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美女!”那ว名不穿警服的悠闲男子坐在她面前,自我介绍,“我叫直目,是名研究员,调查学生的生活。我想问你有趣的问题,可以吗?”
“同班?”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味,窗外笼罩着深不可测的黑夜。女孩小绿的脑แ袋深埋在母亲的怀里,好像沉睡中ณ的婴儿无声无息,又如做噩梦般身体不时颤。
良久ื,她才恢复神智,将深思从无底深渊里拉回来,听着客厅里电视出的动画片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弟弟与继父时断时续的交谈声。刚刚的噩运仿佛已经如同吃喝拉撒般平常,只是像打针ฤ般瞬间的巨痛而已,一切被该死的命运主宰若无其事地归为平静。最后,她青涩的目光定格在斜ฒ躺墙角的邮包上。邮ุ包刚才像杂技演员连续翻滚,似乎被摔破一丁点,露出微小的隙缝――怪味的源头在此。
她原本是性格开朗的女孩,直到เ念初二那年后,便沉默寡言。许多人认为是因为ฦ她失去父亲的缘故,缺乏关怀,性格逐渐生变化。她的亲生父亲在早ຉ年得癌症去世,而在她九岁那ว年,母亲改嫁给另一个男ç人,却仍然住在她们原来的房子里。
她的继父是名工地小工头,日晒雨淋下灰黑的肤色,浑身散着臭汗和烟酒味,凶巴巴的面孔,几乎没有一丝笑容,除了猥亵时会裂开嘴巴的诡笑。
小绿有一个秘密,从十三岁开始便隐忍着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母亲。她惧怕别ี人知道这个足以毁灭她灵魂的秘密,故而不敢多与人交谈,怕被识破。她只把这个ฐ秘密写在日记本里,日记是她唯一倾诉的对象。
念高一后,她学会上网,能ม够在QQ里与人交流,而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就好像自己把秘密写在日记本里。她可以把心事和秘密告诉电å脑แ,漂流到另一个神奇的国度去。
绿洲公园绝对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度”,应该是全国面积最大的市中心公园。绿洲公园是一个沉陷区,地底下全部是淤泥和树木残根,无法建造高于两层的楼房。据说是晚清和民国时挖煤ศ造成的大坑,被淤泥和垃圾、树木填塞。现在只能ม作为ฦ一个ฐ大型的公园,不能用于商业建设。
虽然如此,依然无法阻断绿洲公园一带的繁华。附近有五所小学、三所初中ณ、三所高中ณ、一所中ณ专围绕,早已๐造就这一带的繁华和乌烟瘴气。
在小区门口,孙大妈叫她:“小绿,告诉你妈,晚上到เ我那里来一下。”。
她点点头,辫子也随之ใ上下抖动,抿着嘴,声音总是来不及出,到喉咙处便滑落下去,沉在腹底。熟悉而陈旧ງ的居民楼,寂静无声的楼ä梯和她缓慢小心的脚๐步声代表着她内心的情绪。
站在四层,4o2๐室,她从书包里掏出钥๓匙。放学时间是5๓点,现在应该是5点半。她的继父应该不在家,最迟要6点才回来。
她伸出像章鱼般的小手拧动钥๓匙,现手指上有几道圆珠笔的划ฐ痕,用另一只手的手指使劲搓了搓。痕迹像抹布擦桌子一样涂ิ抹开,化成淡蓝色。她撅撅嘴,脸上的表情回到紧张的气氛中ณ,悄悄地推进门。因为ฦ她不敢确定继父是否真的如往常那样不在家,故而极为拘束、提心吊胆。
七岁的弟弟正认真地趴在客厅的桌上写作业,周围没有任何动静,说明继父并不在家。她这才送口气,放下书包,问弟弟:“妈呢?”
“打麻将去了。”弟弟头也不回地答道。
弟弟是母亲和继父所生,特别受宠,所有好的东西都优先给他。不过,小绿并不嫉妒弟弟,相反她很疼爱弟弟,甚至对弟弟有所愧疚。
几年前,她跟弟弟在玩耍,不慎让弟弟从沙上摔下,磕破脑门和嘴唇,鲜血直流,现在还留着疤痕。当时,她被吓坏,遭到เ母亲的痛责和继父的打骂,一直怪她没有照ั顾好弟弟。因此,她内心对弟弟有愧疚。
小绿放下书包,走进厨房,心跳加。厨房里的水龙头一直在不停地滴水,落在红色塑料é水桶里,灶台边的墙壁上积着陈年的油渍。她把手放进塑料桶里,使劲地洗了洗,拿起来看看,那ว抹淡蓝ณ色依旧ງ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