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说浅白点,就是从此以后济北县只有咱们一家卖砖。”高红旗把手中的小树枝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宛然一个指挥作战的将军,“我了解过了,距咱们济北县最近的砖厂也在一百四十里以外,而且价格比咱们的还要贵上一些,用拖拉机运来十分不便。也就是说,济北县的百姓今后想要盖房,没有其它地方可以买砖,只能ม从咱们这里买砖。砖是咱们的,咱们说多少钱一块砖就是多少钱一块,不说多,只要把每块砖的价格提高三厘钱,还会亏本?更重要的是,每块砖提高三厘之后,涨价的不仅是县砖厂的砖,咱们厂生产的砖也都多赚三厘?诸位都是聪明人,还想不明白签了合约之ใ后的好处?”
高红旗道:“这事是真的!”高大凤一怔,站在那ว里起愣。高红旗满面春风朝屋里走去,聚在门口的人腾出一条道,他走进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招呼着让其它人也坐,扫眼一看,现不见刘属和宋才的影子,叫过高眼镜道:“我怎么เ把刘属和宋才忘了,你去叫他们两个ฐ来开会!”
有个建筑小队的小队长,突然问道:“大队长让我们匆匆赶回来开会,不知为ฦ了什么事?是不是屯里边生了什么เ大事!”
高红旗道:“我跟柴厂长说点事又不是打架,留แ人干什么?全都给我出去!”
“哦。”高大龙答应着才走出门,高眼镜神神秘秘闪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高红旗跟前,附耳轻声道:“大队长!”
李卫东道一怔,道:“高家屯建筑队?那个给思德信用社主ว任盖房子的建筑队?”又道:“两层小楼ä盖的确实不错,就是不知能ม盖六层的大楼ä不能!”
高红旗点了点头,正要说话,那人像是牙疼,兹着凉气,不远遗憾的道:“你来错地方แ了,我们是国营的工厂,一年生产多少水泥都是有计划的,由国家统一收购然后调配到供销社或者商业局下边的门市部ຖ销售,你还是去那里买吧。”
拿批条在厂里买钢材全部是按国家采购价往外,一吨钢๐材大约三百六十块钱。那些做钢材倒卖生意的,为了拿到钢材每吨会给销售处的龟孙加二十块钱到三十块钱不等。倒爷们再把批条加三四十块卖给需要钢材的,这时的价格已接近甚至高出每吨四百二十块钱的市场价,要是碰到เ急需钢๐材的冤大头甚至能ม卖出每吨四百五十块钱的好价钱。
“张亚东道:‘你愿给多少大沙多少砖?’刘ถ属伸出一根手指,道:‘一车沙子一车砖,这个价格很公道,要不你派人把拖拉机开回来吧。’张亚东嘴角哆嗦了一下,黑着脸似在下决心,过了好一会才道:‘一车沙子一车砖就一车沙子一车砖,不过剩ທ下的砖和大沙你们得优先供应我们大队!’刘属道:‘这个没问题,我们不仅优先供应你们,每块砖还比市场价低二厘,每车沙少收你五块,如何?’”
高红旗心中再急,也从不在脸上显露,笑道:“搭你的顺风车去城里办点事,欢迎不欢迎?”
有些见多识广去过上海的人说:“这种房子,在上海ร的高级地方也没见过,只怕外国才有!”
耿精忠先看上边的那张,只见是四个方块,他指着左边的小方块道:“这是什么?”
“我儿子要结婚,逼我盖套两ä层小楼ä,这你也是知道的。”耿精忠道,“本来三月份就该动工了,现在他给我五千块砖还盖个屁房?你想贷款也容易,从今天起把你们烧出来的砖全卖给我。”
自从在陈楠那里拿了两分报纸之ใ后,这么เ长的时间他一直没再去过‘济北日报’社。凭直觉,他觉得陈楠的背景很深,说不定能ม为ฦ他搞来水泥钢筋。
高红旗又是一愣。苏小小怎么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像他们昨天什么เ事也没生。要是一个ฐ阅人无数的风尘女子如此绝情倒也罢了,可她明明是个处女,第一次与男人有了肌肤之亲,怎么เ就能够做到เ如此无情?他无言的看着苏小小进了办公室关了门,从始自终都没朝他再看一眼,只有对陌生人才能做到这样漠然,完全捉摸不透苏小小到เ底是什么心思,甚至开始怀疑昨天那一切是不是一个梦。!
苏小小见时间地点都对,放了心,道:“那我把糖衣吃了,炮弹给你吐出来!不过,”她面露难色,在屋子里扫了一眼,道:“也没个锅,怎么涮羊肉?”
“五百一十七亩耕地总产十三点三万斤粮食,合一亩地打了多少粮食?”苏小小轻轻嘀咕着,拿笔去算这笔帐。高红旗已๐不知把这笔帐算了多少遍,顺口答道:“合一亩地打两ä百五十七斤ภ粮食外加六十七斤油料。我们屯现在每个ฐ村民每天的工分合八分钱,一年的收入是二十九块,要是跟小岗村一样,承包到户后每人也能ม收入四百元,那ว可真的算是富得流油了。”
“知道你不面壁思过,两只眼睛贼溜溜的乱ກ看个什么?我看你不知道!”
来人既把枪收了起来,又把本屯刘属家的情况说的滴水不漏,高大龙只得也把枪收起,道:“你钻玉米地干什么去了?”
高红旗神情自若,好像什么事也没生一样,慢条斯理的又把高眼镜跟李公安喝酒吃肉的细节问了一些。高大龙越听越急,道:“红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这件事肯定是高铁军搞的鬼,你出去避一避,等风头过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