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却明白了过来。自己被单雄信拖行了那么一段路,一定已是浑身上下尽是尘土,守军隔得远了,在他们看来大概只是见到一个泥人而已。而敬德赤身的,自然也是跟平日衣履齐全的样子大不相同,也难怪他们认不出来。他伸手摘下头盔,仰头叫道:“你们看清楚了,我是李世民!”
这大概是最成理由á的借口了。
“啪”的一声大响。一霎之间,单雄信的瞳孔放大了几倍,一脸不可思议之色。因为ฦ,他那纵横沙场几十年、伤亡敌人无数、一向引以为傲的金顶枣阳槊ຂ,竟在敬德这一拗之下,断ษ为两截!
可是,这几天下来的静心沉思,才终于让他明白到,世民那番话是多么的正确。
陈智略一怔,世民却竟是一夹马肚向着他直冲过去,被单雄信的枣阳槊勾住的左ุ肩拼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是往上抬起,向着陈智略的刀锋迎将上去。
敬德羞愧的道:“元帅来找我游猎,全是出自一片好心。就算元帅此前并不知道我与寻相的事,长春宫那ว次也不是你故意要来窥探我们的秘密。都怪我这人又自私又愚蠢,以狼心狗肺来对待元帅的一番๘好意。”
敬德霎时手足无措,连忙回礼道:“不敢,应该是我请你们多多指教才对。我从来没作过元帅爹身亲卫,应该做些什么,完全是一窍不通,以后还得请你们多加指点。”
那,自然是寻相了。
“他没爱上你,那你呢?是你爱上他了吧?”寻相说出这句话时那冷笑着、却分明没有半点欢欣之ใ情的脸孔,在敬德的脑海中ณ一再的晃动。
敬德的身子一震,猛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竟是伏在书案上睡过去了。他左顾ุ右盼,房中的烛火早就熄灭了,就着从窗口洒进的月光,但见一切依旧。他忽然想起,寻相说要出去拿酒,可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是怎么เ回事?他是一直都没回来?还是回过来,但看到自己睡着了,不想打扰自己,就悄悄地回房去了呢?
走近房间,忽见房中竟是亮着灯。他暗暗吃了一惊,蹑手蹑脚地走近前去,伏身在窗下,悄悄地探头往里张望。却见房中一人,背向窗户,向着床前。虽然他只看到那人的背影,但如此熟悉的背影他怎么会认不出来?敬德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匆忙之ใ际一不小心踩上了门槛,脚๐下一扭,几乎ๆ一个踉跄就要摔倒,急忙往前迈了一大步,这才稳住身形。他伸手往那人腰间搂去,迫不及待已๐叫了出来:“相弟!”
“但是这次他没有挣扎吧?上次你跟我说,他有挣扎过,只是力气不如你,挣不动。可这次呢?他挣扎了吗?”
尉迟敬德正如一个终于看到对方亮出了底牌的赌徒一样,至少能为此前的疑ທ惑不定终于一扫而空而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样胡思乱想之际,已๐经来到一个园子之外。传话的士兵停下脚๐步,回头道:“元帅在这园子里的书房中ณ,你自己进去吧。”
世民感到เ身后的敬德顶着自己้的胯部,竟有一块硬物。那ว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那东西如此直白地抵住自己的身体,而且就只隔着几层衣布……他想往前闪避,但敬德捂在他嘴上的手却把他往自己怀中用力地按压进去。他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嗯嗯”地哼出两声。敬德松开手,让世民能说出话来,但手掌仍轻轻地虚悬在那里,感受着他说话时双唇的颤动与气息的喷出。
世民这次却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双眼凝视着敬德的脸庞,直看得他惴惴不安起来,因不晓得世民这样久久ื地看着自己是什么เ用意。
然后,翌日,也就是今天的十七日,李世民已经率领ๆ唐军来到了这介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