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市局是先给杨区长打的电话，然后才给我打电å话的。杨区长让我赶紧办，可眼看就要过年了，再快也快不起来。”徐东海顿了顿ู，苦笑补充道：“刘主任还在电话里问我，有没有困难？”
“何止不太好调，要知道你这样的调动叫商调，顾名思义，要跟人家商量！人家想要才会接受你，不想要就不接受。又不是安置军转干部，上面有红头文件，接受单位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韩昕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反正这种事我们遇到เ多了，早习以为常。连平时喝酒时都开玩笑说，‘我的头比你的头贵，这杯你必须喝’。如果只要有人被毒贩扬言报复，被扬言报复的人就要被调离，那我们队里早ຉ没人了，侦查队早ຉ该裁撤了。”
韩昕轻踩刹车，看着前面正在过绿灯的行人，板着脸说：“别忘了你是人民警察，警察说话要算话！”
“韩哥，现在几点，你事情办完了？”
韩昕暗叹了一句真是个ฐ傻傻的菜鸟，系上安全带，指指倒车镜：“嚷嚷什么，照照镜子，看看你的眼睛，你这样能开车吗？”
“这么说你对他的了解，全是当兵之ใ前的？”
……
“韩昕同志，请你听仔细了！我们不是顾ุ客，你也不是商家，我们更不是在跟你做买卖，而是在依法检查！
“这不是要向你汇报，这不是没顾上嘛，再说就算不搜我一样能把他拿下！”
韩昕正准备开口，矮个ฐ子辅警就嘀咕道：“这种考试就是走过场，就算考也没考公务员那么难。”
“为什么不放？”
“那先报一下以前的身份证号，我们试着查查，说不定能ม查询到呢。”
说漏嘴了，又不能解释，韩昕追悔莫及，只能硬着头皮道：“王警官，您别问了，我知道警号对警察而言跟身份证号差不多，甚至可能会伴随整个警察生涯。所以以前的警号和换装之ใ后的新า警号，其实我记得清清楚楚，但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告诉您。”
“是。”
“空间这么小，等赚到钱，我换个空间大点的。”
许琳琳想想又笑道：“哥，你明天不是要去我家吗，开我车回去。”
“我开你车，那ว你怎么办？”
“小区离我上班的地方又不远，就在南面的明珠城，走几步就到了。哥，你刚回来没辆车不方แ便，我这车你先开着，反正我又不怎么开。”
“用不着这么麻烦，明天我打车去你家。
许琳琳知道他是不想开自己的新า车，坏笑着说：“你爸帮你装修的漂漂亮亮，留แ着给你娶老婆的新房，我都抢在新娘子前面搬进来了住一年多，你用几天我的车又怎么了？”
“我不是跟你客气，而是你这车我开着不合适。”
“有什么เ不合适的。”
“行行行，我明天用一下。”
“这还差不多，跟我还客气。”
许琳琳会心一笑，想想又说道：“哥，我前几天见着韩露了。”
“哪个韩璐？”
韩昕愣了愣，转头看向外面那既ຂ熟悉又有些陌生夜景。
“这璐露是不大好分，我前几天见着的是小韩露。按理女孩子应该随爸，可她却随她妈，才十几岁就那么胖，体重估计有一百五六。我偷拍了一张照片，在手机里，回头找给你看看。”
“她……她不是一直跟她爸她妈在江城的吗？”
“什么她爸她妈，她爸一样是你爸！”
许琳琳回头看了看，接着道：“她刚上高一，成绩好像不理想，你爸和她妈可能觉得老家的教学质量比江城好，就帮她办转学，转到了城南中学。她妈也从江城回来了，专门陪读。”
“看来我们老韩家人上学都不行。”
韩昕自嘲的笑了笑，又不解地问问：“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跟我们老板娘的女儿是同班同学，她妈在陵海ร又没什么朋友，就报名在我们那ว儿学跳舞。说是学跳舞，其实是减肥。”
“她妈妈是你的学员？”
“放心，我认出了她，她只知道我是老师，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跟她无亲无故，也没什么好相认的。”
“大韩璐呢，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她现在上高几。”相比只见过一次的同父异母的妹妹，韩昕更关心同母异父的妹妹。
“你怎么做哥哥的，大韩璐已经上大二了！暑假时跟她妈一起回来过，去头墩住了两天，在你的新房子住了一晚，还去我们‘舞之星’玩了一下午。”
许琳琳顿ู了顿，又嘟哝道：“我姑姑也真是的，这辈子跟你们姓韩的刚上了。当年好不容易跟你爸掰扯清，结果又找了个姓韩的，连给孩子取的名字，都跟你爸那ว边取的差不多。”
“我妈还好吧？”
“挺好的，婚姻美满，家庭幸福，女儿漂亮懂事成绩好，现在连儿子都做上了警察。”
“幸福就好。”韩昕点点头。
许琳琳觉得他又是在敷衍，低声道：“她……她就是觉得对不住你，这些话她没跟我说过，是跟我爸我妈说的。
回来的那天晚上，躲在房里抱着我妈哭，说当年要不是你奶奶打死也不同意，她早带你一起去熟州了。”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韩昕早没了什么想法，看着越来越近的万达广场，喃喃地说：
“她真没必要这么想，她没对不起我，我也从来没埋怨过她。”
“那你为什么不接她电å话，为什么不给她回信？”
“这个ฐ问题我已๐经回答过你很多次，我是真不想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真的？”
许琳琳一如既往地将信将疑。
韩昕知道她这个娘家侄女，很可能ม比自己更心疼她姑姑，不禁苦笑道：
“琳琳，说了你可能不信，说出来你也别骂我。他们当年闹离婚的，我不但一点都不难过，反而很高兴，恨不得他们早点离、赶紧离，你觉得我会怪他们吗？”
许琳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把车开进停车场，刚倒进车位停稳，就转身紧盯着他问：
“哥，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怎么会说这样的糊话！”
“我没感冒也发烧，更没烧糊涂，我说的是心里话。”
“你怎么会这么เ想？”
“那时候小，不懂事，只想着他们要是离了，不就没人管我了，我不就可以自由自在玩了？”
许琳琳愣了愣，旋๙即反应过来：“哥，你真是个人才！”
回头想想是有点没心没肺，韩昕一脸尴尬：“琳琳，这件事我藏在心里那么多年，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告诉我妈，也别告诉你爸你妈。”
“骗子，大骗子，搞来搞去你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什么骗了你这么多年，我……我就小时候骗过你的零花钱。再说你后来上大学，一没钱了就给我打电å话，我都加倍补偿给你了，明明知道那些钱借给你，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你才是狗呢，狼心狗肺，欺骗我们的感情，骗取我们的同情，甚至骗了我们的眼泪！”
“好了好了，上去吃饭。”
“等会儿你买单，以后都是你买单！”
“为什么我买，不是说好给我接风的吗？”
“因为你欺骗了我这么多年，害得我同情心泛滥，不知道因为你哭过多少次，不知道因为ฦ你流过多少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