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也是有事要与她商量，但这样的事，在电话里是不方便说的，所以我对她道：“我们见面再说。”
更让我茫然无措的是，我目前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死了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奇特的事，一家颇具规模的酒店之ใ，又正值旅游旺季，某一个客人在海游泳的时候忽然失踪，或是某一个客人睡在房间再没有醒来，这种事在全世界的任何一家酒店都有可能出现，并不能算是特别。但是，也有着特别ี之处，那就是这些人的表情。
迪玛王妃反复提到，现在的佩德罗亲王并不是她的丈夫，而是有人冒名顶替，为ฦ了她的这一怀疑，她提出了许多的“证据”。本来，我在听小郭讲述这些证据时，也曾有一个ฐ想法，认为迪玛王妃是否有一种妄想狂的倾向，如果证明了这一点，整个事情立即使可以迎刃而解。但是，我在与迪玛王妃正式接触以后，马上改变了这一想法，正如小郭所说的，这是一个ฐ相当了不起的女人，她不光有着绝色的容貌，而且，她的冷静和理智，在全世界的所有女人之，一定可以排在十名以内。
所以，小郭说到他要通过血型和指纹来证明佩德罗的身份时，我就知道，这一点他做得极对，甚至是这件奇事调查，最容易证明的一件事。但是，这一步他虽然走对了，但下一步却是大错而特错。
这个设想否定以后，她便想到了第一夫人，表面上看，她与第一夫人的关系确然不错，而且，佩德罗的身份对老大哥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如果佩德罗果然是桑雷斯的手下，那ว么老大哥当然乐意将这个阴谋揭穿。她甚至有理由相信，老大哥的那个央情报局一定可以办成这件事。
第一夫人在迪玛说过一些讨好的话后，继续说道：“当然，我们姐妹之ใ间，那是没有任何话说的。”
佩德罗启程前往老大哥的国家，迪玛王妃就在家里为ฦ他紧张，因为这次会谈实在可以说是凶多吉少。
温宝裕却不依，一定缠着我和白素า要讲给他听。
至于这篇，我想说的话不多，因为摆在这里，大家可以自己去看。
这正是对我的感情的一次考验，一次非常有益的考验。小郭毕竟不是白素า，我和白素之间可以心灵相通，有许多时候，白素所思所想，要比我深远得多，这也是我在许多事上都习惯听一听她的意见的原因。但要让小郭知道我当时的心态却是一件极难的事，除了感情的因素以外，还因为ฦ我们是在两个不同的国家，正通过国际长途电话，利用自创的暗语交谈，正因为这种暗语是我们自创的，所以有许多并不完备的地方แ，且国际长途电å话根本就不是交流任何重大秘密的所在。
最后，我只好对他说：“这事非常复杂，在电话我无法让你理解。”
小郭也是非常固执的人，他说：“那么，你快点回来，或是我赶去见你？”
这当然是让他明白的最好办法，但我没有时间，我必须ี跟着佩德罗去亚洲，同时还要抽时间回家一趟，设法与勒曼医院联系，问一问他们，是不是有关复制人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在所有的努力都无法证明佩德罗的变化之后，我自然就想到了勒曼医院，他们曾进行过一项实验，利用人的细胞成功地将人进行了复制，那ว复制出来的人，他们虽然一直认为只不过是一种实验室产品，但我却认为那是人，是与被复制的人一模一样，一毫不差ๆ的人。那情形就像当今最先进的彩色复印机复印出的彩色图案一样。当然，复制品会与真人有一定的差别，关键一点就在于复制品没有人的思维。我知道，多年来，勒曼医院都没有放弃对此进行研究，他们努力想使这种制复人与真人一样有思想和灵魂，也就是我一贯所说的具有人的记忆组。
如果他们已经达成了此项目的，那么，佩德罗只不过是一个通过最尖端的现代科技复制ๆ出来的人，一切就都可解了。
在电话，我简要地将我这次亚洲之行的目的告诉了小郭，然后对他说，一切都等我回来之ใ后再决定，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他所要做的事就仅仅只有一件，那就是观察桑雷斯ั，其如果能够搞清小纳以及盖雷夫人等在于些什么或者已经掌握了些什么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决不与他们正面接触。一直到我从亚洲返回。
佩德罗的亚洲之行刚好要在我所居住的城市停留一天，趁此机会，我回到了家里。
