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等慕离风拒绝,就打着不能暴露的旗号,抱着人进了浴房。
男席那边,二皇子还在同六皇子拼酒。
元宵节后,皇帝归朝,第一件事就是清算宣平侯。
恰好这时太医来了,凝滞的气氛才回暖。太医给慕离风把了脉,说有些轻微的受寒,多喝几回药就好了,太子和陆景恒这才放下心来。
其他几个也凑过来,要表哥夸奖,慕离风只好一个个夸了一遍,把他们夸高兴了才被放过。
提到这个几位皇子妃就有些同情太子妃了,虽然太子妃是妯娌里出身最低的,但他们倒不嫉妒太子妃日后能母仪天下,毕竟太子妃这些年过得还是挺辛苦的。倒是他们这些出身不差的皇子妃,要回娘家、要见娘家人都轻而易举。
“是是是。”大理寺卿求之不得,连忙招呼人跟上。
皇帝用一种打扮娃娃的心情,给慕离风换上各式各样的礼ึ服饰物,全程心情极好。作为被打扮的娃娃,慕离风又要三跪九叩又要跪着被加冠、站起来再加衣,一整套下来,还是比较累人的。
“还别ี说,臣妾都有些犯困了,许是今日累了些。”
七皇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了。
第27章
皇后现在斗志高傲,天天盯着淑妃折腾,反倒是对贵妃嘘寒问暖。吓得贵妃好几次派人来问慕离风,皇后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谁下了降头。
她心中略有些忐忑,不会是要叫水沐浴ภ吧?但是这进展是不是略快了些?
慕离风笑了笑:“他很快就要遭报应了,何必为这么个东西多费心思?”
慕离风同情地看了一眼陆景恒,没有再说什么,乖乖跟太子走了。
“进来。”
慕离风点点头,那ว就好。
皇帝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了,下葬的时候给个恩典用更高位分的规格入葬,哪里能和加冠礼相提并论。他连忙转移话题:“总之离风加冠礼ึ一事就这么เ定了,礼部已经去准备了,此事不必再议。”
陆景恒这个家伙
“罢了,今日就放过你。”小慕氏牵着女儿扭头走了。
因此,当慕离风一把那本书拿出来,他的神色立刻冷了下去。
慕离风陪着小姑娘用了午膳,然后亲自将人送到了宫门口。
不知道离风发现他是个饭桶之ใ后,会不会嫌弃他?
这个ฐ理由倒勉强能够说得过去,慕离风听罢,问道:“那你缘何不在那一日见面时直接给我?非要半夜做偷偷摸摸的事情?”
虽然总让人想到英勇就义什么的。
只是一般人嫌朝服累赘,下朝回府变回立刻换了轻便的官服,然后再去衙门里办公。皇子也是有特定的朝服的,不过与一般官员不同。
皇帝ຓ心思转动,便忍不住多说了两ä句。又夸了夸慕家的青年才俊,最后总结中心思想,就是让慕离风身子好了以后,和两家人多点来往,别生分了。
“由她去吧。”太子也懒โ得管了,挥挥手让小太监退下,自己回了东宫。
离风身子骨有多差皇后又不是不知道,利用离风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虚,如今利用完马上这一副嘴脸,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皇帝年纪大了,早腻了这一套争宠的手段,一向是把东西赏下去的。德公公作为大内总管,每回都能第一个挑吃食,吃得他这些年是越发圆润了,瞧着就讨喜。
因他与皇位争夺无关,且性子乖๔巧和顺,宫内的主子们自然不吝喜爱。更何况,公子自幼体弱多病,日日离不开汤药,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得心软三分。
上辈子慕离风真实的意图已๐经不可考了,也许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又或者他就是担心陆景恒不会把东西给太子,就干脆ะ用这种记载方แ式,免得还有藏着的信息太子看不到。但不管如何,慕离风不会把第二种可能性告诉陆景恒,免得这家伙又生气。
陆景恒果真被哄住了,他立刻高兴起来,亲了亲心上人的唇角:“我也是看了你的手札,才把东西拿去给太子一起看的。”
手札上刻๑意说了太子如何如何厉害,虽然陆景恒回想起来的时候心里泛酸,但他当时确实因为这些话,选择在第一时间把手札分享给太子。有了太子的帮忙,陆景恒复仇的时候就简单多了。
现在想来,这些话绝不是慕离风的真情流露,他不会无缘无故夸太子,定是给自己的暗示,让自己去找太子。
“但你为何要留这本手札?莫非”离风知道自己会死?
