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夏苦笑一声,怎麽他好像变成了罪魁祸ຖ首,报警吗?男人的语气平淡而镇定。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言书廖几次被人群推挤到後方แ,庄夏回头没看见人,就停下脚步留在原地,不到一会儿的时间,便能瞧见从後头努力赶上的言书廖。
这一句话,如此光明正大又不知廉耻的要求,彻底惹恼了言书廖。
这样安静的不寻常的夜晚,却分外迷人。
你不敢过马路吗?他向来不说废话,一开口就是重点。
言书廖傻傻的看著他离去的门口,不知道何时开始门外聚集了一些人,可能是在走廊上听见打架的声音,毕竟门一直都没关。
言书廖觉得对方แ压根儿没认出他,他也不打算跟别人说自己้和庄夏是同窗什麽的,免得被人取笑是想攀关系,那就丢脸丢â大了。
庄夏看他双拳握得死紧,忽然一股气也上来了,本来就轻藐人的言语,更是失了分寸:他和方舜早ຉ就做到後面都烂了,你还去凑热闹,想得病吗?
其实庄夏并不是天性暴躁的人,只要不触碰到他的点,两ä人的同居生活还是相安无事。像现在即使在旁边吵他起床,他也不会忽然抓狂起来揍人,只是万一踩到地雷,那爆炸的威力可不得了。
如果你非男ç人不可,那就选择我吧。
被打肿的脸只要张嘴就会拉扯到伤口,身体在水泥地上扭动、爬行,这些都徒增痛苦。
他越是激烈的抗拒,四周的笑声越是狂妄,男人也不急,就当作事前的享乐,抓住言书廖试图逃跑的双腿,再假装放手。
像猫捉老鼠般的游刃有馀,将猎物玩弄於掌心。
言书廖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眼前却只有绝望。
他终於ไ还是哭了。
明明不想这麽窝囊,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身体没一处不疼,眼前的景物摇摇晃晃,意识越来越模糊,言书廖觉得这样也好,就这麽晕死过去,会不会不再受到伤害?
在失去意识前,周围忽然变得吵闹,仓库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他侧身倒地,向著门的方向,却已๐经没有力气看清楚门口那人。
庄夏站在正前方,室内的一切一览无遗,愤怒、悲伤、自责,所有负面的情感几乎ๆ让血液ຂ逆流而上。
他最珍贵的朋友光著下身,而男ç人站在他两腿之间,同样衣衫不整。
强烈的打击让庄夏瞬间有了幻觉,眼前言书廖的身影和童年的自己้重叠,他想起了小学的某一年夏天,和他有著血缘关系的叔叔,却扒开他的裤子,将他压倒在地。
那是一场噩梦,是他想遗忘却绝对挥之不去的记忆。
他记得母亲在门外的影子,还有她离去的背影,最後是庄夏保护了自己้,是掉落地板的菸灰缸救了他。
他等啊等,冲进门内的却是季叔,从那天起,庄夏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他一夜长大。
回忆不过刹那间,当年无助的男孩又变回了言书廖的模样,庄夏笔直的向前走去。
在他之後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冲了进来,彪悍魁武的身材,训练有素的反应能力,没两ä下功夫那群乌合之众轻易被制伏。
但这些庄夏漠不关心,他连自己在做什麽都不清楚,握紧ู的拳头都是血,被他按在地上的男ç人,鼻子、嘴巴,像肉泥一样的东西已经难以分辨原来的五官。
他只记得这个男人站在言书廖前方,拉著言书廖的腿。
过去的羞辱与现实的悲愤相交,不光是为了替言书廖报仇,他打从心里厌恶著同性恋此等人种。
被雇来的保镳们不敢轻举妄动,庄夏显然已经杀红了眼,若是强行出手制止,自然是少不了肢体冲突。
对方是雇主的儿子,要是有了什麽闪失,可不是他们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反观挨揍的人不过是街坊混混,真的闹出人命,轮不到เ他们烦恼,上头的庄大老爷自有办法。
两相衡量下,所有人识相的作壁上观。
一旁的方แ舜被高大的男人压制住,双手反转在身後,上半身被按在铁桶上。
庄夏失去理智的反应如同他所预期的画ฑ面,但找来的流氓连同自己都成了甕中之鳖,这个戏剧ຕ性的发展倒是他始料未及。
本来守在外头的帮派份子不见踪影,说好要帮忙的黑道大哥也没有依约前来。
尽管立场颠倒,完全处於不利的一方,方舜也不会轻易示弱,庄夏!你再打啊!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北部最大的帮派飞沙帮,你惹得起吗?身体失去自由á,方舜那张嘴还是嚣张的很。
