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同学她知道,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家世不错,外型出色,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王子型人物,因为这样,所以认定了她拒绝不了他吗?
所以他那天爆发的,是四年多来所累积的惶然和不确定感吗?
“我未来的牢头,可以让我跟老婆说几句话了吗?”傅克韫凉凉地斜睨达成共识的阴谋姊妹档。
住处附近有一所育幼院,母亲有空常去那里帮忙,和孩子玩耍打发时间,日子过得挺惬意。宛仪常去看她,比起他这个不孝的儿子,媳妇有心多了。
“你骗我。”她置若罔闻,固执地重复这一句。
上完课,她依旧ງ有礼地道谢,送他到门口,微微躬身。“老师请慢走。”
“小鬼,吃妳的早餐!”他笑骂。“想去哪里,我到公司前可以顺道送妳们过去。”
她错了,错得好离谱。杜宛仪泄气地将脸埋进膝上,突然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女子扯了扯唇角,以淡淡的笑容安抚亲人。
“有点礼貌,小鬼,请喊杜老师。”没叫他也喊声师丈来听听就很客气了,真想将小鬼丢回国小重读生活与伦理。
“我从来没当她是老师,我爱她。”
“嗯哼。”傅克韫点点头。“很多人这么เ说,不差你一个。”
“我不一样,我和她一定会在一起。”
“喔。”怕自己太无聊会睡着,他甚至分神玩起手机简讯。“抱歉,我老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她要下厨。”
那副没事人的样子,完全激怒了游廷光。“你不相信我会将照片公开?”
妻子的清凉照公开,身为ฦ丈夫的脸也丢尽了,他不相信傅克韫还有办法在商场上立足,面对别ี人讪笑的眼神,他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
“请啊,千万别跟我客气。”傅克韫将面前的咖啡稍稍推过去。“要我离婚可能比较有难度,建议你再下一次药,直接让宛仪成寡妇,这样是不是比较快?”
“你根本一点都不关心她会怎样!”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不在意妻子是否会身败名裂!既然一点都不爱她,为ฦ什么不放手让她去追求幸福?他不懂ฦ。
谑笑敛去,黑眸凝起一抹寒光。“我要怎么对我的妻子,还轮不到一个十九岁的小鬼来说教!”
“我跟她上过床了,这样你也可以忍受吗?”他不信哪个ฐ男人会有这么大的度量。
“用那种下药的不入流手段?这样也值得你沾沾自喜?”丢尽男人的脸。
“那又怎样?至少我——”
没等他说完,傅克韫举起手机,直接按下播放键,重复稍早前的对话。“下药、、拍裸照、妨害家庭,先想想这几条罪可以让你关多久ื吧!”
游廷光一骇,脸色转白。
“听说你家世不错?”才会养出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败家子。“你老头要是知道生了个败坏门风的不孝子,不晓得会是什么เ反应?你想玩,可以,反正离婚的话我也是一无所有,倒不如放手陪你玩一玩!倒是——姓游的小鬼,得罪整个杜氏企业,你确定你玩得起?”
玩不起。
他与他都知道。
他才十九岁,人生才刚ธ要开始,没有本钱为了杜宛仪而毁掉前途。
他终究还年轻,下药是一股冲动,但是真要他犯下女人的罪行,他还没有那ว么大的胆子,最多只敢拍拍照,再掩饰行为。
那些照片,说穿了也只能威胁傅克韫,无法有其它作用,毕竟他要的是杜宛仪的爱情,而不是怨恨,胁迫她不是本意。
真想要她的话,照片流传出去,最后丢脸的也是自己,所以也只敢寄给傅克韫,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闹大,顶多是利用一张最不具杀伤力的露肩照片来制造舆论效果。
得不到她,以照片为报复更是缺乏็意义แ,两败俱伤,他又得到了什么เ?
“那ว些照片,你爱留便留,我不反对你抱着它陶醉到死。但是,容我多嘴提醒你一句,某艺人的欲照ั风波是借镜,只要再让我看到一张出现在我面前,无论是不是你蓄意所为,我会让你的家人连你一根骨头都找不到,你最好相信!”狠戾威胁完,傅克韫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遗留在原地的游廷光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从头至尾处于挨打局面,认清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他——输得彻底。
“吴嫂,先生回来了吗?”下楼来,看见在厨房准备宵夜的管家,杜宛仪上前问了句。
“回来有一会儿了。好像忙到เ现在还没吃晚餐,要我煮碗粥端去书房。”
杜宛仪点头,接过调羹。“我来,妳去休息吧。”
丈夫的宵夜,她想自己来煮。
现在,她能为ฦ他做的似乎也只剩这些了。
她记得他最爱吃的粥类是鱼片粥,还是婆婆教给她的,从未下过厨房的千金娇็娇女,学会的第一道菜肴就是鱼片粥,第一道甜点是焦糖布丁,都是为了他。
那时,他们刚ธ新婚。回想起来,人生中ณ最快乐的时光,竟是那无知幸福的三年婚姻。
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能心无芥蒂,自在地相处了。
煮好粥,她端上楼,他还埋首在满桌的数据报表中。
“克韫,粥煮好了,你趁热吃。”
他头也没抬,连哼一声都没有。
她无声轻叹,放下粥,安静离去。
她有自知之明,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
回到房中,她一直等到十二点整,才上床就寝。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曾与她同房过,空冷的大床,只有她一人孤单独眠。
她知道他在藉由这种方式指控她,怪她争强好胜、怪她轻忽大意、怪她……对婚姻不忠,让另一个人碰触原本应该是他独占的一切……
但他掩饰得很好,人前依然与她一同扮演互信互谅的恩爱夫妻,人后如非必要,则是连话都不会对她多说一句。
是她有愧在先,她甚至没有勇气去问,他打算为ฦ此责怪她到何时?
他们之间,发展成同居之下的分居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