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肖勇的回答，万芳的嘴角禁不住微微上翘，自参加工作以来，她不知问了多少被询问人关于性别的问题，每个人的回答都不尽相同，有怒的，又怨的，也有说你看着办的，自然也有类似于肖勇这样的回答，从中可听出被询问人的无奈，也可从中体会出被询问人的些许幽默。“什么叫你想啊？说确切点！”万芳瞬间板起了那张美艳的俏脸，心中却在暗笑：“这种问询格式是有些问题……”肖勇闻言，耸耸肩，嘿嘿一笑，说道：“我确切自己้是男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医院开个医生证明来。”“少贫嘴！”嗔了一句，反倒是她自己先绷不住了，不由á微微耸动着肩头，捂着小嘴吃吃轻笑起来，直笑得嫩腻的脸上泛出淡淡的桃红，方芳才用那双飘飞着笑意的眸子、白了对面嘿嘿傻笑的肖勇一眼，而后抿着小嘴，忍了稍瞬，才渐渐地正色起来：“严肃点！年龄？出生年月？”“27๕岁……”“家庭住址？”“现住s市翠薇苑bຘ座180่8房间。”“知道为ฦ什么把你传唤到เ检察院吗？”“知道，配合你们协查汇通粮油卖……盗卖国储粮一案。”“肖勇，有个问题，我想先问问你。”方แ芳抬头看着肖勇，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刚才，你曾经两次在盗卖一词上出现停顿，莫非你对此案的定性还有什么เ异议不成？”肖勇摇摇头，说道：“我能有啥异议？那ว毕竟是事实嘛ใ，不过……算了，跟你说这些没啥用，咱们还是接着问询吧。”“不过什么？”方แ芳的高声回问，把肖勇弄得一愣，看着她那张寒冰一般的俏脸，不由á在心里嘀ถ咕道：“这丫头，嫉恶如仇啊，倒是挺适合做检察官的，可这性格，这小脾气儿……也忒操蛋啦！”看到肖勇的神色依然，似乎并没有出言回答的意思，方แ芳撇了撇小嘴，冷哼一声，说道：“哼！你那个ฐ曾经的老总曹国栋，合计盗卖了国储玉米三万吨之多，仅此一项，案值就将近四千万元人民币，其中受到牵扯的储备粮库多达十几家，而这个曹国栋至今仍逍遥法外，算上他以前那ว些的经济问题，有据可查的，被他卷走了大约两三亿的国有资产！如此触目惊心的数字，你还有什么เ不过！哼，不要以为我们检察机关不了解你，肖勇，你曾经是曹国栋的得力干将，他干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你还不过什么呀？哼！”这一番慷慨陈词，对肖勇来说，早已不是什么新า鲜的话题，过去的几个月里，检察院明里暗里的缜密侦查，也找他谈过很多次，却始终找不到他参与犯罪的证据，令肖勇稍感意外的是，他刚刚ธ从北方来到这个南方แ的现代化都市，当地的检察机关便如影相随地跟进，让他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方小姐，你先消เ消เ气，喝点水。”说着，肖勇像个主ว人一般，起身走到饮水机旁้，一边接水，一边笑着说道：“你可别往我头上乱扣帽子，什么得力干将啊？我在汇通粮油那两ä年所做的一切，可不是为了某个ฐ人，那ว都是为了汇通粮油，为了整个ฐ公司的利益，难道做个先进工作者还有错不成？”“哼，先进工作者？你别ี把自己้摘得那ว么干净好不好？”方芳很不情愿地接过肖勇递来的纸杯，看向肖勇的眼神中飘上了一丝轻蔑，“肖勇，你大学毕业后到เ现在，也只不过就是四年多吧，而你如今的家产，恐怕已经快接近了八位数了吧？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职员，充其量也就是个白领阶层，请问，在咱们中国，什么เ单位的薪水这么高？！这里边的猫腻，难道还要别人说吗？”肖勇一脸嘻笑地坐了下来，“嚯，方小姐，你计算别人家产的方法……用的是数学吗？怎么我听着直犯晕呢？我哪来的那么เ多家底？”“好，我现在就给你算算。”说着，方芳一手端着纸杯，另一手五指灵动掐捏有度，“你在翠薇苑那套房子是两ä套合并在一起的吧？那房子的面积大约有四百多平方แ吧？就算按当时的市价，那也不是一笔小钱啊！”一丝猜疑盈上了美女粉嫩的俏脸。“那ว两ä套房子是一个客户顶ะ帐款的，我可没花多少钱，再说，哪有你说的那ว么大？只有三百八十多平方แ。”肖勇并不担心方แ芳所言的房产，在房产和现金上，任谁也查不出他什么เ毛病来，心中有恃无恐，说话的声调未免有些拔高：“方小姐，那房子是我在2001年购买的，购房款大多是从父母和亲友那ว里借来的，这都有据可查……”关于肖勇的购房经过和资金来源，从协查通报中已๐经得知，听得肖勇竟然提高声调，美女的小性子骤然而起，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这次传唤你来院里，不过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是否知道曹国栋身在何处？然后通报上级协查完毕，嗨，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跟我吼上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我非得折磨折磨你不可！”怀着一份猫戏老鼠的心境，方芳轻轻转动座椅，侧过身去，把视线投向窗外，缓声说道：“房产，当然算是一份家产了，还有，今年春节刚ธ过，你一次性从家乡汇来三百万人民币，这是事实吧？”话音尚未落地，身侧的桌子砰的一声巨เ响，惊得这位美艳的女孩霎时花颜失色，握杯的小手下意识地用力，致使几滴清水溢出杯口，洒在她那ว靛青色的制服裙间，“你……你干嘛！”惊恐未定的女孩噌地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肖勇，她恨不得冲上去在肖勇那ว张充满怒气的脸上狠狠地撕咬一番。“我干嘛？你说我干嘛？你们……你们这是在监视我啊！现在我还不是犯罪嫌疑人吧？我是在被监视居住吗？你们凭什么监视我的资金往来？我还有没有人权啦？”尽管拍案而起，也做到了怒目而视，不过这里面虚张声势的成份大了一些，肖勇心下却对自己的处境是再明白不过：“他们果然还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案子是最高检察院的督办案件，唉，已经被他们骚扰大半年了，啥时候才是个头哇！”“人权？政府并没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哦？你的资产不是也完好无损吗？”“xx权也是人权的一部ຖ分！”说罢，肖勇啪的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眼见得肖勇这种挑衅行为，气得方芳那ว张俏美的容颜上泛出了淡淡的红晕，她随手把纸杯往桌上一墩，大滴的水珠从杯口溢出，险些喷溅在笔记本电å脑上。又遭受了一次惊吓的女孩，赶紧把纸杯移向桌子一旁，远远地离开那ว部电脑แ，这才放下心来，而后手指着对面男人的鼻尖，把她那满腹的惊吓和愤慨，尽情地发泄给了已经濒临败退的肖勇：“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แ吗？在这里你还敢拍桌子！肖勇，我看你以后改名叫嚣张得啦！哼！胆敢妨碍公务？在古代，这叫咆哮公堂！就凭这一点，我就能ม让你换个地方แ吃饭，你信不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