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躲在被子里内心生出几许凄凉,老爷果真去了自己如何度过余生,托付于谁?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好,这事你安排吧。”刘ถ少堂说。
刘家文说:“先留下老狐狸的头,等以后得空回来砍了他。”
这晚爷仨喝着酒,说了许多掏心窝的话。情深处,父子竟而唏嘘不已。刘少舟回刘圩子前,刘家文搬开账桌掀开地砖,下面整整齐齐摆放三只黑陶罐。刘ถ家文搬出一只倒进米袋扎实口,递给父亲。这是他留给父母的养老钱,怕父亲起疑说是让他带回圩子收藏,放在粮店不稳妥。
“房向东是敲竹杠,用钱能解决最好,你要探他口风。”刘家文说。
斗室五米见方,墙角堆着零乱ກ草絮,空气中弥漫尿骚味。
“哥,家文的亲事有眉目吗?”刘少堂把话转向刘ถ少舟。
“怎么回事?”倪瑞轩放下枪问。
“所以要去对质呀!”房向东说。
刘少堂闻听笑了笑说:“原本请房所长做主婚人,大概他忙于公务,给忘了,快快有请。”
他说着把枪管从透气窗伸出去,要搂火,倪瑞轩连忙伸手按住。
“作死。”刘菊妹甩脱他的手。
公婆闻听此言,心里烫贴受用,众亲戚面前脸上有光。
“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事,把瑞轩累坏了。”刘少堂说。
“菊妹命好。”盈月幽幽地说,两ä行清泪无声滑落。
“给新郎官道喜。”盈月走近前说,弯下身子道一万福。
今天男女老幼尽皆到刘家大院庆贺倪瑞轩刘菊妹新婚之喜,酒宴摆在刘家大院。月前刘ถ少堂请来屠夫杀猪劏牛,厨师在院里摆起红白双案,双手舞菜刀车轮般上下翻飞,叮叮咚咚剁肉馅的响声昼夜不息错落有致。粉狮子头的香味提前飘进每家窗棱,勾得男女老幼吞咽口水。
吴超摸索藏于袋中的骰子欲言又止。
房士光开始做庄,吴超和刘家文只是象征性的下点小注,衬托气氛。
杨明光听到了,连忙说:“来来,我这里的先拿去玩,都是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