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娟径直走到轿车前,钱秘书早就叫了声赵姨,过来和她招呼,随即把身后胖胖的老头介绍给她:“这是省政府的周副秘书长,特意来接您的。”
“我明白了。”李力行说。其实,是他心里有底了,刘鼎成的话里暗示着,会随时给他机会。
“比起您来,我们的优势不过就是年轻点,”李力行虽然把自己和省长拉回到เ当年和刘大脑壳的亲密程度,但还是没忘记必要的谦逊和恭敬,“要说经验和能力,怎能和前辈们比肩。”
要说捷径,倒是有两条:一是干出某件有独创性的大事来,足以引起高层的关注,由事及人来发现人才,毕竟事是人干出来的;二是主动出击,寻找机会和路径让高层伯乐见识到自己้这匹千里马。前一条北山完全行不通,不具备干大事的条件,无论信息和行动都要比别人慢几拍,往往都是你想到了,别的地方早就出成果了;而后一条虽然有很多人削尖脑袋在做,但似乎也很难奏效,因为对伯乐们来说,送上门的千里马太多了,而北山的所谓“千里马”,相形之下大多不过是骡子水平。
爱读史书的李力行想起一段史话,《晋书惠帝纪》记载“:……帝尝在华林园,闻虾蟆声,谓左右曰:此鸣者为官乎,私乎ๆ?或对曰:在官地为官,在私地为私。及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这昏聩痴顽的晋惠帝司马衷肯定没饿过肚子,才会说出老百姓没饭吃,何不吃肉粥的蠢话。当然也会有饿过肚子的人得了健忘症,早ຉ就把饥饿的滋味抛在脑后,所以“何不食肉糜”的笑话才会一再荒唐上演,而刘鼎成不同,把饥饿的滋味始终放在他政务的第一位。
“坏分子就不是人啊?”李木头晃晃手里的刀,“你得给我把他救活了,要不……”
“他不肯,”四毛坨说,“硬把我赶下山来了。”
到了住地,李木头把刘ถ鼎成安排好,说:“别乱ກ跑,这荒山野岭,迷路就回不来了。这是二十斤红薯,要吃一个月,你要安顿好了,要不你会饿死的。”
李木头对干部说:“你看,他不会跑。”
赵文娟坐在一旁跟猜谜似的,无法把省长和她那个老实巴交的公爹联系到一起。文娟对公爹的概念就是木讷死板,还很倔。本来他们在城里结婚办酒了,可公爹就是不认账,非要在老家再办一场。李力行觉得多余,被李木头一顿ู好骂:“忘记你是吃谁的奶长大的?进城就忘本了?你要不办,就别认我这个ฐ爹。”
“是,越老越倔了,让他到城里来住住,就是不来。我结婚,他来喝杯酒就走了,还非得让我们回家再办一次酒。”
“这就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