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直这样,不管她为他做什么,他都是,既不欢喜,也不爱惜。
小满的心升到喉咙口,又陡然的落下,他觉得自己้似乎要被逼疯,他想大喊大闹,想去抓过她手上的东西扔得远远的,最终,却像一只被磨平了利ำ爪的猫儿似的,静默地沉寂了。
小满懵了几秒钟,意识到她竟然动手打了自己้时,他立刻像一头受伤暴怒的野兽般歇斯底里大喊起来,“你打我?!凭什么เ打我?!”最后一个ฐ字哽咽着破了音,他马上扭过了头去,泉涌ไ而出的烫热眼泪一下子糊满了整张脸。
他不晓得自己在慌什么,怕什么,一路就这么回到了家,结果刚进了家门,就和刚从里面出来的天杰打了个照ั面。
天杰不说话,他便接着道,“你以为施ๅ舍钱她就能真领你的情,记住你的人吗?”
天杰皱眉打断他,“我不要她替我寻。再讲,我也不想这么早成家。”
翠芬不响,埋了头去,接着搓洗衣服。
小满打断她,“闭嘴。滚。”声调却是怪异的,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好像是在进行哭之ใ前最后的强撑一样。
小满松了一口气,嘴里嘀ถ咕一声,“我弄饭去。”便扭过那烧得红红的面颊๐,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是问话,她却俨然是一副已经大发善心的慈悲语气,水杏还没点头摇头,小满倒替她一口回绝了。
那侧脸纤细柔弱,尖的下颌๒,眼帘低垂,嘴唇也是紧抿着,一动不动的。
小满又恶声恶气嘟็嚷一声,“看见你笑我就烦。”
高玉芝扬着眉头问,“你自己้缝的鞋子?”
高玉芝点点头,搁下水烟袋,这才瞧见了藏在柳嫂身后的小媳妇。
小满没有法子,一路小跑着,只能ม又耷拉着头回去了。
小满连看也没看一眼。
刘桂香下葬之ใ后,整个ฐ人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的老于又从隔壁村请来了道士,在家里焚香烧纸地驱邪。
水杏把辫子重新结好,拂了拂脸上的土和灰,眼里的泪差ๆ不多也都屏了回去,手又伸进刺๐骨的水里,接着洗起衣服来。
随后他便被一只粗黑皮皱的手用力拉住了,老于怒骂道,“小兔崽子,今天你给我捣什么เ乱,敢耽误你哥哥传宗接代,看我抽不死你。”
那ว只老虎,动不动就在小满心头挥舞着利爪示威แ。
看她受欺负,听到她的惨叫声时。看着她怯懦顺ิ受的表情时,甚至是面对着哥哥那张傻笑着的脸时。
心里的老虎张牙舞爪着,好像随时都要呼之ใ欲出。
明明又慌又怕,他仍然假装自得其乐地玩耍,一察觉到เ她的目光,立刻๑就把树枝朝她掷了过去,然后像要掩盖什么一样故意大声嚷着,“死哑巴๒,你把姐姐还回来!”
树枝扔完了,还有土块,全部都扔完了,他又上去揪她的辫子。
那会儿,他确实是恨她,换走了阿姐,还把老虎弄醒了。
都怪她。
四
小满半夜起来小解,茅厕的门半掖着,里头传出怪异的呻吟。
小满拉开门,阿爹靠着墙壁,半闭着眼,一只手握着粗黑的物事不停动着。
他瞧见了小满,却没把他当回事,兀自激烈地撸动着,直到เ激射出一股股白色的浓浆。
阿爹爽极了似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拿草纸草草擦拭,这才系好裤ไ子,对着小满咧嘴,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然后摇摇摆摆地去了。
小满那ว时还并不能够理解这种事,直到后来某天夜里撞见阿爹像做贼似的整个人贴在大春的房门上眯着三角眼朝那道缝里偷看。
又在某一个白天看见他伸手,面带陶醉地轻轻抚摸着她晾晒着的肚兜。
他突然就懂ฦ得了阿爹躲在茅厕里的行为和那个诡秘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上来,伴着对阿爹的反感和失望。
他也不止一次听见阿爹半开着玩笑对着来串门的村人洋洋得意地说起,“半年她那ว个肚子还没动静,我就只好自己来了。拿亲闺女换来的嘛,总不能够浪ฐ费了。”
他的语气,就好像说起买卖一件东西,一个牲畜般随便。
大春听见老于的玩笑,一根筋似的当了真,他的脑子素来是不好使,在这种事情上,却偏偏和自己爹较了劲。
那ว个夜里,小满在门缝里看到,大春死死压着她娇小的身子,下半身不停耸动着做着那种事,手也不闲着,他用力掐她,打她,嘴里还骂她的肚子不给他争气。
她闭着眼,木头似的默默忍着,忍到实在忍不了,便流着泪,发出细小的,受伤了的猫儿似的低吟。
这一下,倒惹得大春得了趣味,更加挖空了心思的欺负她。
小满逃走了。
那次之后,他再没有偷看过,但晚上躺在床上,她痛苦的低吟仍然幻听似的在他耳边回荡。
他拿被子蒙住了头,浮在眼前还是她流着眼泪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紧咬着嘴唇隐忍,还是哭出了声。
五
小满发现,他心里的那只老虎,好像快不受控制ๆ了。
对着阿哥,对着阿爹,它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