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里德尔听了总是略带不好意思地一笑。
他不喜欢这种对苦痛习以为ฦ常的忍耐姿态——尤其还是出现在与自己้相像的菲奥娜身上。
“倒是没想到你能看上这个，”里德尔用好奇掩饰自己对菲奥娜再一次不按常理出牌的费解，“你要拿它做什么เ？”
菲奥娜踩着里德尔的脚印，语气并没有因为关系的略进一步而变得亲昵一点，依旧是软而淡。
里德尔想了下，笑道：“或许是，近乎于断ษ定的猜测？”
菲奥娜没有追问。
有罪的人则会被沼泽一般的狭窄空间束缚，如被困于棺材里的木乃伊，不得动弹，不得解脱。
他还是没看出这女人有什么特别的，便问：“她身上有什么吗？”
作为动物——或者怪物，蛇怪的思考方式充满了务实的野性。莫芬活着的时候它不愿意动手，等他死了，它并不去管他是怎么死的，愉快地享用起了大餐。
不算顺手，勉强能用。
“现在急着来撇清关系了？露西才二年级，你怎么敢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来哄骗她？这件事我一定要和马尔福夫人要个说法！”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个猜测意外地戳中了真相，他确实算是幽灵重生。
里德尔现在觉得，萨拉查根本没指望用蛇怪来消เ灭麻瓜和泥巴种，更像是在赌气中留下一个不□□来给霍格沃茨捣个乱——身为创น建了霍格沃茨的四巨เ头之一，他从来没想过真的毁掉这座凝聚了他心血与期待的城堡。
菲奥娜的自言自语在走到隧道的尽头时停止，她仰起头，看着雕刻在墙壁上的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蛇，目光落在了充当眼睛的绿色宝石上。
不过没有了在孤儿院的缓冲，直接从上一个失败场景跳到这里，让他一时间有些调整不过来状态和情绪。
奥平顿ู轻嗤，“我要有这种儿子，睡觉估计都要睡不安稳了。”
而从重现的那ว段记忆里走过一遍后，他奇异地恢复了平静。
这时沃尔布加她们就会窃窃地笑起来。蒂芙尼瞪她们一眼，却始终不甘心挪动位置。
只是他没考虑到、也不可能考虑到，女孩子不开心的时候会躲去盥洗室发泄这个莫名其妙的心理。
伊格内修斯ั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谨慎又狐疑ທ地四处搜寻。
里德尔冷冷地说：“一个病秧子，也配和我比？”
里德尔顿ู了顿，反应过来。
他问过系统，系统对此只有一句话——“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然而不等里德尔问出口，菲奥娜就继续说：“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英国的巫师家族里没有里德尔这个姓，除非你来自国外——因为ฦ你纯正的伦敦口音，这个可能性比较小，比较大的可能是你的父亲不是巫师。你看上去对巫师界ศ很熟悉，那你的母亲很大概ฐ率上是巫师。当然，还有其它各种可能，比如你出生巫ใ师家族，但因为各种缘故被麻瓜收养，或者你父亲是巫ใ师但是死了，你母亲带你改嫁了一个姓里德尔的麻瓜，再或者你是私生子，不能用父姓……”
她外面的那ว件黑色斗篷已经脱掉了，露出里面的黑色丝质高领衬衫和黑色的半身长裙——这一身，穿去参加葬礼也不为过——又或者根本是她躺在那，等着别人去念悼词。
“听起来很酷。”他漫不经心地说。
里德尔没有问六次机会消耗完会有什么结果，一个字一个字地把系统的话反复咀嚼琢磨了一遍，才问：“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告诉我？”
“……”里德尔顿了顿，缓缓吐了口气，重新调整到平和的心态。
而在局促不安中依旧ງ沉稳的眼神，简单地坐在那就显得端正文雅的举止，让他不仅与孤儿院的孩子有了云泥之别，在他所见过的同龄——甚至年纪更大的学生里，都是卓然出众的。
邓布利多猜测，但里德尔这个姓氏不属于他所知的任何一个名气的家族和巫师。
