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办法就是监控,对他们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蔡峰又说。
我伸手接过来,说:“陆队长,你真是一个新世纪的标准好男人!”
白枫的身子颤抖得厉害,精神变得极为狂躁,抓起床上的枕头疯狂地向陆华砸去。
如果它一直在忙着咀嚼自己的美餐,我还不是太害怕,这说明它的注意力还没有转移到เ我这个贸然闯入者身上,可是一旦它不再发出那ว种让人听着脊背发毛的声音时,我的心脏就开始怦怦地狂跳起来。
为了不破坏贴着颅骨上的脓ใ包,两人从前额处入刀,从左ุ右两个太阳穴的空隙处打开了前额骨,从这里可以看到เ大脑的情况。
我扭头向右边瞧了瞧,那人吓得脸色煞ย白。不过还好,总算我的手在最后关头猛地扭了一下方แ向盘,救了他一命,当然,也救了我一命。
等一切准备完毕,天也黑了下来,我就让陆华和白枫回去休息了,陆华还是不太放心,想要留下来陪着我们,我见他声音有些沙哑,连日的费心操劳给感冒病菌趁虚而入提供了机会,就执意让他和白枫回去了。
我想了一会儿,实在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只好说:“一般来讲,人死之后,因为ฦ机体已๐经处于缓缓消亡腐败中,一旦ຆ被深埋地下,处于密闭的环境里,如果这里比较潮湿,就会长出尸斑。可是,尸斑á不大会传染,也许这种尸斑á比较特殊,就好像瘟疫一样,见风就会传染,这个要等到解剖之后才能ม有结果,也许解剖之后也无法辨别其特性,不要对现代科学抱有太大的希望!”
“刑事案件?杀人案?现场什么情况?”
实验室里,我和蔡ກ峰看着那被放在玻璃器皿中的脓包,也就两天没见,它的体积好像又增大了许多。
“它还在生长?”我问。
“细胞分裂ฐ的很快,我不知道是什么เ给它提供了充足的养料é!”蔡峰一边说着话,一边从一边拿起一瓶药剂:“真要毁掉吗?”
我坚定地说:“我已经很后悔昨天没有将它毁了!但是不要用药剂,我们用火!”
对付邪恶的东西,火远比其他任何化学药剂来得更加简单和彻底。这是自古流传下来方法,火不但使人类脱离了茹毛饮血的野蛮时代,而且还能驱散野兽毒虫,消เ灭细菌,毁灭僵尸恶鬼,它才是人类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我们很快地架起火盆,倒上酒精,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เ东西的脓ใ包丢â了进去,火焰带着一股焦臭轰的一声窜起两ä米多高,几乎ๆ要烧到房顶ะ了!
看着脓包在火焰中滋滋地冒着阵阵青烟,慢慢地变得焦黄,化为ฦ灰烬,我心里觉得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无论你来自哪里,无论你将要干什么,统统见鬼去吧,我心里暗暗地咒骂着!
“现在我们怎么办?”蔡ກ峰说。
我道:“等吧,除了耐心的等待,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
※※※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我和蔡ກ峰都默然不语,刘正站在走廊的头上一脸焦急地等待着。看着我们走过来,问道:“毁掉了吗?”
我点点头,和两人一块下了楼ä。
前面已经说过,实验室在门诊楼上,一楼就是门诊室,今天大厅的人非常多,座椅上已经坐满了等待就诊的市民,大厅里还有许多排不上号的市民在来回走动。中ณ心医院是整个ฐs市的顶ะ级医院,自然是病人寻医问诊的首选。
走出了急诊大楼,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我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刘ถ正问道:“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等等看吧,陆华受控制ๆ后的变异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就算找到他也控制ๆ不住。何况,我们也不可能找到เ他。也许他恢复正常以后,会自己้回来的。”
刘ถ正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道:“我不知道有句话该怎么เ说才好!”
我带着半开玩笑的口吻道:“刘ถ局,您有什么เ话就直说,藏着掖着可不是人民警察的优良传统啊!”
我本来想使压抑的气氛得到เ一点缓和,可是并没有达到เ效果,刘正笑了笑,可笑容十分牵强,毕竟昨晚的惨案依然横亘在他心里,不是一两句玩笑话就能ม够释怀的。他想了一下,好像在梳理自己紊乱ກ的思绪,然后才说:“我觉得你们的推断不一定成立!”
