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偎在一起,旁้若无人似的,一曲接着一曲跳,王晓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向他们走去。
“我这就去拿。”
一群十五六年前的小孩子忽然以中年人的样子重聚在一起,这本身就像经历着一个激动人心的童话,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随着一个个ฐ名字的喊出,中学时期少年的影子竟是梦幻般地重现了,尽管有的人把单眼皮割成了双眼皮,黑头染成了黄头,蒜头鼻整成了鹰钩鼻,但大家毫不费力地就将过去和现在连接了起来,将过去进行时变成现在进行时。身在其中似乎就觉得只不过是经过了一个假期而已๐,今天重聚在一起,则ท是标志着一个ฐ新学期的开始。
晓月说:“咱俩别再互相恭维、吹捧了,说说心里话吧!”其实她俩并非“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美是女人赖以生存的资本。漂亮的脸蛋,苗条的身材,优雅的举ะ止,这些她们俩一样也不少,只是韩笑比晓月长得喜庆了许多,一笑两只眼睛就眯起来,仅剩的一条缝里闪出的亮光很是动人。人到中年,要想保持年轻,最主要的是苗条的身段。她俩的身材几乎没什么大的变化。
“程小筱。”
“不为什么?就是心里烦,不痛快。这种感觉犹如失去水的鱼,备受窒息的痛苦。”
“你们知识分子就是毛病多,你看我们这些工ื人,从来不知上班还痛苦?一个ฐ个皮粗肉厚的,即便外界ศ把痛苦强加给我们,我们也反应迟钝ๅ,伤不着我们。”
“总之,这种仰人鼻息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拖家带口的,怎好说不干就不干了。现在下岗工人一抓一大把,像你这样在机关,有一份固定收入,已经很不错了。你就知足吧。再说了,领ๆ导不训人才怪呢,领导天生就是训人的人,要不,人们怎么会挤破头当领导呢?”
“人总得讲个理吧!”
“幼稚!什么是理?谁有权谁就拥有真理。”
“我就不信没有个说理的地方แ?”
“别较真钻牛角了!你没听人说,所谓当官的就是动不动训人火的那个ฐ人,所谓当官就是在人面前像老子随意号施令的那个人。”
“要我说,所谓的领导就是坐在办公室闲着胡乱涂ิ鸦的那个ฐ人,就是没事找茬,专门欺负冤枉好人,吃饱了撑得慌的那个ฐ人。”
云鹏打断ษ她的话说:“对了,我给你讲个故事。早ຉ年我在部队时,有个连长抢了士兵的女朋友之后还老找士兵的茬,这个士兵气不过,每天下班后,到一个没人的地方แ,连喊十声:‘王连长,我x你妈。’骂完了,士兵的气消了,心里也好过了。当然我不是让你效仿他,但你至少要有一个解脱的办法。”
“骂娘,这不失为ฦ一种有效的灭火剂。”
“如今竞争激烈,你想自立炉灶,谈何容易!我劝你,还是忍一下,不要逞一时口舌之ใ快,闹下不可收拾的局面。”
“我的工作,就好比是鸡肋,食之ใ无肉,弃之ใ可惜。总之ใ,上班内心感到เ特疲惫。”
“吃饭、穿衣,孩子上学哪一样不要钱,我的单位只基本生活费,你如果辞职,咱们眼下的生活都成了问题……”
晓月只好每天硬着头皮去上班,这种感觉真是挺痛苦的。一连几天晚上失眠,最后不得不请假在家休息。云鹏说:“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还说没病,都爬不起来床了。”
“真没病,我自个ฐ身体自己知道。只是一想到เ上班就痛苦就压抑就失眠。”
“你怎么会这样?”
“不想上班了。好累啊!真羡慕当老师的,每年有两个长长的假期,或休息或走亲或访友或旅游。总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既然这样,这回你就在家多休息几天,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