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身边没有正常人十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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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下了肚……华生双手叉腰、脑袋下垂,显得无奈又颓唐。

这样一个令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家伙,却意外的叫人着迷。比如他以滑稽舞蹈的姿态,又萌又二又逗比的在投资银行的交易员们中间走来走去,把蛛丝马迹都纳入那双色彩斑á斓、熠ຈ熠生辉的猫眼中时,仿佛天文数字的资金都停止了流动。

“我要去银行一趟。”十指相扣的手倏地分开,侦探以大型肉食动物现猎物的敏捷猛的站起,快步冲向他的大衣,然后以福尔摩斯ั式的戏剧ຕ化动作旋转着套上——夏洛克不是个享受生活的人,让他获得享受的只有动脑与冒险。与高智商的罪犯们交手,解开一个个谜题๤,抽丝剥茧获得真相,对咨询侦探来说,就像孩子打开圣诞礼ึ物一样的愉悦兴奋。

他呆滞了足足五分钟,才现这是一只名为ฦ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又大又重的猫。

菜园里的茄子是紫色,菜园里的铜盆让太阳照得暖融融的。

汉尼拔有着蛇蝎般的心肠和机敏,以及看起来与之极其不符的温文尔雅的外表。夏洛克则是猫科动物的力量与敏捷,还有十分符合他风格的任性与记仇。他们的对话像击剑搏击一样敏捷而且尖锐的碰撞。

“啊,至于某位取得惊人成就的医疗工ื作者呢,他拼命挣扎,几十年如一日的挣扎,却永远也๣无法摆脱童年的恐惧、恨意和阴影,这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夏洛克把饮料é递到华生手中,懒洋洋的说,“揭人、戳人伤疤并非你的专利ำ,莱克特博士。而与你不同的是,我不靠他人的痛苦取乐,不靠别人的眼泪活着。”

华生怒气冲冲的回到厨房,把“夏洛克与外星人不得入内”的牌子挂好。他双手叉腰,用尽全身力气盯着“夏洛克”这个名字,好像要活生生的把这串字母盯出一个洞来。

“喜欢极了,小军医。在热气蒸腾中,那种看着一锅食材,在不间断的烹调和看护下,逐渐孕育芬芳的过程;那ว种如炼金般从食材中一缕缕萃出滋味的成就感,是令人无法抗拒的。”他举起酒瓶,壁炉的火光在玻璃瓶上流动,有如阳光在水上熠耀,汉尼拔透过瓶身打量着军医,“这酒的颜๨色和质地,就像落在你皮肤上的冬日阳光。”

“没错,不是”夏洛克的尾音变得玩味起来。

“你好,请问有何贵干?”华生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一个小时过后,两手空空的华生欲哭无泪的回到家中,呈现在他眼前的是这样一幅美好到令人心生恐惧的画ฑ面:

说人话会死吗?用人话表达关心嫌丢了你大英政府脸吗?

“别像萨利警官那么大惊小怪、阴阳怪气,约翰。我书桌上有个手机号,帮我个短信。”他修长结实的、被衬衫紧紧包裹的手臂在沙上方แ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华生的手机重新回到เ了主ว人手里。

这个恶意满满的不正常人类研究中ณ心,肯定是嫌一个夏洛克给他添堵还不够,于是强有力的打开了剧情之门,放出了另一只福尔摩斯。

“这里位置很好,房租肯定贵得要命。”与准室友的自得态度不同,华生的表情就像被小偷洗劫一空的失主。

这个男人穿着与实验室气氛相当不搭的黑西装和白衬衫,衬衫的扣子随意的解开两颗๣。他顶ะ着一头深栗色的、羊毛一样卷曲的头,一大片蓬松松的盖住高高的前๩额。这张脸或许狭长了点,不过蓬ศ松的、散的卷恰到เ好处的弥补了缺陷。他的脸是浅色调的,似乎所有的深色色素都被这头浓密的卷吸收殆尽了。鼻梁很窄,颧骨高耸,嘴唇的颜๨色淡得跟他苍白的肤色不分彼此。长长的淡色的眉毛在眉骨上延伸,几乎要盖住那ว颜色淡到透明的眼珠。眼珠是令人震惊的琉璃色晶莹透明的蓝ณ绿白三色,交织成变幻莫测的危险和神秘。