“为什么เ?”我问。
“我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只是觉得那ว个ฐ脓包不应该具有这么大的魔力!而且既然是控制,为ฦ什么每个ฐ人的表现又完全不一样呢?如果白枫和陆华的表现可以勉强的算做一类的话,那ว李院长却表现出惊人的自残行为ฦ。这不是很怪异么?对了,说到เ这我突然想起来,从录像上看,陆华绝对不是无意识的……这个ฐ词不对……应该说感觉,陆华是有感觉的,他不但能够迅速地找到摄像头的位置,将它毁掉,而且还能非常敏捷地躲避麻醉弹,这都说明他是有感觉的,而李教授的行为明显是没有感觉的,同样是受控制,为ฦ什么差别会如此的天差地远?”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也隐隐觉得他分析得有道理,而且关键一点是白枫,自从听到白枫被捉的消เ息之后,不管我承不承认,我确实是慌了,至少比听到两ä名警员的牺牲要痛心得多,我
的第一反应是解救她,不惜一切代价解救她,已๐经失去了平静看待整个事件的一贯心态。听刘正这么เ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来,道:“刘ถ局,你说的没错,陆华不仅仅是有感觉,他应该是有意识的,不然他为什么单单会将白枫带走?僵尸不会对一个美丽少女感兴趣!”
刘正脸色变得煞白,道:“你是说陆华的这种行为ฦ是出于主观意识!”
我也知道这个推论对陆华是多么เ的不利,因为主动杀人和被动防卫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陆华的行为ฦ是自己有意识的,这足以使他锒铛入狱,甚至会判处死刑。
而我更关心的是白枫的安全,如果事情果真如此,可能她所面对的就不仅仅是生命危险了。
正在我们激烈讨论的时候,身后有两名护士推着一辆担架车走了过来,上面盖着一块白布,将车上的人整个都蒙了起来,只有两ä只光光的大脚板露在外面,左ุ脚๐踝已经折到了一边,露出白森森的骨茬。两只脚๐僵硬地向后挺着,一动不动!
护士推着车往医院后面的小楼ä走去,那里是太平间,这个人显然已经死了。
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小推车正好碾在水泥路面上一处破碎的地方,那被盖着白布的死尸的身子左右晃了晃,一条手臂从推车上耷拉下来。
不经意间,我瞥了一眼死尸僵硬的手臂,突然心里一动,因为ฦ在垂下来的手背上我看到了一块如同硬币大小的伤疤,结成一块薄薄的肉痂!我于是伸手拦住了她们:“请等一下!”
虽然我到医院里没有两天,可是自己的名字恐怕已๐经被传得尽人皆知!是啊,一个ฐ将僵尸带到医院解剖的人,一个ฐ给李院长带来灾难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默默无闻!
两名护士停下了脚步,冷冰冰地看着我。
“他怎么เ了?”
一名护士冷冰冰地说了两个ฐ字:“车祸!”
听到เ车祸两个字,我心里又是一动,手指已经不由á自主地揭开了盖在那死者脸上的白布!
※※※
我掀开白布的时候已经做好了看到เ各种恐怖表情的心理准备。毕竟是车祸ຖ,一个ฐ人在突然遭遇极度的痛苦骤然身亡的时候,表情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当我揭开白布的一刹那,还是被死者的容貌吓了一大跳。
如果说一个ฐ人在死亡的时候,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面目狰狞,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即便是死者因为恐惧而瞳孔放大,满脸怨恨,这也不会令人感到吃惊。但是,如果这人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就不一样了,如果死者不但在笑,而且是冷笑,让人一见就冷到骨头里的笑,那ว就足以使人心里发虚,脊背生寒了!
我说这些不是想吊大家的胃口,只是想说明我当时的感觉,如果你亲眼见到过被撞得血肉模糊,脸孔变形的死尸脸上居然带着一股冷冷的笑意,也许你就会体会到我当时的这种感觉了。
可是,更可怕的是他不止是在冷笑,而且在那冷笑中ณ还带着一丝——诡异!就好像是一个ฐ布阵高手,看着自己的猎物在阵中昏头昏脑的乱ກ撞而露出的那种蔑视中夹杂嘲讽,冰冷中带着得意的笑容,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笑,只能ม说诡异!
