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第11章蓝卷不是人间富贵花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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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荡桥边理钓ี筒2,苎萝西去五湖东3,笔床茶灶太从容4。

审美与“看”的距离存在一定关系。一幅绘画作品不管如何精妙,最终难成真实。画中女子“未能ม无意下香尘”,一定不能“下香尘”的。可是“未能无຀意”说明了对凡世生活的极度渴望,端庄的洛水女神是不想总是呆在纸上的。那能ม如何呢?纳兰词中这样的作品很少见,它就如同一个充满比喻的美好梦想。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只要有梦,人就永远活着。

中ณ国古代女子除相貌外,特别ี注重头的装饰。所以在词中ณ,由á于有病“怯梳头”的顾虑就可以理解了。词到这里转变视角,“一径绿云修竹怨,半窗红日落花愁”组成对仗,是说少女的窗外的景象,小径一条、竹林一片、落日຅半窗、落花点点。当半窗落日映衬着落花,纷扰中ณ,那ว飘扬的都是愁绪。尤其风景年年如是,青春却年年地虚耗过去了,心里便越凄清苦楚。

【注解】

次第5朱幡剪彩,冠儿侧、斗转6蛾儿。重验取7๕,卢郎清鬓8,未觉春迟。

3边声:边关的马嘶声、风吼声等。范仲淹《渔家傲》:“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分付秋潮”里的“秋潮”表示有信。这个ฐ意象经常出现在诗词里,比如唐诗名句“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这里的“秋潮”也是这样的意境,这句“分付秋潮,莫误双鱼到谢桥”的意思是说信就要寄出去了。要把信托付给秋潮,对收信的人传达自己的心意。

1้朱阑:朱,红色;朱阑指红色的围栏。

【典评】

1้拒霜:一种花名。木荚蓉的别名,冬天凋零夏繁茂,仲秋时分开花,耐寒而不落。

2斜雁:斜飞的雁群。碧天:青天,蔚蓝ณ的天空。

3银蒜:银质蒜头形帘ຈ坠,用以压帘ຈ幕。故名。

【典评】

这词渲染最多的就是“秋”。先是“拒霜”花开,接着“两ä行秋雁”掠过“碧天”,后来更直接说“晚秋风景”、“黄花开”和“近重阳”,这一切都在刻意点明时间。纳兰的词中ณ经常采用“秋”这个意象,几乎是只次于“愁”的了。

可以说纳兰性德这《浣溪沙》是通过渲染秋的气氛而突出愁的,他要表达的是一种期待落空的愁绪。

除去采用渲染法来表达感情外,词里还非常恰当地运用了点染法,对“闲”作了非常好的点染。“银蒜押帘人寂寂,玉钗敲烛信茫茫。黄花开也近重阳。”人心寂寥无依,万事无຀心,百无຀聊赖,满是空虚,特别ี是一句“玉钗敲烛”,更表现了词人空虚异常的心境。

词中将渲染与点染相结合,表现出了大自然的“秋”和心理世界的“闲”,从而表达出了更深层次的“悲凉”。

浣溪沙

雨歇梧桐泪乍收,遣怀翻自忆从头1้。摘花销恨旧ງ风流。

帘影碧桃人已去2,展痕苍藓迳空留แ3。两眉何处月如钩๗4?

【注解】

1怀:遣兴。翻:通“反”。

2碧桃:一种桃树。花重瓣,不结实,供观赏与药用。一名千叶桃。

3๑展痕:即鞋痕。

4两眉:两ä弯秀眉,这里指所思恋。钩๗:本义是一种形状弯曲的工内,也๣有表意作用。

【典评】

全篇看来,这纳兰词表达的应该是怀人之心,寄托相思之ใ意。

上片描写景象,纳兰熟ງ练地融情于景,寓境于情,笔力不俗。

开篇提起梧桐兼雨,纳兰在这句“雨歇梧桐泪乍收”中将这雨打梧桐的景象与离愁别绪融进一个“泪”字,情景交融。泪是眼中的雨,雨是天上的泪。雨泪相对,纳兰以我观物,所看之ใ物便皆著我之ใ色彩,当然,在纳兰的眼里,梧桐也在为他而伤心,满天秋雨也是在昭示了他的宣泄。“泪乍收”为双关用语,一重理解是梧桐树停止了滴雨,就如同停止了落泪,这般的梧桐似乎通了人性,更是含情脉脉ำ;另一说就是词人听到เ秋雨暂休而不再流泪,这样一来,词人的伤情更加显露无遗。而无论作哪种解释,这词都表达了词人感伤的心绪。

