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湛深，按住她的腰，“怎么了？恩？”
李慕仪掀开帐帘，正听得里头热闹。
“我不好？”
萧原低头看着手臂内侧划开的血痕，意会李绍这枪已是留情，恶意满满，仿佛在同他戏耍。
他眼轮发灰，目光有些涣散。
李慕仪简直怕了雁南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贴近他的耳边，乖顺地唤了句：“绍哥。”
李慕仪教他三言两语羞辱得脸色烧红。
看她站得不稳，萧原下意识张开手逢迎，白金剑鞘一下杵在萧原的肩上，推抵着他退了两三步。跟在萧原身后的侍卫见此无礼行径，大怒，当即拔出了刀。
“奴才能让雁南王像您一样，气得发疯，气得失去理智，就像现在……”方欢眼睛湿黑，笑吟吟地抬头看向李桓，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奴才袖子里若有一把刀，皇上的腿……可就不保了……”
可他不甘心。
那随行的使节官员只搪塞萧原汉话不好，便打着官腔问起长公主是否安康。李桓显然已๐大不悦，龙颜愠怒，只回了一字“安”。萧原眉峰一挑，也不再言，宴会的气氛一下僵成了冰。
思及此，李绍愈发抱紧了汗津津的李慕仪，嵌入她身体深处，便不再动，拨开她额上汗湿的乌ไ发，寻着唇温柔细吻。
李绍撩起她一缕发丝，挽在掌心，轻搔着她的脸颊๐，“这时你怎又乖觉了？”
这一句话，让挣扎乱ກ动的李慕仪一下子僵住。她去看李绍，见他那双满是红丝的黑眸，似有水光，这着实惊住了李慕仪。
没有。
“到今天这一步，我不后悔，也问心无愧，对得起高家，对得起皇上，我没什么好求的了，但求最后能死得干净！”
“您帮忙传报一声，只讲奴婢是长公主府的，当真有要事禀报。”
红袖刀教他夺走，弃之一旁้。
倒戈ຖ向谁？
李慕仪梗了一梗。
那泪让李绍拂去后，李慕仪就再没有哭过。
她看见洇红，红得刺目。
李绍故意顿了一顿ู，朗笑两声，翻身将李慕仪压住，手拢着她的下颌๒，咬了几口她的唇，“他是自作聪明，成事不足。你又何必跟他？以后……就跟着本王好不好？”
李慕仪似笑非笑，“教坊司里学来的本事，难道王爷不欢喜么？”
“雁南王妃也不能ม如此大胆么เ？”
李慕仪听见他若有若无地一声叹息，像是受惊的人松了一口气，便问：“王爷？”
李慕仪胸前通红，脸颊上也多了一道红痕，她转了身跪起来，挣扎着要跑。方แ欢一只胳膊就裹挟住她的腰，上手扯烂她的衣裳，玉白的肩膀线条细腻完美，无一处有瑕。可她越是这样，方欢就越乐意弄出些什么，于是低头狠狠咬在她粉白的肉上。
李绍问她：“你想离开这里么？”
朝中哪个反对革新า的官员都好，偏偏是李绍。
李慕仪拢了拢臂弯上的软烟罗，闭着眼任凭阳光落在脸上，轮廓柔和得动人，“如我所愿？那当是很好、很好的……做足万全准备罢，天总不从人愿。那些个老狐狸都不是好招惹的，又有雁南王坐镇挂帅，有时候轻而易举的招数，就能ม将一切击溃……”
李绍敲着棋子，“今日气候，绝非朝夕能ม成，赵行谦再有本事，也做不到เ如此周全。可瞧出其他端倪了？”
只要她否认，哪怕只是骗他一骗，他就肯答应李慕仪。
李慕仪半睁着眼，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李绍的话，待李绍的吮弄咂舔愈发粗暴贪婪，李慕仪才回过神回答：“王爷既不喜我假他人之手，我也更想亲自与王爷做个了结。”
屏退一干人后，李慕仪回来就将他那ว手边的酒一一收了走。李绍躺在床上也不吭声，视线随着她在房中左来右去，待她忙活够了，坐到床边，这位要大她好些年纪的雁南王扯着被子，背过了身去。
李慕仪深深吐息一口气，“……臣曾在高后灵前发誓，此生此世效忠皇上，决不食言。如果皇上疑心，臣愿意亲手除掉雁南王。”
李慕仪用手指招了招白雉的小脑แ袋，“看久了，总也欢喜……”
余下的话，她说不出来。
李慕仪望着他的俊眸，两人目光交接距离不过须臾几寸，她意会，直起腰主ว动去寻李绍嘴巴๒上的伤。那曾在战场上兵入血肉都不变颜色的雁南王，此刻破天荒地轻嘶了一声。李慕仪动作愈发轻柔，以舌尖含入舔舐，一线铁锈腥甜入口，令她轻蹙眉尖，便不再纠缠。
李绍瞧他这窝囊样子，之前因李慕仪而郁在胸口的火气消去不少。他真是教那ว女人气得发了疯，才会将赵行谦这等人放在眼中ณ。
李绍走过来，抬起手，轻而易举为她折下第一枝梅，搁到เ她的手中ณ，说了什么，她有些记不起了，只是那ว时，他嗓音温柔得像是十里春风。
李慕仪知道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再惹怒他绝非明智；又想起别宫那夜李绍似水柔情，她也不知心头委屈与防备是如何卸下的，低低的回答就已出了口，“王爷大恩，我不敢忘。”
翌日，赵行谦以探病为由提出登门拜访，言说有要事相商，他的要事多半与李桓有关，李慕仪定好与他在倚朱楼ä见面。
武卫邑退下后，李慕仪指尖停留在弄翠园处，若有所思良久，身后蓦ย地响起一声，“殿下。”
李慕仪声音发冷，“行宫里寻不着避子汤。”
他看出她的反常，以为ฦ她是受了欺负。
然时至今日，赵行谦那一句“逾越本分，私批奏折，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一下点醒了她——
他嗤笑一声，合着浑浊的喘息，混乱道：“好兆头，也算见红了不是？”
李慕仪容色毫无情欲，连眼睛都是清明的。
驾车的人乃是李绍的侍卫，“大胆！六王爷的车，你们也敢拦么？”
“遵命。”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李绍抚着她汗津津的身子，掌中滑腻，听她咕哝一声，连说话都似风在呢喃。
而李绍手中这枚外头还雕着花纹，握在掌中则如明珠儿大小，顶ะ头串着玛瑙珠作牵，待放入牝户，滚颤不休，搅弄得滋味蚀骨销魂，快感无穷。届时见心上美人娇躯乱颤，落在眼下亦是一种风情了。
李慕仪忧极反怒，“我不怕！”
“他死了。”
“谁？谁死了？”
眼前的脸散成重影，他极力想看清，可总是不成，颈后仿佛攀着寒风，遍体冰冷，唯独李慕仪的手是暖的。
“李绍！李绍！”李慕仪忙捧住他的脸。
他渐渐往前跌，往前跌，耳边听不见满帐的惊呼声，在意识完全消เ散在长夜之前，轻唤了一声。
“永嘉，别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