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醒来又近傍晚,她不知道下午她睡得正香时,韦臻安排的太医又在内侍的陪同下来看过她了,并开了新的药方。青岚这时已回来了。饿了一天的莫愁照例缠着要吃的,“好姐姐”“好姐姐”地叫个不休。
莫愁不以为然地道:“那又怎样?反正我的脑袋很快就要掉了!”
青岚放下碗,劝道:“妹妹,哪有不求生,只求死的?”
莫愁看了那药碗一阵,眼中的惧意退去,收了眼泪,便如慷慨就义แ的烈士,昂对韦臻道:“谢皇上!”
莫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却没有反驳,只是乖乖地在青岚的服侍下换了身素า净的浅紫色衣服,用尽全身力气扶着榻边站起,刚走了几步,眼前一黑,又软软地倒了下去。这时一名太监正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禀报皇上药已๐经熬好了。韦臻无奈叹口气:“既ຂ然熬好了,就让她服下吧!”这时青岚已๐将莫愁扶回了榻上,太监上前去掐莫愁的人中,过了半晌,莫愁悠悠醒转,睁眼看见面前黑黝黝的汤药,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
太医拿出纸笔,写就一副药方,交给身旁้的医士,吩咐道:“你先去抓一副药,煎好了送来。”医士便下去了。太医道,“这病来得急,臣先让煎一副药来,分三次服下,先止住腹泻要紧。这两日病人要卧床静养,不能着凉,不能ม再进饮食。若今夜止了泻,臣明日再来诊视。臣这就告退了!”
接下来的三下,莫愁没有出声也没缩手,韦臻也暗暗佩服,这淘气的小妮子倒还倔强。哪知第四下刚打下去,莫愁忽然哎哟惨叫一声,弯着腰蹲在了地上,一双小手紧按住腹部,额上豆大的汗滴一滴滴滚落下来。“起来!”仆妇威严地下令,“不许躲!”
“错了什么?”韦臻追问。
韦臻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ว两名侍女忙噤了声,韦臻看着地上这让自己头痛不已的莫愁,最后只得让步:“那ว就让你做个饱死鬼吧!你要吃什么?”
“啊?那小瓶酒叫‘春雨秋露’?真好听的名字!味道也不错!”莫愁惊奇地道,接着可怜兮兮地扁扁嘴:“奴婢知错了,但奴婢昨天真是饿慌了,那青菜豆腐实在解不了馋,奴婢只好到处去找吃的,不知道那是皇上的贡酒。请皇上开恩,就当是赐给奴婢的吧!”
韦臻看了她一阵,忽然话锋一转,笑问道:“你是朕的爱妃,朕想问问你,你认为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必拘礼,说实话朕不怪你。”
“奴婢说……”莫愁抬起头来,突然甜甜一笑,笑得韦臻愣了片刻,“奴婢说,皇上不会这么小气,不答应奴婢吃顿饭的小小要求。”
韦臻无奈地承认,眼前这小妮子不但让人头痛,更教人吐血。“忘记了?前儿你还弹得熟练,怎么可能忘记?欺君之ใ罪,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怕死,难道你的父母兄弟和全越西国的人都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