不说话也罢,他一开口,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包括庄夏。
苍白的肌肤沾上鲜ຒ红的血液,庄夏的眼神如黑夜的深海ร般冰冷,他离开早ຉ已失去意识的男人,朝方舜走近。
此刻精神状况并不稳定的庄夏根本忘了眼前这人的名字,但他记得对方的长相,就是这个人三番两次的介入他们的生活。
如果不杀了他,言书廖一定会再被这个人伤害。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麽恐怖,庄夏拿起一旁的铁ກ棍。
他的举动立刻๑引起保镳们的骚动,但那ว麽多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犹豫著谁先站出头。
呵呵呵…此时竟然听见某人的笑声,你打啊,有种你就打死我!我操你妈的看你还可以好过多久!!!方舜也是豁出去了,打小以来就从来没对人低声下气过,就算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也不打算求情。
庄夏来到面前,那双漆黑的眼眸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仿佛眼前的生命比蝼蚁更加不值,他只要朝那ว颗脑袋挥动铁棍,就能轻易结束对方的小命。
☆、牵手的友谊041้
庄夏举起了棍子。
少爷,请您陪言少爷去医院吧!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时,季叔不知何时来到เ庄夏的右後方แ,依旧恭敬的弯著腰,救护车已经等在外头,少爷,不能再拖了。
终於有其他声音进到耳里,被残暴思想所支配的脑袋,有了别的必须思考的对象。
已๐经抬到半空中的铁棍放了下来,吭当一声,被庄夏丢在水泥地上,他不再里会眼前的人,乾脆的转身离去。
对於这突来的变化,方舜傻了眼,在明白发生什麽事情後,他恼羞成怒的吼叫著:庄夏!庄夏!!!你他妈的不要走!有种你就回来啊!
他没想到เ自己又输给了言书廖,还是以这麽羞辱人的方แ式,我操你妈的!你给我回来!!!有种就和老子单挑啊!
庄夏!!!
丢下失控的方แ舜,庄夏确实连再回头瞧他一眼都没有,救护车关上门,飞快的急驶而去。
在混乱的场面下,季叔是最先掌握好状况的人
当所有人都忙於对付那些流氓,他早就将言书廖移到安全的角落,静待在到เ达以前为ฦ防万一先联络好的救护车。
甚至在与庄夏碰面之前,傅夏琳就已经有所吩咐,为避免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不可再打伤方แ舜,而方舜必须付出的代价,就由方แ家两老买单。
此外对於掌管北区黑道的最大势力飞沙帮,傅夏琳是一点儿也不担忧,她身为女人行事作风已经相当狠毒,但有人比她更狠,那ว便是庄夏的父亲─庄世韩。
黑白两道通吃的庄世韩,哪里会把一个ฐ小小的帮派放在眼里,更何况早在庄夏赶到现场前,他一通电话,就已经知会过飞沙帮帮主。
大人们在当事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用金钱与权势间的交易,取代孩子气的暴力发泄,这便是政商名流的处事之道。
季叔看著守在言书廖身边的庄夏,明白身为ฦ庄家未来的继承人,他的少爷还有太多不足。
外表看似冷淡,其实有著一颗多情的心,个性容易冲动,凡事先以暴力解决,以及,过於在乎朋友。
这些或许会为外人所赞扬的性格特质,对一名大企业家的继承人而言,都是多馀。
季叔未尝不希望庄夏的成长过程能够和一般孩子一样,不求杰出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长大,但坐在庄家最上位的那人却不会允许这样的方แ式。
再看一眼失去意识的言书廖,他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明白,少爷好不容易得来的这段友情,就快走到เ尽头。
☆、牵手的友谊042
身体被搬动,沿途摇摇晃晃,背部ຖ接触的是比起水泥地还要更加冰冷的温度,言书廖依稀感觉到他离开了那ว个地方。
右手一直有著温暖的触感,掌心传来轻微颤抖,他努力想睁开眼,想看清楚是谁紧紧握住他的手。
那ว股力道却突然消失了,不过一会儿,言书廖沉入更深的睡眠中。
待有了意识,他发现自己依然被困在湿冷的仓库,方舜和那些旁观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想侵犯他的男人。
言书廖还察觉到自己光著身子,而最後一件遮蔽私处的内裤也正被脱下,对方埋在他两腿间,就像当时恶梦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