里德尔轻巧ู地把菲奥娜拉了起来。
两人挨靠着站在一块，一齐看着躺在地上的埃塞雷德。
他头发半白，皱纹深刻๑，苍老又消瘦，看上去足有六七十岁。
这样一个老人倒地不起，一般人都会心生怜悯。
当然，其中不包括里德尔。
他在揣摩菲奥娜的心情。
按理说他救了她，她应该给他加点好感度以表感谢，但他担心以菲奥娜不讲道理的性格，说不定会因为他目睹了这个难堪的场面而给他来个大扣特扣。
他想起之前那次平安夜，暗暗猜测菲奥娜是不是也遭遇了她父亲的攻击，而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她是怎么躲过的？
他又回忆起那一晚她有些潮红的脸色和一直站在那儿没有动的姿势。
会不会是她受了伤？
里德尔紧了下眉，转而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
待会菲奥娜要杀埃塞雷德的话，他是避开还是旁观？或者，主动替她出手？
不考虑其它因素，他还是比较想看着菲奥娜自己动手。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他就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和期待。
里德尔从来不认为ฦ弑亲是种大逆不道的罪恶，但如果菲奥娜能和他背负世人强自定下的、同样不可饶恕的罪名——
他侧过脸看菲奥娜。
她垂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的父亲，若有所思。
——她将与他同罪。
菲奥娜感受到了里德尔的目光，也转过来看他。
“你曾说，让我走上台尝试一些新玩法，”她轻笑了一声，似是自嘲般地道，“于是现在我变成演员，让你看了一出好戏。”
里德尔转动了一下手里的魔杖，委婉反驳：“这出戏难道不是由我们共同主演？”
菲奥娜不置可否，她转回看地上的人，“让父亲念出不可饶恕咒的女儿，世上应该不会多吧。”
“或许是因为，绝大多数父亲并没有能力掌握不可饶恕咒。”里德尔不以为然地说。
如果他那父亲不是无能的麻瓜，会这个咒语，估计轮不到他降世，他就要夭折在梅洛普的肚子里。
菲奥娜眨了眨眼睛，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她捂着嘴笑得越来越大声，像是被里德尔的这句话戳中ณ了什么笑点，笑得抖着，完全停不下来。
里德尔紧ู挨着她，半边身体都连带着震颤起来。
……哪里好笑了？
里德尔有些莫名和无语。但他第一次听到菲奥娜的大笑，又看到她眉眼弯弯，神情是罕见的生动鲜ຒ活，不由á也被感染出了些许愉快的笑意。
突然，房间里冷不丁地响起一声叹息般的轻吟，打断了菲奥娜止不住的笑意。
里德尔和菲奥娜惊讶地对视一眼，低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圆桌上罩着黑布的笼子。
叹息的尾音消散后，奇异的轻柔歌声传了出来。
很难去形容这歌声是用什么样嗓音和曲调唱出来的，它不像人声，人声无法做到เ如此缥缈空灵，也不像里德尔听过的任何一种动物的鸣叫，因为里面充满了丰沛而复杂的真实情感。
哪怕是人鱼的歌声，在这样纯粹的旋律面前，都要略显矫揉造作，黯然失色。而凤凰的叫声，对比下似乎又少了几分触动人心的哀婉和缠绵。
非要说的话，只有天籁一词可以描述这道歌声的动听迷人。
家养小精灵已๐经被打动得热泪盈眶，一会感伤抹泪，一会欢欣微笑，里德尔和菲奥娜虽然也听得入了神，却还能把控住自己的神智，没有完全沉迷。
歌声只响了不到两ä分钟就停了，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家养小精灵怅然若失地长叹了一声。
菲奥娜眼神略๓有波动，她抬手轻抚胸口，似乎ๆ在仔细地感受着什么。
过了一会，她自语道：“拥有能影响人的心情的能力？从来没听说过……是什么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