这种诡异的笑并不陌生,至少在我掘出僵尸以后,这种笑会不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僵尸脸上是这种笑容,他吓死了自己的儿孙;白枫脸上带着这种笑容,她神奇地拥有了读心术;李教授也曾经出现过这种笑容,他将自己้的手指头当成了食物吃进了肚里;陆华也这样笑过,他杀了自己同生共死的“战友”,劫持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在白枫叙述那天晚上的经历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他这种诡异的笑容)。而这笑容现在却出现在了一名遭遇车祸ຖ的死者脸上!
还有一点使我大为ฦ震惊的是,这名死者虽然面孔扭曲,但大体的面貌还是可以依稀辨认的出来。
我想,我认识他!
那个ฐ我疯狂驾车前往白枫住所的晚上,就是他突然从黑影里毫无征兆地冲了出来,差一点使我车毁人亡!这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就是刚ธ刚ธ不久ื才发生的,我的记性再差也不会将这张脸孔忘掉,何况,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好。
当我见到那人手背上结成的圆痂时还只是觉得奇怪,根本没有想到เ会是他,但看到เ他面容的那一刻๑,我才知道自己้的好奇并不是毫无来由á的。
我一直觉得李教授和白枫的诡异笑容似曾相识,却忘了是在哪里见过(其实不是忘了,只是那时候我不可能将这个ฐ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和这起事件联系在一起而已๐),现在我终于找到เ了源头!
刘正看我楞楞地看着尸体发呆,感到เ很诧异,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叫道:“异先生,异先生!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刘正和两ä名护士诧异地看着我,于是笑笑,将白布重新盖上,向两名护士微微点点头,表示了谢意。
等两人走远了,我郑重地对刘正说:“刘局,我觉得你说得对,也许从一开始,我们的判断ษ就是错误的!”
“为ฦ什么这么说?”刘ถ正不解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道
:“这具尸体有问题!”
刘正还是不太明白我的话,问道:“你看出什么เ来了?”
他没有见过白枫和李教授出现怪异行为ฦ时候的表情,所以给他解释起来也要费一番口舌,但是现在时间是最宝贵的,因为ฦ假如真的如我所料é,那么白枫不但依然处在危险之ใ中,而陆华恢复正常的希望已经变得极为ฦ渺茫!因此,我不想对再耽误时间,以后解释的机会有的是,现在我必须赶紧ู去做一件事!
于是我一路小跑地向门诊楼奔去,直接上了楼梯,我要赶快找到เ蔡峰,让他做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情!
※※※
“什么เ,你叫我马上解剖车祸ຖ死者的尸体?”蔡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我的这个要求到เ底是什么意思。
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对,要像解剖僵尸一样对他的大脑进行解剖!”
“为ฦ什么?”蔡峰感到เ很诧异。
“因为ฦ我发现这个ฐ尸体和僵尸有几分相似的地方แ,我怀疑ທ他脑子里也有一只眼睛!”
刘ถ正一直听着我们的对话,这时问道:“异先生,你根据什么这么说?”
这个问题也许正是蔡峰要问的,所以他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我不想说这个人临ภ死时候的笑容和僵尸非常相像,因为ฦ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非常牵强。可是除了这个相似点以外,其他的我也没有什么依据,于是我只好撒了个谎,说:“你还记得我的感应吗?我能ม够在这个死者身上感应到僵尸身上所具有的那ว种气息!”
因为前期我们曾有过合作,蔡峰对我的感应能力十分相信。我想这个理由比上面那ว个ฐ真实的理由á更有说服力。
蔡峰皱了皱眉头,为ฦ难地道:“我当然相信你的感应,可是未经死者家属同意擅自解剖尸体,这不太好吧?这和那ว具僵尸不一样,他已经没有了亲人,而这个ฐ不同,如果家属不同意的话,咱们就很难交待了!”
他说的是实情,未经家属同意就擅自解剖尸体何止无法向家人交待,如果家属追究起来,恐怕要负法律责任,我总不能ม逼着蔡ກ峰去犯法。
“好吧,那我马上去见见家属!正好还有一些事要仔细问问!”
“如果家属死活不同意怎么办?”蔡ກ峰担心的问。
其实,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不当着刘ถ正的面,我一定会说先斩ล后奏,只要已๐经解剖了,家属不同意再另说。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家属不追究下去。可是,刘正在,我不能当着他的面触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