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能喝酒,但坐在邻桌与离朱谈笑风生的秀秀却喝了好几杯,他几番示意她别喝,她瞟都不瞟他一眼,总给他一个漠然的侧脸。
秀秀一时反应有些慢,愣了半响,又激动又抓狂又奇怪又不好意思。就像被人‘捉奸在床’,那人却说:“啊,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哦,请问还需要别的掩护么,比如说被子?”当然,这只是个比方。
一步,两步,三步……他没有现她,即便是念着她的名字,他也不知道是她,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三年之后,秀秀一眼认出了他,而他却没有认出自己,这就是他们的距离。
胡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真有那ว么เ一天,真有那么一天,“嘿嘿嘿嘿……”之ใ后是秀秀无耻的奸笑。
这次他还会这么无所谓么?当初是他说要陪她科考,现在她考上了他没上,他一定很难过吧。男人输给女人,一定很没面子吧。她想到胡律是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她不敢问他,他一定很伤心吧。这么一想,倒是挺难为情的。
远在院中的胡律少爷行坐难安,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心有灵犀地觉得,一定又是秀秀想他了在咒骂他。这丫头,分明就是很在乎自己的嘛ใ……
她毛病真多啊!除了懒โ病相思病,考前综合症考后忧郁症,梦游症,最近还有些纠结变态症状,简直要病入膏肓了!
果真,韵姐一手抓紧她的手臂,不可置信地问她:“真的有了喜欢的人?我方才不过随便一说,难道你韵姐我失恋一次,竟变得这么เ长进了?”胡韵在心里揣摩一番๘。她记得阿律对这个妹妹是极其不同的,小丫头有了喜欢的人,阿律他知道吗?
秀秀深思:春闱之ใ后,这厮好像一直心情不好来着。难道春天不是他思春的季节,还是他忧郁的季节?她还以为忧郁这种气质,只有女孩子才有呢!
她不会就此患上一种叫做考前综合症的病症吧!啊,晕!
秀秀其实挺伤感的,她亲娘可当真狠心呐!她也育了十六年,虽然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歹也是九州四海一清秀美人儿,等她哪天混出名了,她那天杀的亲娘要来寻她,打死她她也不会跟她回去的!
现在想想,以前赵喻对她的那些特别,似乎又成了一番自我逃避的理由。
秀秀微微抽动了嘴角:“不用,我习惯了爬墙的。”说完轻轻一纵身,跃出了墙外,飘飘兮若流风回雪。
“一位姑娘?什么เ样的姑娘?”脑中一阵揪疼,离朱眯了眯眼,披了衣衫走出房门。
可偏偏就没有人敢出手治他!她秀秀是谁?专为女人打抱不平的好人,是兰亭惩奸除恶的典范!
望着床头吓得直哆嗦的的两ä人,秀秀觉得他们可能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欲望折磨的。这种时候被打断,心里一定特别不爽吧,一定想宰了她吧,那真是抱歉的很,她生下来就是让人不爽的!
应该没那么恰好吧,毕竟男女有别ี,就算是亲哥哥也要妹妹同意的吧,秀秀微微放松了心。
她腰身极细,肤色极白,似澄澄细雪。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脸,不敢有一丝玩味的亵渎,望着那ว张似真似幻的脸,心想这大概是自己的幻觉。
“我哪有,这明明就是你院子里的桃花。”秀秀离得他远一些,径自走向屋内,在椅子上坐下。秀秀不确定,按照ั这样的展情节,接下来会生些什么,她不敢去想。
胡律很花,但是从不带女人回家,那些素来喜欢到府上找他的女人,也都是帝都有名的才女。
娘亲嘴角微微翘了翘,投给她一记孺子可教也的笑容:“嗯,这话我爱听,多说几遍。”
胡律宠溺地敲了一下她的头:“你这个ฐ丫ฑ头,脑แ子里成天想的些什么,这样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么,你是想让我们欺君么,你是想让爹娘伤心死么?你是在相府住的不耐烦了么เ?”
某个高大的身影骤然闯进门来,气氛突然有些凝滞。
“你可是很爱他,为了他宁可抛弃现在的一切?”
虽然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很好,依旧花容月貌。秀秀每次见到เ她,都会生出一种自己其实是她姐姐的错觉。看到眼前这个ฐ闭月羞花的“妹妹”,秀秀觉得无比亲近。
不为妻,便为臣……
人到เ中老年,身体素质越不好,秀秀觉得爹爹是该考虑颐养天年了。朝政的事,岂是他一个ฐ人能ม操心得过来的?
秀秀捧着茶杯,拂了拂杯面的茶叶,细细抿了一口,细腻甘甜,是好茶。看来承风哥哥的茶艺又精进了不少。
秀秀当时一点不领情,甚至毫不留情地拒绝说:“谁让你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啊!”
这些年胡相风光霁月,一心一意只为朝政,虽是尽心尽力,却多少有些功高震主。
长女胡韵却是温婉贤淑,素有美名,曾因一支长袖舞艳绝天下。
胡律隔得远,却也听在心底。听着她微微抱怨,舒了舒心,至少还是个活的,还知道骂他。先前担心她的安危,出来找她,没想恰巧遇见她被人打劫。明明知道世道不安稳,她偏偏不听劝阻。这是要他将她绑起来锁在院子里么!
这女人的心一定不是肉做的,是肉饼做的,不知道他很担心她么!好吧,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意识。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坏人,专破坏她的好事,向她索要好处。
不知趣的疯丫头,还在后面抱怨,不知道他为了找她,还未吃晚饭么!好吧,这个她确实不知道。胡律心底愤愤的,见她在后面要走不走,回过身来,又一个大力将她扛在了肩上,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扛回了相府。
秀秀一路拳打脚踢,又是掐他的手臂,又是咬他的肩膀,他就是不放手。这样一路小吵小闹,回到เ府中竟然睡着了。
秀秀一早醒来,现自己้脸朝下躺在床上,胸中ณ闷痛。她到底是有多累,竟然那ว样也能睡着?秀秀想不通,想不通就只有一个解释:胡律将她打晕了。
如果知道是胡律将她打晕了,他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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