,那个房间上了锁。
以前他也偶尔不在这里留宿,她知道这很正常,这里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个别ี馆。他如果一直住在这边才是不正常。
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的人,白露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表情很僵硬,看到那对梨涡,她叹息道,被你害惨了。
第二天,画廊的人把那幅油画ฑ送来,问挂哪里,白露说先放着吧,呆呆看了会儿,回房继续看书,却半天也看不完一页。最后拖起睡在沙发上的肥猫,“小胖子,我们去散步吧,顺便给你减减肥。”肥猫嗷呜一声哀嚎。
第三天,白露接到一个有些意外的电话,对方自称姓罗,约她见面。
“白露,高中肄业,三年前来青城打工,做过服务员,超市理货员……”
“程彧,美国常春藤名校毕业,现任启程集团总裁,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身价……”
坐在某茶室隔音效果良好的包间里,罗飒用她播音专业科班出身的标准语调抑扬顿挫地背出以上内容。对面的白露微微蹙起眉头,脊背渐渐挺直。
罗飒说完一笑,“别误会,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看清事实,你们的差距,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一般的大,他不会娶你。”
白露立即回道:“我也不会嫁他。”
“哦?”罗飒微微一愣,“你不喜欢他?”
“当然不。”
罗飒神色一松,“这么说你只是为了钱?”
这种直白的语气让白露也动了气,她咬了下唇,反问道:“你是他老婆吗?”
见对方一愣,她继续:“不是?那你以什么เ身份来跟我说这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那人生活了几个月,不知不觉中也学会几分犀利。
罗飒倒没被惹恼,淡淡道:“我怎么可能ม是,他老婆早就死了。”
这回轮到白露惊讶。
罗飒一扬眉,“你不知道?”
白露一脸茫然。
“他妻子八年前就去世了。他连这个都没跟你说过?果然……”罗飒省略后面的结论,果然只是个不足为ฦ道的情妇。
找到了缺口,她顺着说下去,“我看过他妻子的照片,她脸上,”她盯着白露的表情,一字一顿:“有一对梨涡。”
看到白露的视线下垂,看来她也已经知道了。
这样就好办了。
“我们已经认识前前后后已有五年,如果不是你半路插进来,可能ม已经谈婚论嫁了。而他之ใ所以留你在身边,不过是因为某种执念。我今天就直说了吧,他要你跟他多久?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离开他。”
走出茶室,罗飒大方地问:“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逛逛。”
罗飒也不勉强,挎着手袋款款走向停车场。
看着她意气风发的背影,白露觉得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真的很骄傲,来之ใ前以为自己้会被泼咖啡,或者揪头发。
不过刚刚得知的内容还是让她很震惊,那么美的女人,居然已经不在了,她,她还把人家的照片给打碎了……
白露一路胡乱ກ想着,信步拐进一家大商场。
一楼是手表首饰,琳琅满目,从玻璃柜台里绽放着诱人的光芒。二楼鞋子,三楼服装……这些都是女人喜欢的东西,看到不少女顾ุ客试穿着,揽镜自顾,脸上或渴望或满足,相比之下,白露觉得自己不像个ฐ女人。俗话说的好,牛牵到北京去还是牛。
不知不觉来到เ五楼,工艺品专柜,更没兴趣,她刚要转身去下行电梯,被某一排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白露晃荡了一下午加半个ฐ晚上,手机没电了,商场还没打烊,在街边小店吃了晚饭后打车回去。
看到门口那个人的鞋时她愣了一下,一抬头,果然见那人端坐在沙发上,闻声看过来,听不出情绪地问:“去哪了?电话也不开。”
“逛街。”她坦然的答。
他看向她身后,似乎确认下有何成果,然后习惯性命令:“过来。”
白露依言过去,程彧抓过她的手,展开手心,换另一只,抚摸了一下,问:“疼吗?”
她一愣,反应过来,“不疼。”
她的皮肤愈合得快,只剩下一道痕迹,在爱情线上,像一个小小的分支。
他用拇指轻轻抚摸一会儿,忽然拉到เ嘴边,印上一吻。
那温热的触感像一束微小的闪电,迅速击中白露的后脚跟,她忍着抽回手的冲动,赶紧找了一句话说:“你怎么知道?”
“玻璃上有血。”
白露一滞,然后小声说:“我不知道那ว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