“色香味俱全,真是绝妙,潘尼沃森先生!我想我一定是快死了,不然我怎么已经看见天堂的门了呢?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们如果在这里的话,他们肯定也会忍不住跟我们抢几勺的……”我眼疾手快的抢了一小块蛋糕,心满意足的说,努力把夏洛克的嘲笑抛到脑后。

管家先生爱怜的看着这群蠢蠢欲动的男孩,把小盘子、叉子和勺子分到我们手里,接着就是秩序稍差的风卷残云。

直到เ来自大洋彼岸的亿万富翁换上蝙蝠侠的口吻,开始对221bຘ以及其居民进行无差ๆ别评估——更确切的,开始无差别人身攻击后——我的脑子仍然沉浸ฤ在冰激凌带来的饱胀感、迟钝感和满足感里。

“起居室和餐厅有八个摄像头——走廊、楼梯和卧室里还有更多——全部是军情五处的手笔,小福尔摩斯对它们了如指掌同时不屑一顾,没错,这是你跟大英政府斗智斗ç勇、意气之ใ争的媒介之一;眼球在微波炉里,手指在黄油盒子里,人头在冰箱里,小福尔摩斯做完实验后莱克特博士会帮忙物尽其用,虽然新鲜ຒ程度不那么เ尽如人意,毕竟聊胜于无;至于约翰,你一定会跟阿弗有很多共同语言。”他的声音是令人侧目的嘶哑、低沉、冰冷、严肃而不容置疑,不过并无恶意,“不正常人类研究中ณ心为什么要把我们聚集在英国伦敦贝克街221b?哦,上帝ຓ在上,你们确实没有费心考虑过!”

“我对自然现象不感兴趣,布鲁斯·悲观主ว义者·韦恩,这无຀助于我的破案。”夏洛克双臂抱膝蹲坐在沙上,冲着亿万富翁的方向扬起了鼻子。

汉尼拔用稳稳的、惯于操纵手术刀和冷兵器的手拿起了冰激凌勺,第六根手指切除后的伤疤在淋浴ภ般的灯光中反着光:“研究中心帮我达成了心愿,思考它的目的无益于提高生活的品味和质量。”

“不怕你笑话,布鲁๥斯,”我拿勺子柄敲打着脑袋说,“我是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特殊体质分中心派来的……至于体质特殊到เ什么地步,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哦上帝……”新邻๑居用拇指、食指和中ณ指抵着额头,一脸“拿什么เ拯救你,我的猪队友”,他压低声音说,“我倒有些怀念那个ฐ从外星来的玩杂耍的傻大个儿了。”

接着他用平板的调子继续说:“我认为研究中ณ心要我们通力合作,邻居们,尤其是犯罪全球化甚至出了银河系的今天。想想看,221bຘ里有了一个入侵过阿富汗的全科军医,同时还是受过特种训练的全能战士,一个对冷兵器全知全能的精神病医生和心理专家,一个自封的‘咨询侦探’——当然了,作为一个傲慢得让人避之不及的家伙,他肯定会给自己明的职业起个名字……”那ว双带着一丝讥嘲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idiot”。

完了。我惨不忍睹的捂住了眼睛。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夏洛克不在乎别人觉得他是个ฐ精神变态或者疯子,却绝对不能忍受被认为“错了”或者“愚蠢”……

果不其然,夏洛克亮出了他的尖牙利爪,气势汹汹的扑向另一只同类,两人奋不顾ุ身的通过语言的你来我往扭打在一起。

明明是喵星人为了一个毛线球而撕咬,却偏偏自封是两头雄狮在争夺领地一样,非要争出个你死我活。

泰迪不威你当我是玩具啊!