我回去的时候，白素า和红绫都不在，这是因为事前我并没有通知她们。如果我想通知她们的话，就一定得通过越洋电话，而且，她们并不懂我和小郭之间的暗语，在电å话，我和白素า之间的心灵感应以及唇语等手段全都用不上，只能用我们所熟悉的语言交谈，那样一来，马上就有人知道了我目前所在的位置，同时也知道了我要到什么地方，这对整个事情不仅无补，而且很有可能威胁到我的安全。
回到家以后，我首先就走进了楼上的书房，因为ฦ在家里我差不多有十个小时的时间，这些时间足够我非常从容地处理许多事情。
第一件事当然是看一看有没有必须要看的信件。这一看，就让我与另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扯上了关系，并且应白素的要求，我到เ了日本之后，这抽空进行了一番调查。当然，这是另个一个故事，此处略๓过。
看过那些信件，我便找到了勒曼医院的电话号码。
“请找亮声医生。”电å话接通后，我对着话筒说道。
那ว边接电话的是一个ฐ声音非常动听的年轻小姐，但显然不是我曾经熟悉的那ว个，勒曼医院似乎ๆ总在换接线生，或者他们的电å话非常忙碌，接线生非常多，是以我每次给他们打电话，接电话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年轻小姐听到เ我的要求之后，非常轻柔地说：“好的，卫斯理先生，请稍候。”
对他们的这种态度，我是早已熟悉的，既熟悉他们在一拿起电话就知道打电å话的人是谁，也熟ງ悉他们所说的稍候的确可以算是稍候，最多不会超过十秒钟。
果然，很快便传来了亮声的声音。
亮声当然不是他的真名，他是一个外星人，真名是什么เ，我根本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因为他的名字是用他们那个星球的字来书写的，用地球人的字根本无法表达。我叫他亮声先生，是因为ฦ他的声音很宏亮。
通话之初，我问了一些别ี的事，因为与这个故事无关，所以不赘。
很快，我便切入了正题：“有个问题，我想向你了解一下。”
亮声很爽快地答：“只要我知道。”
我说：“就是有关复制人的事。在你还没有到勒曼医院之前，你们就已๐经开始了这项研究，我想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这样问当然太笼统，所以亮声才会问：“你是指哪一方面的进展？如果你是指所有方面，在电话我恐怕无法一一回答，那实在是太复杂了。”
“那当然没有必要。”我说：“我记得；你们所制造出来的复制ๆ人是没有记忆组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全都是白痴。”
亮声应道：“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是如此。”
我道：“是的，不全是如此，他们有一些最简单的智力。我想了解的是，有关这一项研究，你们是不是取得了进展？比如是不是已๐经可以使得某一个人有了记忆组？”
“没有。”亮声说：“虽然我们在这方面投入了很大的力量，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不认为我们有了任何进展。”
我知道勒曼医院每个人研究的项目都不同，而且相互之间并不一定知悉对方在研究什么，所以进一步问：“会不会是有别ี的人在这方แ面取得了进展，你还不知道？”
亮声答说：“从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项研究正是我负责的。”
我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用词：“你说理论上不可能，那ว么，是不是还会有别的可能ม？”
亮声笑了笑：“你总也改不了喜欢钻牛角尖的习惯。这项研究是我负责的，如果我下面的人有了什么เ突破的话，我会第一个知道。当然，也有一种可能ม，他们有了这种突破却并不告诉我。我之所以说理论上不可能，那是因为我们这里都是一些非常严谨的科学家，他们不会那样做，也完全没有理由要那样做。”
这个ฐ回答我并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于是，我只好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按照你们所掌握的科技以及现在研究的结果，你认为让复制人获得记忆组的可能性有多大？”
亮声几乎没有怎么考虑就回答了我，而他这个回答或许对我正着手调查的享有用，或许一点用都没有。
他说：“我个ฐ人认为，在百分之ใ七十以上。”
“这也就是说，即使你们在这项研究上没有丝毫的突破，但并不等于说别的人就一定不能突破。对不对？”
