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力行对刘鼎成后来的经历早有耳闻。他自“文革”靠边站来北山改造,在山上和李木头家住了几个月后,一开春就被县里带走了。县里建了一个ฐ劳改农场,将散落各处的大脑壳们集中管理。以后十年时间,刘鼎成在一个接一个的政治运动中一直没翻身,到邓小平任总书记时,才官复原职。两年后任江南省委副书记,到这届人大会才担任省长。
“这是……省里下来的大脑壳。”李木头说。
后来,李四毛就改名李力行了。
“不是不是,”刘ถ鼎成急忙解释,“只是好奇。”
李木头没多话,盯着来人看:“你想跑?”
至于说李力行的父亲李木头也是他的贵人,李力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是当事人之ใ一。不过在李力行看来,那更算不上是什么英雄壮举了。
“他能干什么,还守着那片林子呢。”
厮混日久,刘鼎成也喜欢上了这个ฐ聪明能干的山里孩子,不光是喜欢,还很佩服。一个人在山上太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李四毛一来,能给他带来不少的欢乐,他们成了不折不扣的忘年交。在刘鼎成眼里,李力行不只是个可爱的孩子、好学的学生、还是他重要的精神伙伴和心灵鸡汤、朋友乃ี至亲人;而在李力行心目中ณ,这个和蔼可亲的大脑แ壳是个ฐ比李木头更可亲近的长辈亲人,是他找到เ的最好的导师和玩伴。这种层层叠加的情感关系浓得让以后再多的岁月也无法稀释淡化,随着李力行的官场升迁,他们又多了一层伯乐่和千里马式的上下级僚属关系,以至于很多年后刘鼎成临终时,最想见一面的不是自己的亲属而是李力行;而李力行则比自己้的父亲李木头去世时更加倍感悲痛,当他捏着刘鼎成那只渐渐失去体温的干枯的手时,几乎痛哭失声。这些,远远不是外人所谈论的那些人际关系所能概括和涵盖的,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情缘超越了人们所能想象的一切关系。
“书上告诉我的,什么事都有客观规律。你爹取名就是按规律来的。男孩子才叫几毛,所以我猜你有三个ฐ哥哥。”
“嗯,你就是刘ถ大脑壳?”李四毛奇怪地问,“你的脑壳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