“够了,夏洛克!这不是待客之道!”触了狂暴模式的我一跃而起,一把揪住喵星人里较瘦的那一只,哪怕扣子一连崩了三颗๣也在所不惜,“滚回卧室睡觉,立刻,现在,马上!”我用押送犯人的姿势,从背后扭住他的胳膊,按压着他的肩膀,把意犹未尽的同居人押回卧室。

“又一起家庭纠纷!我每天都要目睹三四回。”哈德森太太了然的微笑说。

军情六处前๩特工竟然点头附和!甚至邀请我们去22๐1cນ拜访!好吧,我确实挺期待看到爬满青苔的地下室,经过亿万富豪、韦恩科技的手笔改造后,会有怎样的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把管不住自己的嘴的夏洛克压回去睡觉。

“小心些,约翰。”被押送的某人微微歪着头,俏皮的说,“否则你还要把我的胳ฑ膊安回去。”

“我是个医生,专业的,有博士学位的那种。”我把这句话冷冷的扔给他,正如我把他扔在床上那ว样。

咨询侦探一边小声抱怨着“约翰你越来越粗暴了”一边换上那件紫色的睡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抑或是我太多心了,我总是觉得自从我对他紫色的睡袍表示出格外的好感后——管他是从我的眼神还是动作中推理演绎出来的——蓝色的那件就被夏洛克抛弃了。

至于紫色睡袍需要洗的时候,夏洛克就会选择裸睡。

不得不承认,就算从一个笔直笔直的男性角度看,我的同居人的身材都是格外养眼的。与他的同类+同行那达如健美先生的肌肉不同,夏洛克的躯体更瘦,但其中蕴藏的敏捷和爆力不容忽视,就像美洲狮与美洲豹的区别……

在满脑袋关于喵星人的想象里,我渐渐睡意朦胧。一条结实瘦长的手臂缠上来了,一条肌肉达的有力大腿搭了上来,咔哒一声把我锁在床上,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蹭上来了……在熟悉的压迫感中,我睡着了。

梦境。

那个熟悉的梦境再度包围了我。

我恍恍惚惚的站在熟悉的门前,好一会儿被挡在外面进不去。维多利ำ亚时代的煤气灯在我头顶忽明忽暗,雾气弥漫。

接着,我像所有梦中人那样,在梦里突然间获得了越自然法则的力量,幽灵般的飘过眼前的障碍。

十七级台阶,在我梦中睁大的眼睛前延伸。

起居室里,一个瘦削颀长的男人正安然坐在扶手椅里,他的侧脸຀上隆起高高的鹰钩鼻,整个人就像长期饥饿的吸血鬼那样苍白憔悴。

我走近他。

这个浑身散着熟ງ悉气息的男人裹着紫色的睡衣,静默的望着壁炉里劈啪作响的柴火。我环顾四周,老物件们都还在老地方。书桌上凌乱地摊着纸张和翻开的本子,餐桌上摆着一只脏兮兮的黄油盘子——里面一定盛放过不明的化学试剂,墙边的地上靠着一把小提琴,地毯上或是草稿或是参考索引,壁炉架上堆着各种杂乱ກ无຀章的玩意儿,插着信件的折刀,精致的象牙盒子,镶着绿宝石的鼻烟壶,墙上醒目的“vr”和摩洛哥匣子,放着烟丝的波斯ั拖鞋……

这是个乱七八糟的屋子,乱七八糟的像贝克街22๐1b,乱七八糟得让我感觉这是个“家”。

他的脸仿佛蒙着伦敦的薄雾,只有一双机警活跃的灰色眼睛熠熠ຈ生辉。

他说:“我的好伙计,生活的奇特远远过人的想象力。现实中普普通通一桩事,我们可能想都没敢想。假如我们能手拉手从那ว个窗口飞出去,在这个大都市的上空盘桓,轻轻掀开房顶向里窥望,准能看到那里正在生的一幕幕精彩绝伦的事情……”

既然蝙蝠侠都出现了,想必离我们飞来飞去的日子也๣不远了……我在融化的牛奶巧克力般粘稠甜蜜的梦境里,对这个温暖微笑的男人毫无຀戒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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