想到这个ฐ可能,陆景恒就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如果是这样,离风怎么不告诉他呢,怎么不做点什么避免丧ç命呢?
慕离风拍拍他的手,无奈地说道:“你乱想什么?我怎么可能预料é得到那些事情?”
上辈子他自己知道逸王会因为长公主的原因不杀他,自然就不会预料到自己้会因为救陆景恒而死,因为他潜意识里就觉得逸王不会害他性命。
“留下手札,大约只是为ฦ了以防万一。”
逸王不会弄死他,但他自己้身体很差,说不定什么事时候就去了。手札上的日记一直记载到เ慕离风离世的五年前,而那个时候,恰巧是慕离风得了冰蚕蛊的时候。
也就是说,写手札时,慕离风身体已๐经很糟糕了随时可能会死。他就留下手札,免得他死了事情没交代清楚,让逸王钻了空子。结果没想到没多久,陆景恒真找来了冰蚕蛊为他续命。于是他这个手札就没了用武之ใ地,被他随手藏在了陆景恒府上,后面也没有再加新的内容进去。
“原来如此。”陆景恒从牛角尖里钻出来,蹭了蹭慕离风的脸,“那就好。”
陆景恒对手札里到底藏了什么信息不感兴趣,反正慕离风知道就好了。他之前抱人的时候,发现慕离风袖子里好像藏了什么เ帕子,趁这会儿偷偷伸手一抽,就把帕子抽了出来。
拎起来一看,绣着雅致的花草,绣工极好,但瞧着不像慕离风身边那几个宫女的手艺。
被慕离风这么贴身放着,很少爱惜,肯定也不是随便什么绣娘绣的。陆景恒顿ู时打翻了醋坛子,把绣帕放到慕离风眼前。
“这是谁给你的?”陆景恒语气酸得仿佛陈年老醋。
慕离风瞥了一眼,无奈地伸手去抢:“你偷我帕子做什么?”
陆景恒不给他:“哪家的贵女给你的?”
慕离风顿时明白他在发什么疯了,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去夺了,随口说道:“你们老陆家的。”
“我们老陆”陆景恒恶狠狠地说到一半,卡壳了,“哈?”
“你姑姑给我绣的。”慕离风从他怀里退出来,懒得搭理这个什么醋都要吃一吃的家伙,伸手去够小桌上的茶。
陆景恒还在思考是家里几个妹妹里的哪一个绣的,结果就听到เ了这句,顿ู时泄了气。
哦,原来是贵妃给绣的
陆景恒尴尬地咳了一声,抬手把茶拿到一边:“这茶冷了,别喝,让蔓草上新的来。”
说着火速转移话题,高声叫了蔓草进来。也没说让蔓草去上茶,反而让她去上热酥酪。
喝什么茶?这么冷的天,一碗热乎乎的酥酪吃起来更舒服些。
慕离风也没拦着他,使了个ฐ眼色让蔓草下去了。
等人走了,慕离风静静地看着陆景恒。陆景恒被他看得更尴尬了,他恼羞成怒地抱住人,狠狠地亲一口,干脆蛮不讲理起来:“贵妃毕竟跟你不是亲母子,还是要避点嫌的。”
慕离风顿了顿,抬手揍了他脑袋一下:“再说一遍?”
“我错了。”陆景恒立刻怂下去,“你和贵妃情同母子,应该更亲密些才对。”
反正贵妃都四十好几了,他家离风定然瞧不上这么เ老的女人,对他来说毫无威胁。
慕离风气笑了,推开这家伙,勒令他坐到对面去,不许蹭在自己身边动手动脚๐。陆景恒委委屈屈地滚到了软榻另一边,瞪一眼搁在中间碍事的小桌,又讨好地冲慕离风笑笑,企图再摸回来。
慕离风压根不理他,埋头看手札,拿了支细朱笔将一些字划出来。陆景恒凑过去看,发现这些字恰好组成了一些隐秘的消息,便是慕离风要告诉太子的东西。
这一看不要紧,陆景恒猛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