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茹在信里告诉我，两个月的培训结束了。她被分到军区的野战医院，也就是我们营房对面的禁区，还说，十天内就可以和我见面。我一肚子幸福。要知道，我当兵之前从未离开过家。离家后，从未见到家人和朋友。苑茹和我青梅竹马，能不高兴吗？在大院，在学校，我和她经常在一起，不冷不热。今天，心底竟涌起莫名的冲动。
全连下午组织了二十五公里的奔袭训练，个个疲劳过度，鼾声如雷，谁也没听到枪声，酣睡依旧ງ。
我凑近一看，莫九章把自己姓的莫字中ณ央的日字写成目字，多了一横。
大院里的口令此伏彼起，连队在指导员的带领ๆ下，“一二三四”跑出营门。挡住了我的视线。突然，我现队伍的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乱。
“她是你的女朋友？”
“神了，你会算？”我感到惊讶。
我们的主食是高粱米。菜有两样：土豆炖白菜或者白菜炖土豆。比毛委员的伙食可强多了，何况还有连长陪着我们一起吃。我这个高干子弟无话可说。
莫九章也跑进来，急得直跺脚。恰好墙边的一位正低着脑袋慢吞吞地擦屁股。莫九章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憋死了，快点。”
“这不是理由。”
我知道莫九章的家很穷。新兵连十天，他刷牙不用牙膏用盐水，食盐面还是向炊事班要的。他有钱包倒是头一次听说。
接着连长开始宣布“军规”。
“你对病号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们是战友，来看看他，我能做什么？”
“你对他说了什么เ？”
“除了安慰他的话再没说什么。”
“狡辩。手术以来，他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就在刚才，他受到异常了刺激才会这样，在医生面前也敢说假话，胆大妄为。你别急着走人，等你们连长来领你。”
“等就等，吓唬谁？”马三江故作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