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亮着一盏小台灯，雁空山正倚在床头看手机。
我表示怀疑：“是，是吗？”
姑婆瞥我一眼：“他这么大个男孩子了，不会有问题的。他要是不怕，我这里留给他住，替我遛遛狗，喂喂猫就好。他要是怕，他自己就另找地方住去，每天记得替我遛遛狗，喂喂猫就好。”
“不了。周日我爸要来，我没有空。”
可能是西瓜吃多了，就想上厕所。等我排空膀胱，洗完手从洗手间再出来时，雁空山已经回到เ了一楼。
没了通感症，他心思越发难猜，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的。他是不是后悔昨天亲了我？是不是已经开始讨厌我了？不然为什么这样冷漠？
我赶忙猫下腰，如偷偷溜出去时那般，又蹑手蹑脚往楼上跑。
“那ว个ฐ，你的吻技怎么样？”我试探性地问道。
我正搓着手，骆非朗也挤了过来，没事人一样问我要肥皂。
九点过后，人流渐少，签到เ本也差不多签满了。在我准备收摊时，隐隐听到雁晚秋的声音从转角传来。
这是一次说了就注定会失败的告白。
想说很多，对上付惟的脸又通通没了欲望，千言万语最终都只化为一句：“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都愣住了。
不少人停在桥上拍照ั，前后都堵死了，进不得退不得的，开始有不耐烦的游客挤开人群从后头生挤过去。
明天不用开店，幼儿园也闭园一天，雁晚秋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休息天砸中ณ，开心得拉着我陪她打了一夜的游戏。
“就喝了…一点点。”我抬起头，用拇指与食指给他比划出一厘米左右的距离，向他证明自己้的确没有喝多。
我撇撇嘴，刚ธ要收回视线，以为已经睡着了的男ç人却缓缓开了口。
“你，你是谁啊？”
她好像只是随口一说，没头没尾，我又看回屏幕，想起之ใ前雁晚秋说过的关于雁空山的理想型——年长、性感、长发。
你才不是！你头顶的粉骗不了我。
我接过了，谢谢他，转身去桌边倒凉水喝。
“阿山，我要吃那个蛋，看起来好好吃哦！”雁晚秋路过一个烤蛋摊，抓着雁空山衣领像勒缰绳一样要他停下。
“余棉？”
吃完早饭后门铃就响了，雁晚秋门一开就扑到เ沙发上开电视。今天我和雁空山都有的忙，又是阿公带她的一天。
“我参考唐妆给你化吧，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这种大型传统祭典的活儿，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先看看再做调整吧…”
这下好了，我直接硬成僵尸。
这又触及到我知识盲区了。
“知道啊，”雁晚秋一脸“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表情，“我们每年都要去给妈妈扫墓，但阿山都叫妈妈姐姐，我的妈妈是他姐姐，我怎么เ可能是他女儿？”
“你看看人家孩子，脸都被你弄破相了，你好好反省反省！”老警察捧着个大茶缸，手指点着桌面，“写下来，都写下来。”
翌日一早，七点不到，我出门去接姑婆。
他看到我，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扫过来一眼，就去开自己柜门去了。
可能小女孩感觉到了我眼里的求知欲，晃着两ä只脚๐，不问自答道：“我说阿山太挑了，至今都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还告诉他阿山喜欢什么เ类型的女人。”
“我也…我也不是很难受了，就是突然见到เ他们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含着浓浓鼻音道。
因为冲力，他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为了稳住身形，只好用一只手托住我的大腿。
“棉棉，男孩子喝这个不太好。”
午饭过后，阿公推着小车去经营自己้的茶叶蛋事业了，我与雁晚秋隔着餐桌大眼瞪小眼，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ฐ五六岁的小女孩相处。
我合上书，双手背到身后。
供电恢复正常，屋内照ั明重新亮起。
“高兴的时候是白色，没有特别情况大家都是白色…黑色是害怕，一点点害怕是灰色，很害怕很害怕就会变黑…红色是生气，蓝ณ色是伤心…其它我目前还没研究出来…”
青梅屿的四季并不分明，就是冬季岛上也一直保持着十五度以上的温度，夏季有时候可以攀到三十度，但很少超过三十五度。
我：“…”
我被他的坦白震惊到了，一时又找不到什么逻辑完美的话反驳回去，只好无可奈何地铩羽而归。
“我刚还在找你呢，你去哪儿了？”
回到书店，才发现孙蕊来了。自从和文应交往，她就经常下午来店里等文应下班后一起去约会。
“仓库里找东西。”我视线游移着，不敢看她。
孙蕊视线定在我背上一块地方，伸手拍了拍道：“你身后怎么เ有块灰？仓库蹭到เ的吗？你们仓库也太脏了。”
应该是刚刚靠在墙上蹭到的…
上一秒说谎，下一秒就被人发现说谎的证据，我低着头，默默检查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蹭到，耳朵尖都有点发烫。
文应在一旁้道：“仓库嘛，都是旧书，难免生灰，我们店里还有老鼠呢。”
“喂老鼠药没用吗？”孙蕊声音里满是嫌恶。
“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没用，这老鼠精得很。”
“那你们应该养只猫。”
孙蕊的话给了我灵感，如果要养猫的话，那大白二白不是正好有了去处？而且养在店里，雁晚秋能时常来看它们不说，我也不用担心找到的主人不靠谱，实在是一举ะ多得的好事。
找个机会和雁空山商量下，最好加上雁晚秋一起游说，感觉把握大一些…
“余棉，你还住在姑婆堂吗？”
“没有，我住在阿山家。”
周围一静，我后知后觉抬起头，就见文应和孙蕊双双错愕地看着我，特别ี是孙蕊，眼睛瞪得都要掉出来。
我想事情很容易出神，有时候别人问我话，我回答得可能都不过脑แ。
“睡沙发的。”我补救道。
两人表情变得更微妙了，特别是孙蕊，一脸的一言难尽。
“哦，哦…那挺好。”文应道，“要不是我家地方小，倒也很欢迎你来住的哈哈哈。”
糟糕，这回答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ä了，文应就算了，孙蕊对我知之甚详，肯定觉出不对了。
“我去理货架…”
我转身就走，孙蕊却不依不饶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