亮声又一次笑了起来：“你也知道，我当然无法否定这种可能。卫斯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เ？是不是有人已๐经在这方面取得了进展？如果有这方แ面的消息，请你务必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我们。”
我道：“当然，但是目前，我还不能肯定。等我有了进一步发现的时候，一定会的。”
我刚刚结束与他的通话，白素就回来了，我原想与白素讨论一下这件奇事，转而一想，这件事的涉แ及面实在是太大了，她晚一点知道总比早知道好，所以就拿定了主意不说。
白素当然知道我心所想，便笑了笑道：“如果你觉得目前还不便告诉我，那我也不想知道。”
接着，她就问我：“你看了那ว些信件没有？”我知道她所指的是那些信件有一些各地的剪报。
我应道：“那ว些东西简直无聊至极。”
但我没料é到เ，她却坚持要我将那些东西全都看完以后再发表意见，并且告诉我，这样的事在我所居住的城市也有发生，有一个人从七十层楼上跳下来，竟然没有死去，而且从所住的医院离开了，更奇的是，温宝裕竟将他离开时的情景进行了录像。最后，那个ฐ人甚至还对温宝裕说过一句话，那是一句极其奇怪且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这就是白素า要我看那ว些剪ຘ报的原因，我当时完全没有料到เ，这件事会有出人意料的发展，而且简直是与我现在所进行的事在交叉进行着，以至于后来我和小郭还闹了一次大误会。
当然，因为这是另外一个故事，我原也不必讲得太过详细，只是因为后来会出现一次大误会，不讲详细怕到时候弄得人莫名其妙，所以才多花了点笔墨。有关这件事，记在《求死》那个故事，若想知道得更不，不妨找来读一读，那ว是一个十分奇特的故事。
在家里呆了十个ฐ小时之后，我便按照原计划到了日本。
当时，日本正有一场大地震，且这场大地震与《求死》那ว个故事多少也有点关系，我也因此作了些调查，在此略๓过。
我到日本的目的主要是跟踪佩德罗，在这方面，我抓得十分紧。
日本是佩德罗亚洲之行的第一站，通常情形下，这样的国事访问都会有非常紧凑的安排，所要进行的活动，也都由被访问国作出安排之ใ后通告访问者。但与其他访问者绝然不同的是，佩德罗并不住在日本方面为他安排的房间里，却坚持住在本国大使馆，并且拒绝了所有安排在晚上的日程。
这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宁愿住本国大使馆而不接受对方แ的安排，这似乎说明他极其不信任对方，在这种缺乏基本信任的情形下，他的访问又会有什么结果？或者说会起到เ什么作用？既ຂ然没有作用也不会有结果，那么เ，这种访问就实在是一件无更甚于有的事。
正因为ฦ他的行动极其古怪，我所以尤其注意，在那时，我曾有许多设想，第一个设想是，他的这次访问，只不过是一种形式，是以这样的访问掩盖什么真实的目的，但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无从知晓；第二，我想他坚持要住在本国大使馆定然有着非常重要的目的，这目的是什么呢？这才是他匆匆进行这项访问的真正目的。我想，他定然是在大使馆秘密会见什么人，而这个人又定然是他不能以任何公开方式会见的。
就他可能在大使馆秘密会见什么人这件事，我也曾有过设想，我曾想到เ这定然与那不死的军国主义แ幽灵有关。产生这一设想，当然与迪玛的分析有着重要的联系，迪玛怀疑他们正试图在这个世界ศ上建立一个足以与两ä大阵营抗衡的第三势力，这个所谓的第三势力，会不会与希特勒的第三帝国相似？如果这种假设不错的话，他到เ日本来，目的是想见什么人，也就有一个大致的方แ向了。
佩德罗在日本总共有四天时间，在这四天，我一直都在对他进行监视，当然，我无法说明我这种监视是否能起到任何效果，首先，他在与日本的高层官员会晤的时候，我就无法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เ东西。然后，他回到了大使馆，我就更加无法知道他是否曾出去过，或者是否有什么人赶到这里来会他。
我唯一知道的是，大使馆的车辆出入非常频繁，但这些出入的车辆之，是否有他本人或是他要会见的人，我根本就无从知晓，因为ฦ进入大使馆的车辆全都受到了最严格的保护，从外面根本无法看清车坐着什么เ人。
他的行动异常诡秘，我相信日本方面也一定大为注意。我也曾找日本的朋友打听过，但不得要领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