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铮哥哥长得俊,人也特别好,你们从小又不再一起长大,我,我只是担心”要绞着手指,也觉得这个猜测实在龌龊了,不过看到陆铮和溪草那般暧昧的姿态,却又实在害怕
“属下也觉得可疑,就重点查了一下此人,发现他还是个戏迷,梅影班就是他一手捧红的,似乎他和梅凤官之间有些不清不楚,兴致来了,还会上台陪梅凤官串个ฐ戏,所以那天他在台上,倒也不能证明什么”
张存芝亦是咬碎一口银牙,加重语气道。
呆会见到他要说什么呢?
谢洛白伸手拉住她,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我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出了事,你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傅钧言,所以你是不信任我?还是觉得傅均言那个纨绔更可靠?”
关系到心头肉,杜九霎时戾气浮面。虽说前一秒钟才答应孙女让她自己处理身边事,可现在到底超出所料,老头子不得不插手了。
“云卿,那只玄凤鹦鹉”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昨天的舞会,谢洛白让她干什么来着?她后来醉得神志不清,又是怎么回来的?
溪草抬起头,可头上那张脸依旧眉眼森寒不苟言笑,完全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有多不妥!
溪草幽然一叹。
毕竟世家大族,哪里没个打秋风的穷亲戚。
溪草的出现,疑点重重,完全是谢洛白的强买强卖。
曹玉淳也附和着劝她脱掉,她可不想陆云卿给陆家人留แ下好印象。
他的丈夫要搜刮多少油水,才能赚回来
陆荣坤夫妻看着,在她背后交换了一个神色。
“我一向不喜欢对女人动粗,所以到เ了雍州以后,你可要乖一点。”
前朝覆灭尚不过八年,西学东渐起步缓慢,率先开埠的雍州因大量外国人涌ไ入,名媛们才开始赶时髦学习西洋绘画,但也仍是少数
那ว人身高傲人,连同庆园春今日到场的所有客人竟没有一个ฐ能超过他,军帽下那张脸更是犹如精心雕刻๑,配上高大修长的身材,更显英姿勃然。如一盏从天而降的聚光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在了一处。
“袖口有灰,那定是不注意蹭上去的,雪花粉爱时髦的男士也有人擦,并不稀奇,至于打寒颤打哈欠,不是很正常么?天晚了犯困而已。”
溪草摇头。
“错了!袖口和领口,是在大烟馆里抽鸦片,烟枪最常熏黑的两ä个地方,脸上擦了雪花粉,是为ฦ了盖过蜡黄的面色,而打寒颤、打哈欠,典型是犯了烟瘾。”
玉兰大吃一惊。
“你是说陈先生他吸鸦片?”
“不止吸鸦片,恐怕还在大烟馆里招妓了,而且就是今晚的事,我看到他锁骨上有新鲜ຒ的指甲抓痕。”
其实还有点点青紫色的吻痕,只是溪草不方便说出口,庆园春旁้边就是一溜大烟馆,那些烟鬼们吸足了鸦片,来了兴致,就会叫附近花楼ä的姑娘“上门服务”,就在烟馆的炕上,一面抽鸦片,一面享用女人。
溪草曾经被接客的姐姐们带过去端茶送水,点烟枪,那ว些不堪的画面,溪草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反胃,但好处就是,她比常人更能ม分辨出这些瘾君子。
溪草笑得讽刺极了。
“这种人,你和我说他是正人君子?没存坏心?分明是和陆良婴窜通好,安排了一场绅士救美的好戏,来骗我放下戒心罢了。”
从回到陆公馆那ว一刻,她就觉得处处充满了诡异,所以时刻警惕。
陆良婴为了打消溪草的戒备,故意让对她充满敌意的冯美妍出场,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以为有问题的人是冯美妍,从而忽略๓了陈堂风。可惜后来两ä人坐在客厅里单独谈话,灯光之ใ下,溪草从头到尾把陈堂风审视了一遍,还是被她看出了破绽。
玉兰已经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这么细微的地方,谁会留神得到?云卿小姐真不是一般人。
她回想一下,又是后怕又是愤怒。
“这两个ฐ该死的骗子!真不是东西!好在小姐拒绝了他的邀请,否则可就中了他们的计!”
溪草晃了晃手中的口红。
“邀请只是障眼法,不成功也无所谓,我猜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把这玩意送到我手中。”
她冷哼一声。
“陆良婴知道沾唇的东西我不会轻易用,所以安排陈堂风每人送一支,还当着我的面亲自试擦,就是为了打消เ我的疑ທ虑,这口红肯定有问题。两人一唱一和演了半日,也是煞费苦心了。”
玉兰就接过来,扭开又闻又摸,研究了半天,看不出什么端倪。
“难道里头下毒了?这得赶紧拿去扔掉!别擦烂了嘴!”
溪草手腕一转,灵巧地从她手里抢过口红,对着镜子在嘴唇上一抹,淡水色的唇薄红轻染,好似两片柔嫩的花瓣,她笑了一下。
“好看吗?”
玉兰抢夺不及,说话都结巴๒了。
“云卿小姐,你、你不是说”
不是说这口红有问题吗?怎么เ转眼就敢拿自己当实验品,这岂不是正中陆良婴的下怀!
西洋镜里,少女的笑容有几分神秘,几分调皮。
“放心吧,刚才陆良婴上楼的时候,我撞了她一下,趁机把她口袋里的口红掉包了,
这几天你注意观察她,这支口红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我们迟早会知道的!”
她心思细腻,特意在崭新า的口红膏面上抹一下,伪装ณ成陆良婴用过的那ว支才去做交换,就是为了万无一失,陆良婴是个极爱美的人,这么漂亮的口红,她一定会用。
现在她只剩ທ下一个疑ທ问了,今天这个局,如此迂回巧妙,实在不像陆良婴想得出来的,究竟是她变聪明了,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呢?
第二天溪草起了个大早,照常喂过鹦鹉,伺候了陆承宣汤药,刚下楼来,女佣便请她去听谢府的电话。
“是位先生。”
溪草心头一跳,不是说谢洛白回蓉城处理军务,要半个月左右才能ม回来吗?
“云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