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门被大声敲着，惊醒了我，原来天色已经黑了，满地都是烟灰，手上的干透了，硬邦邦ะ地粘着手。我从地板上站起来，一阵目眩，坐得太久了。外面的人还在用力敲，应该说是在踹门。
我到浴ภ室洗手，顺便抹了一把脸，直接开门。楼ä道的灯光很充足，站在我面前的是个很漂亮的人。
我很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ฐ人，通常在路上看到的人不是面目模糊就是自动忽略๓，不过眼前这个ฐ人真的很漂亮，眉毛稀疏ຕ，嚣张的凤眼，左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看起来有些面熟。
这人耐寒如同北极熊，十二月的天只穿了件白色立领衬衫，上面两粒扣子没有扣好，左ุ处绣着一朵大红的牡丹，脖ๆ子挂着两串银色的链子，下身是黑色紧身长裙，一边开叉很高，露出整条大腿。臂弯勾着件银色披肩，抬起一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作势要踢过来，看到เ我开门，愣了一下，放下脚๐。
“你好，我叫姜旌。”她开口，声音低沉得像男人，“姜ä羽那ว贱在吗？我找他。”
我刚要说话，她已经把头凑近我。她很高，大概ฐ跟我一样。贴近看，她更漂亮，化着浓妆的脸颊上，淤青了一块。
“你就是那个形状漂亮的医生啊，怎么狼狈得跟条狗似的。哦对了，虽然是废话，还是应该说一句，我家的贱弟弟给你添麻烦了。”她说，伸手进去衣襟，从沟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请指教。”
“你就是姜羽的姐姐？”我问，接过名片，上面用体字印着“雅典娜”，还有下面的地址，我记得是红灯区那边的。
她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扯一下头发，明明很鲁的动作，她做起来却很优雅。她问：“姜羽说我是他姐姐？”
我说：“你是男人吧。”虽然是问话，但是我很肯定。眼前这个“女人”总给我一些不协调的感觉，毕竟男人跟女人的骨架有所不同，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她抠抠头，说：“厉害哦，不愧是大医生。那小子既ຂ然认为我是他的姐姐就算是吧，娘的我自己都快搞不清楚我的别了。”
我盯着她，她朝我一笑，露出跟姜羽一样的虎牙：“本来我是姜羽的哥哥，后来做了隆手术，成了人妖。”
我“哦”了声，说：“姜羽不在这里，他刚才回去了。”
姜旌拳头握得咯咯响：“！那ว贱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为了来找他还挨了一拳！”
我冷冷地问：“你没事吧？”
他朝我微笑：“没事，习惯了。”他点了一烟，说：“看你的样子，跟那小混蛋吵架了吧，别ี看他好像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那ว家伙神经纤细得像我的鞋。”
他的鞋确实纤细，不过我想像不出姜羽纤细的样子，光是跟他上一次床就激烈成那样，哪里纤细了？
他吐出烟圈，说：“循例说一声，谢谢你的多管闲事，把轮暴姜羽的混蛋送进去，不过你最好别让他知道，不然会死得很惨。”
我冷笑：“关我什么เ事。”
“真不可爱。我走了，有时间来找我喝酒吧，拜！”姜旌瞄了我一眼，挥挥手，咯咯地掂着高跟鞋，扭着腰走了。
我关上门，踢了一脚๐那扇门，闷气难消。拉开屋后的窗帘，刚ธ要开窗子，看到下面停放了一辆车，橄榄绿的马自达跑车，灰色的活动篷顶敞开着，驾驶坐上靠了个人，只看得见背影。
姜旌慢慢走过去，弯腰，两手撑着车门，上半身前倾，朝那人凑过去。那个人伸出手来，摩挲着他的脊背。姜旌慢慢往车内倒去，直到整个人悬空，上身趴在那个ฐ人的腿上，两条腿露在外面。那ว人扯着他的裙ำ摆把他的腿也拉进去，车子发动了，引擎声的轰鸣响彻夜空。
我面无表情地把窗撑开，空气还是很闷，像我的心情。我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那天以后，姜羽没再跟我联络，算算，姜羽已经离开了有一段时间，好像很久了，其实也只是几天而已。我的生活应该是又回到了轨道上。
崔言仪的朋友来检查的那天我刚ธ结束了一个手术，吩咐助手缝合，我扔掉血迹斑斑的手套，解掉手术衣。刚走出手术室，就看到太极坐在长椅上。
他是陪着那个女生来的，她去妇产科检查了，太极就过来找我。太极没有什么เ改变，还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五官轮廓很深，很像洋鬼子，不过他是纯粹的中国人。
回到เ办公室，我倒了杯水给他，他盯着我，问：“您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太极低哑的声音，总是让我很安心。我侧头，靠在他的肩上。他搂住我的肩，没有再说话。
“太极，假如当初我跟你在一起的话，是不是比较轻松？”我问，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少主，您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论怎么改变，我们都只会是现在这种关系。”他微笑地看着我，“您是我的少主，而我也只是您的”
“好了，别ี说了，我明白。”我放开他，“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放下防备，要是发展成恋人，我也会觉得麻烦。”
