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瑞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微眯的眼睛流光飞舞,说不尽的风流倜傥,只是唇边的笑过于邪肆,似妖魔非神仙。
当曲阳安详的躺在棺椁里时,杜瑞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她胸口的匕,血液ຂ已经不会喷洒出来了,凝固在死亡的那一刻๑,她再不会感觉到เ疼痛。
平日里很多事都是杜翔出头,外界ศ便以为杜翔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人。因为两人曾经与二皇女共事,她那么精明的人当然看得出他才是那ว个更惯于宫廷争斗ç之人,若要除去,必先除他,而那个刺客很明显是冲着杜翔去的,所以排除了二皇女的嫌疑ທ。
他只要杜翔,他爱他,他看他的眼神都是温暖的,那是让她心碎的温暖,她从未得到过哪怕一点点。
杂耍戏曲的班子更不用说,轮番上阵,热闹非凡。
这样鸵鸟的心态是他们极少有的,但他们也明白那伤害是弥补不了的,两人对于这点无能为ฦ力,也不会再假惺惺地去做出什么牺牲和让步,那等于不尊重自己的对手,对潘玉颜更是一种侮辱。
“你知道我认定的东西从来不改,死也不行。”曲阳微微含笑。
好在杜翔手下的情报人员也不是吃素的,牺牲了几名暗子之后还算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如今事,他再不能在孩子面前保留之前仅存的哪怕是失败的形象,他或许要从孩子们的眼里看到鄙夷和排斥,他不能像别的父亲那样给孩子们美好的回忆……他们一定非常的失望和震惊,这样的认识,令潘兰浑身都颤抖起来。
“谁?!”曲彤抬起犹带泪痕的脸惊呼。
“六不见”的誓言,如此决绝,断送了她所有的期望。
潘玉颜被杜瑞安排在书桌下躲避,本就心神不宁,不料é猛然间看见刺到眼前的利剑和高高在上的杜翔,吓得几乎叫出声来!
好!真是一个机关算尽的好女儿!
砰地一声,门被突然打开,一队侍卫手持火把鱼贯而入,将故作镇定的潘明施围困起来。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๐晚,此时争的就是一个快!谁的消息更灵通,谁能ม更快的拿出对策,谁就有更大的胜算!
简直是欠扁!要不是看在彼此合作的份上,他还能完好地来去?!
杜翔轻轻地闭上眼睛,加深了唇边的微笑,杜瑞的亲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他的双眼、鼻尖、嘴唇,吻逐渐下移,唇舌在杜翔突起的喉结处流连,不时的啃咬着,舌尖柔柔的环绕着。
至于名节,至于其他……他既然是大凤历史上最无视礼ึ法的皇子,又何惧多上几条!
此时杜府府门大开,从府里走出两个ฐ身着华服的美貌女子,百姓以为是府里得宠的管事,结果两人手中却抬着一块卷曲的红色地毯。
“婚事是我们两个定的。”以为他们俩是被强迫的么?问题是谁敢强迫?就算敢,只怕他没命强迫!
“……”潘明襄咬着下唇,沮丧的心情无所遁形。
“那倒是。”潘玉颜叹息。
月亮的清辉洒落整个ฐ院落,树影被微风吹得婆娑,月光将房顶笼罩起来,朦胧而清冷。似乎所有都进入了睡眠,一切都是安静的,但因为太过安静了,而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若不是露出脸来,两人已经与大地融为一色,她们如同两个鬼魅走在二皇女的身后,第一次如此决绝地用她们的行为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当一个人跟你彻底摊牌之ใ后,不会仅仅只是为ฦ了拒绝你,而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大的筹码谈判。
两个少年乍看相似,实则气质迥异,很容易区分,塌上的是杜瑞,椅子上的是杜翔。
“主子。”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走上前来。
不过他也只能ม阴阴学子而已,那些皇女老师之类的高阶级,他还不能动,否则他和杜翔的名声会更加悦耳。
而自己却纠结于自己的心结,无法相信两人……
“不过如果父亲真的愿意当这个皇帝,我们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坐稳宝座。”杜翔笑着插口,目光沉静。
谁没私心,只是他们当初预想到เ后果,所以做了两种准备。
他们是自私冷血的,更曾经利用了潘玉颜,若有需要,他们将不惜代价,就算对方แ是潘玉颜也一样,可能ม连眼都不眨就下手了。
“你们……”潘玉颜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
为什么还要如此冷静的说话?为ฦ什么让他看清两人的真面目?为什么不给他留一点儿幻想?……
其实两人披着妖孽的外衣,骨子里却比很多人都温柔。
即使彻底的被讨厌也无所谓,他们其实是怕再伤害到自己吧?
呵,这两混蛋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真是……让他很不适应啊……
潘玉颜端着茶碗,静静的低头,浑然不觉茶水里突然出现的涟漪。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三个虽不是,却有着独特的相交方式。
杜瑞与杜翔相视一眼,放下茶碗站了起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外面守候潘玉颜的禁军该着急了。
“……”潘玉颜猛地抬起头,泪痕还挂在脸上。
“洛阳太繁华了,我们都不喜欢这种喧嚣的热闹,所以不会再来。而你为了重要的人,大概会不得不留在朝堂里无法离开,所以今后无法相见,也不要再见。”杜瑞先开口,却是决绝的。
他们不能ม给身边的人带来好运,却总是带来不幸,一件又一件,明明不想伤害,却还是伤害个彻底。
既然他俩此生有彼此足矣,那么便都断了吧,省得等他们老了回想起来,还要叹气。
“你要走的路很崎岖艰难,但一旦开始走了,再难有回头路,自己้珍重吧。”杜翔将一个信封放到潘玉颜手里,即便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让潘玉颜听出几分透彻之ใ后的关切。
“……”潘玉颜动了动嘴,喉咙却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整的跟死了娘似的?老子今后就自由了,给爷笑一个ฐ!”杜翔笑骂道。
平生第一次被人调戏,潘玉颜却一点都不恼,牵了牵嘴角,明明想笑的,却留下更多的眼泪。
杜翔却没有再说话,和杜瑞一起看着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潘玉颜靠在门口迎风而立,鬓角的被吹得飞舞起来,迷蒙的泪眼让世界一片模糊,白净的脸上带着几分悲喜。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潘玉颜才低头拆开手中的信。
赫然入目的竟是一封休书!
手中紧ู紧握着休书,潘玉颜也突然生出几分自由之感。
一个ฐ嫁过又被休过的男子,即便是皇子,也难有良配,从此再没有能让他依附女人的理由了。
呵呵,这两人真是把他看透了。
果然是妖孽啊,否则怎么能让人如此又爱又恨呢……
潘玉颜感叹着,却不知自己้脸上的表情多么的寂寞。
这次新帝登基倒没有什么阻碍,众多朝臣非常拥护。
一来,二皇女是皇家的正统血脉,男ç帝肯让位给她,算是明智之ใ举;其次,之前二皇女的人气就很高,若不是突生变故,二皇女登基的可能也很大;第三,还有别的选择吗?几个适龄的皇女都死的差不多了,除了二皇女就是四皇女,而四皇女本来就是二皇女阵营的。
所以没得选择,自然也就接受了。
而新帝也没让大家失望,登基后立刻颁布了特赦令,大赦天下,减免赋税。
然后对所有朝廷进行了一次不小的封赏,几乎人人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