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尾玄狐!你……你不是在躲天劫么?”牛头阴差握着叉子的手有些颤抖,连声音都比往常弱了几分。
正在此时,对面又急急忙忙走来另一红面鬼差,长了张马脸,煞气逼人。
“夫人,没了。”
落桐猛地站起,撒腿就往外面跑去。
他似乎从没见过阿九火怒的模样,她对他而言,就是一汪永远平静的清水,就连他要纳妾,她都能ม安然接受。所以,他说了句足够让他后悔终生的实话。
老爹声音镇定无比,“看见什么?新叔他拿着馒头给你吃,你还不接着?”
新叔是村里的大夫,看诊时收取的诊金极少,医治了不少人,因此在村里算是德高望重的一位了。
阮久久偷偷睁开眼,视线恰好对上新叔的目光,他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像是有了一道极亮的光,嘴角半弯,看着她笑,那笑容,高深莫测。
阮久久偷偷望了眼周围其他人,她知道,即使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因为她看见,新า叔的背上趴着一只双耳尖尖,双眼赤红,长得却又像极了黄鼠狼的东西!它紧紧贴着新า叔的背,划拉着爪子往前伸,想要勾住阮久久,所以逼得她步步后退。
而新叔手里拿着的,哪里是白馒头,那分明是一坨鲜血淋漓的肝脏!
“爹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哭着拼命往老爹身上蹭,手脚吓的冰凉,胸口却越来越热,像是一团要烧了的火。
“久久她爹,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怕是孩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站在旁边的满叔突然说话,伸过他覆满老茧的粗厚手掌,抚着久久ื的小包子头,目光安定的望着对面的新叔,若有所思。
久久被老爹抱在怀里往家里走,满叔也跟在一旁,漆黑的夜路,蝉鸣四起,真是个聒噪的夏夜。
久久伸手去拉满叔的衣服,“满叔,你也看得到的,是不是?”虽然她年纪小,但她知道,满叔刚才的目光,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哪知道,他顿了顿,随机笑着摇头,“不,我看不到什么,肯定是你想多了。”
阮久久瞬间丧气,她想起以前爹爹开玩笑时说起的一件事。
就在她出生时,一个青衣老道长,长长的一把胡须ี垂到胸前,在屋外站了很久,最后送了她一道黄符,并且叮嘱家里人,这小姑娘养在家里定是长不大的,她天生带了颗通灵的心,能见万物,命格非比寻常,注定有劫,而替她化解劫数的人,就在昆仑。
当阮父问到เ那人身份时,老道长只笑成是他女儿未来的师祖。
没有人把这事当真,只有阮久久自己心里清楚,她总会被一阵阴风缠着,大热天里,她也手脚冰凉,那ว阵风,从头吹到她的脚๐心,有时候她摸着胸ถ口挂着的那ว道黄符,又会感觉到เ阴风突然消散,但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ว阵风又会突然缠过来。
昆仑,她要去昆仑。
可是,没有人告诉过她,昆仑山会是这样难爬,昆仑会有这么厚的积雪,会是这般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