太极笑笑，我的头发。他是老头的助手，以前是帮派里的手下，我算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比我大十岁，认识都有二十多年了，这种羁绊没有人能切断，可惜这也限制了我们的关系。就算我们上床了，彼此的感觉还是不会变。他看我妈的眼神，跟我爸看着我妈的眼神是一样的，就算他隐藏得多深，我还是能看出来。
二十多年前，一个毛头小子加入帮派，却对老大的老婆一见钟็情，默默守侯着，爱情什么เ的我是不懂，不过光是为他的毅力都要称赞一下。
心不在焉地跟太极谈了些话，那ว个女生检查完了，太极过去陪她。跟李医师通过电å话，她说那女生没有怀孕，还拐弯抹角地套我的口风，以为我是诱奸犯。女人八卦起来还真可怕。
草草应付了那女人，我挂了个ฐ电话给崔言仪，听到这个消息，他松了好大一口气，并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我呆坐了一会儿，肚子在叫，才记起还没吃饭。跑到เ食堂，有几个ฐ面目模糊的人莫名其妙地端着餐盘给我。我肚子实在饿，坐下尝了一口菜，难吃得要命，不过浪费粮食会遭天谴，我嚼着蜡烛一样的块，心里想着要是姜羽那小子在就好了。虽然我也有厨师牌照，可是懒得煮，再说那ว种麻烦的药膳料理，也只有他那ว么เ闲才会做
胡思乱想了一阵，我猛然发觉了。妈的，我怎么เ老想他？
晚上去酒吧钓人，看谁都不顺眼，随便拉了个人在酒吧后巷上，记得好像是个瘦削的少年，前戏做足，最后关头却硬不起来，那小子破口大骂，被我揍了一拳就逃了，孬种一个ฐ。要是那ว个混帐姜ä羽，肯定会跟我对打，打得头破血流为止。真是见鬼了，这几天怎么总是想着姜羽那个ฐ混帐的脸？难道是中ณ邪ิ了？
我一个人跑回家，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还好没有梦到เ什么。
第19๗章
第二天也过得很沉闷，医院生意很好，客似云来。这年头的病毒都在迅猛发展。做了几个手术，晚上回到公寓，我直接进了浴ภ室，躺在浴ภ缸里累得睡着了，还好浴ภ缸不是很大，不然肯定淹死。朦胧中好像有人我，指腹沿着皮肤纹路慢慢动着，从脸到脖子，很色情的法。
“混小子，别闹”我无意识地说，伸手去捉那只手，却什么也捉不到เ。睁开眼，面前除了龙头，什么也没有。姜羽的电话是多少？我想了想，关于他，我好像什么เ都不清楚。皱着眉头，冲掉泡沫，我一边抹头发一边走去客厅，却闻到一阵香味，从厨房传出来的。
“闯空门吗？”我自言自语，随手拿了球走过去，推门，举ะ起球刚要砸下去，就看到一个熟ງ悉的鸟窝头正在流理台上忙着。
“姜ä羽。”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球被我撑在身侧。
“自从离别那日后，日日思春十二时。”姜ä羽回头一笑，抱着旁边的柱子，一条腿抬起来磨蹭，嘴里唱着乱ກ七八糟的东西。他的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晕。
“你怎么进来的？”我冷冷地说，声音却有些发抖，我抓紧球，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这个嘛，我是开锁高手啊，你忘了？”他出一个ฐ巧克力螺旋๙形的保险套，得意地在我面前晃了晃：“这可是限量版的，前天一个ฐ吝啬鬼买的那ว个一捅就破，便宜没好货。”
我没理他，抿着唇直直往客厅里走去。
“喂！”他大声叫，“我回来找你，你也有点表示嘛！”
我冷冷地说：“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客厅里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姜ä旌。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化妆，没戴假发，穿一套黑色西服，嘴里一边嚼着苹果，一边哼着歌，光着的脚๐合着节奏打拍子。
我冷冷地扫他一眼，他朝我笑，说：“你小子带种，难怪那小混帐被你迷得乱ກ七八糟”
“哥！”姜羽跟在我身后大叫，脸红红的，打断了姜ä旌的话，“你识相点，难道你想玩3p？”
姜旌拽过一旁的烟灰缸扔过去，姜ä羽险险避过。
姜ä旌交叉着手，抬高下巴看他：“贱，你跟谁说话？皮痒了哈？欠的东西！也不想想是谁在相识一个月的纪念日里被人赶出来，哭丧着脸跑来打扰我！”
什么纪念日？还有，这动作神情怎么这么เ熟？我冷冷地看了看，打开电脑แ专心整理着网页上的病历。
“我先走了，你自生自灭吧。”姜旌说，掐了他弟弟的下巴，低下头就是一顿啃咬。
放开时，两人都喘气，姜羽笑嘻嘻地说：“本没有进步嘛，那ว华威แ没再碰你吗？小心变回处男。”
姜旌抓他头发：“嗯哼？小心说话，你好像也很久ื没做了，双重处男ç！”
闹了一阵，姜旌拿起角落的行李，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放在我的下体上面，轻轻地着。
我目不斜视，依然专心敲着字，被姜羽缠得烦了，问：“你想干嘛ใ？”
他嬉皮笑脸：“借棍子用用。”
我冷冷地说：“要借棍子不如去拿牙刷，把牙刷毛那边塞进去，更爽。”
他眯眼笑：“试过，太细了，还是你这爽一点。”
我用膝盖顶他：“你不是说后会无期吗？”
他抱住我的大腿：“没办法，看多了你这张脸，外面的全都变得不入流了。”说着用手指在我下体划圈圈，“一个礼拜没了，这里还是这么เ漂亮”
我拍他头：“你怎么成这样。”
他当我是在夸奖他，笑得妖孽：“过奖。男ç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嘛。”
我拎着他的毛发：“你算什么男ç人，小孩子一个。先让我勃起再说。”
他嘿嘿笑，加大力度。我承认这小子技术很好，很快就让我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