这样“遣怀”二句也恰好点明了这种伤感之情。刚ธ收汨眼,就过渡到了追忆往昔。

“遣怀”二句承接上边造景时留下的余响加以延伸,词人这时的思念伤情,也自然和故人的一段美好从前๩无法分开。美好的时光一晃而过,从前的浪漫与甜蜜随着韶华逝去都成了“旧ງ风流”,一个ฐ“旧ງ”字将往事尘封的沧桑刻画得淋漓尽致,其中饱含了词人多少感伤。

下片承接上片“旧ງ风流”,笔触描写眼前๩一片空寂的景象。

“帘ຈ影碧桃人已去,屦痕苍藓径空留แ”,这一句全然写景,影帘ຈ招招,桃树还是那ว么青涩,藓苍小径上,犹留鞋痕,人却不知哪里去了。

纳兰写景,虚实相间,所有景语皆情语,自然可知虚实安排也并不是随意而为ฦ。词人在这句中说,帘ຈ影碧桃犹在,却不见伊人,是离去,还是改变了心意呢,空留แ满腔非切,则是实景实情。“屦痕苍藓”一句表现的意象是伊人离去后,犹留足迹,可能ม这只是是词人心中的幻像,并非实景;“径空留”就是说寂静的小路依然在眼前斜ฒ陈。“空”并非外在的空无,而是内心的空虚,恍惚间,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去向何方。

从古至今,人去楼空、物是人非都会引起人们无限感慨,而词人流露更多的则是内心的孤苦与寂寥。“两眉何处月如钩๗?”以眉代人,以月抒怀。正是月缺是思,月圆是念。

浣溪沙

脂ฦ粉塘空遍绿苔1,掠泥营垒燕相催。妒他飞去却飞回。

一骑近从梅里过,片帆遥自藕溪来2๐。博山3香烬未全灰。

【注解】

1脂粉塘:溪名。传说为春秋时西施沐浴ภ处。《太平御览》卷九๡八一引南朝梁任防《述异记》:“吴故宫有香水溪,俗云西施浴ภ处,又呼为脂ฦ粉塘。”这里指闺阁之ใ外的溪塘。

2๐片帆:孤帆,一艘船。

3博山:博山炉,古时专用于焚香的香炉。

【典评】

纳兰这词以女子的视角来抒情感。开篇就描写景象,写空荡荡的脂ฦ粉塘只剩ທ下满满的青苔,早就没了从前的景致。这脂粉塘,据传是春秋时期西施沐浴的溪塘,南朝梁任叻《述异记》有言:“吴故宫有香水溪,俗云西施浴ภ处,又呼为脂ฦ粉塘。吴王宫人灌妆于此溪上源,至今馨香。”此处的脂粉塘,实际是女主人公闺房外面的溪塘。女子心思细致而敏感,看见那窗外的溪塘好像沾染了悲凄的色彩。还没有到分离的时候,那溪塘已๐经好像脂ฦ粉塘那么เ让人迷离,但分别ี已久,溪塘再不繁华,日渐萧肃。从前的旧景如同蒙了灰似。

此时又到了万物争春时,燕子掠泥飞过,似乎在相互督促着,有着无限生机。但伫立在这里,却等不来心上人的执手相看,双燕来去纷飞,惹得心思郁郁๗。

末句中,博山炉里的香已经点完,却没怠尽。词有义แ而意无穷。也许她是看着那炉中飘起的烟雾,心里的愁绪比那缭绕不断的烟更加无຀可排解。香未燃尽这个ฐ意象,令人在迷离中有着无຀限遐想,烟未散尽,女子的悲思亦不能穷尽,而那迟迟未来的归期不知何时才会到เ来。凄清孤寂之感跃然纸上。

不禁猜测,纳兰笔下的痴情的女子究竟要诉说何种深情呢?这女子写的是他日夜思念的爱人,还是他自己内心成痴的愁遥寄相思,等待的爱情最是苦痛,却又让人欲罢不能ม。

浣溪沙大觉寺1

燕垒空梁画壁寒,诸天花雨散幽关2。篆香清梵有无间3。

蛱蝶乍从帘影度4๒,樱桃半是鸟衔残。此时相对一忘言5。

【注解】

1大觉寺:大概是今北京西北郊群山台之ใ上的大觉寺。这座寺庙始建于辽咸雍四年,最初的名字是“清水院”,后改为ฦ“灵泉寺”,是金代“西山八景”之一。明宣德年重修,改称为ฦ“大觉寺”。

2诸天:佛教语。指护法众天神。佛经言欲界ศ有六天,色界ศ之ใ四禅有十八天,无色界之四处有四天,其他尚有日天、月天、韦驮天等诸天神,总称之曰诸天。花雨:佛教语,诸天为赞叹佛说法之功德而散花如雨。后用为ฦ赞颂高僧、颂โ扬佛法之词。幽关:深邃的关隘,紧闭的关门。

3๑篆香:盘香。清梵:是僧人诵经的声音。南朝梁王僧孺《初ม夜文》:“大招离垢之ใ宾,广集应真之侣,清梵含吐,一唱三叹。”

4蛱蝶:一种蛱蝶料的蝴蝶,翅膀是赤黄色,有黑色纹饰,幼虫的身上长有刺。

5๓忘言:心领神๰会,无须用语言来说明。

【典评】

这词是纳兰的游记。看到เ大觉寺如此宏大,感受着走到僻静行宫里的宁静之感,他由衷地感慨道:此时相对一忘言。

燕垒二句,“燕垒”、“空梁”、“画壁”,写的都是表面看上去的荒芜惨败的情景:燕群在寺里的空梁上垒建鸟巢,壁画ฑ冷清清的。本来是一般的写景,假使忽略๓了下文,自然就会猜想写的是不是悼古之时,可面对寺中的荒凉景致,竟隐隐地闻到了清幽的篆香,若有若无຀的诵经声阵阵传来。这清冷的院子,瞬间就变得肃穆而不可亵渎。

这时蛱蝶从帘下翻飞而过,鸟儿啄去了枝梢上的一颗๣樱桃。选用的意象都是自然界中最平常的,假如没有那ว宫阕般的古庙,没有那缭绕绝响的神圣梵音,只是人间最简单的田园乐趣。可偏偏这并非田园之ใ情,颇具深意。

此中必有真义,心领ๆ神会,却只能相对忘言。收尾这句略有悲凄之感,有几分消เ极,可与这景色相配,反而有了一种别致的蕴味。寂寥而静谧有致,与这旷世才子的细腻心思有某种契合。

浣溪沙

抛却无端恨转长,慈云稽返生香1。妙莲花说试推详2。

但是有情皆满愿3,更从何处著思量。篆烟残烛并回肠。

【注解】

1慈云:佛教语,比喻慈悲胸怀像云泽那么广阔。稽:一种古时的跪拜礼,叩头至地,是最恭敬的九拜之一。

2妙莲花说:佛门妙法。莲花,比喻佛门的妙法。莲花世界ศ被佛教称作西方的极乐世界ศ。明汪廷讷《狮吼记·摄对》:“安得三轮尽空,化作莲花世界。”推详:仔细推敲。

3满愿:佛教语,实现了许愿要做的事。唐皮日休《病后春思》诗:“应笑病来惭满愿,花笺好作断肠文。”

【典评】

世人皆知纳兰生性多情,可鲜少有人知道他通晓佛学。纳兰自号为楞伽山人,其义แ正是出自佛学。大乘๖佛经里有一本很著名的佛经称为《楞伽经》,全名是《楞伽阿跋多罗宝经》。《楞伽》是一种佛经之一,据传是达摩从西域带来,是一部佛学中ณ非常重要的宝典。神义高深幽渺,读者需要谨慎地思考以加辨明。古人取“山人”作号,意谓隐居者,因此纳兰自号“楞伽山人”是隐于佛经者。

明明想忘记诸多忧愁,可幽恨却更加绵长,纳兰说:慈云稽返生香,那是在向神灵祈祷,希๶望神๰明赐予返生香,好使亡妻再回来身边。

“返生香”一词出自东方แ朔的《海ร内十洲记》:“人鸟山”。其山生长着许多反魂树,可以自己出群牛吼叫似的声音,人闻听到后心神๰俱震;砍上这种树的根煮汁做成丸,名叫“惊精香”或者“震灵丸”、“震檀香”、“返生香”、“却死香”、“人鸟精”等。

这时的纳兰刚刚丧ç妻,悲痛之余已有成痴之态。一般说来这种出身名贵的公子,前途光明,接受的是正统的满人教育,文武双才,应该不会有心去钻研佛学。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内心的重创น,痛失心爱的人,使他的人生至此充满了悲凄的回忆和怀旧。纳兰是在大觉寺中写下这词的,正值妻子去世一年,他柔肠寸断之余想要从这份消极中走出来,可不料却引起了更多的愁思。无可奈何,只好求助于神灵,希๶望在佛道中找到解脱之ใ道。

浣溪沙小兀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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