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过后尚展颜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虽然之前也没有怎么热情，但尚一诺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差别。
“……，不要。”
“尚酬勤怎么这么睡了！！他竟然还睡得着，颜颜还没有回来。”
她怀着所有的不忿迎上尚一诺，她让他更加、更加地深入自己，让那鼓胀的头部几近插入到尽头。她没有闭眼，她看着他的腰部ຖ挺摆，肩部耸动，她看着他在深入后的每一次短暂的喘息和垂目。
“报复尚酬勤？这样？”尚展颜皱起了眉，神色里带着不解。
十一点三刻。
尚展颜不太玩得来脚上这双双排溜冰鞋，别人都是滑着一闪而过，只她一个僵硬地抻直了腿，扶着身旁的人勉勉强强才能滑上一个来回，再复杂的就不行了。她身旁那个人应该就是卢申了，比起尚展颜，他倒是神色轻松，牵着尚展颜这个大累็赘慢悠悠地在场上乱转，偶尔加快速度，惹得尚展颜连连惊呼，就担心下一秒会撞上人，当然每次也都只是有惊无险。
是尚展颜的气味，同他刚才在她身上闻到的一致，不是花香，不是任何一种洗涤剂๘的味道，只是尚展颜。
他加快了点步速，勉强可以跟上她，不至于让她再次消失在视野里。
尚一诺回头的时候正对上尚展颜探究般的眼神，可他什么เ都没有说。
“好。”
食毕，尚展颜坐在椅子上迟迟没有动作，时不时摆弄一下手指，仿佛这上面有什么极具趣味的东西吸引住了她。尚一诺知道她这是想拖延时间，对于自己的一种消极抵抗。可是，为什么呢，他的存在也不是他的错。突然，他十分想打破这样的局面，对她来个ฐ小小的恶作剧。
003識
大概也就是跟着应和两句吧。她想。
林秀风还在哭，毫无征兆地，厨房里传来一记尖锐的破碎声，听起来像是有人把瓷质杯碟举得高高的，又重重摔向地面。林秀风有些担心，她顾不上哭，草草拿手背抹了一把脸就急急走去厨房察看情况。
尚酬勤坐在主位，左手边摆了个搪瓷烟灰缸，吞一口饭菜就得啜一小口烟，好像这虚无缥缈的烟雾也能下饭当菜吃。尚展颜和林秀风一左一右坐在尚酬勤边上，各占一边，好像左右护法似的。以往他们会把这事儿当玩笑开，说尚酬勤这位子还真是雷打不动、众星环绕，这时候尚酬勤就会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空出手来揉一揉尚展颜的头发，“放心，这一家之主的宝座呀，以后还得留给我们小尚。”说完，大家乐่呵呵笑一笑，又继续吃饭。
0่10祭
他们时间点几乎ๆ卡得正好，刚回家不久，尚酬勤就火急火燎得回来，让他们跟着出去，手里还拎着个红色大塑料é袋，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放着些纸钱和纸扎。
墓地是一处已经建成的公墓，在偏郊区的地方แ。所有的盒子都被供奉在一小个一小个的隔间里头，有些奉了束颜色鲜艳的假花，有些摆了架托盘，上头攞了点乱七八糟的糕点，绿豆糕啊，夹心面包之类的，那后面通常就是张颇为得体的黑白照，再后边就是那方方正正的骨灰盒了。
这里虽然算不上什么เ大城市，土葬也早就被火葬取代了，大家都去殡仪馆，看着好好一具闭眼尸骸进去，一堆散粉夹着未被焚毁的骨骼出来，再用小铲子将那齑粉都装进红色绣锦袋子里，松紧绳一扎，就可以睡进那小匣子，被呈列在公墓的透明格子里了。
那里最便宜实惠，住着的人也多，热闹，多好。
尚酬勤领着他们两个到那处公墓，这时候不在祭祀เ的节气上，人也不多，清静得很。那幢黑顶白墙的建筑被砌得方方正正的，跟个棺材板一样将墓园压得严严实实，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建筑两旁้稀稀落落种了点龙柏，也没人管，枝丫有些无力地垂下，看着蔫蔫的。
尚家原先是有祖坟的，这也是尚酬勤一直爱念叨的。只是早年改制，那坟堆里的尸骨都被挖出来，重新装盒又聚在了公墓的一处。
好些格子都没放照片，只留了些颜色异常鲜艳的假花插在瓷瓶里立在里头，外头的透明塑料罩子都已经落灰，明显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擦拭了。
“展颜每年都来的。一诺你看，这是你太爷爷、太奶奶。还有……，祖爷爷，祖奶奶。”他一格一格顺着指上去，“还有爷爷奶奶。他们养活好几个太辛苦了，身体也一直不怎好，前几年去世的。”
尚酬勤说着拿手指抹了抹上头的积灰，好让他们看得更清楚。
爷爷奶奶的坟格是唯二摆了相片的。照片是黑白的，上头两ä人手拉着手端正地站着，笑容也是近乎相似的角度，老照片被装进塑料相框里，冲着尚展颜同尚一诺笑。
尚展颜和爷爷奶奶相处过一段时间，不过也算不上有多亲近，毕竟尚家上下叔伯五个，尚酬勤排在第三，不上不下。孙辈大致也有六七个ฐ，尚展颜这个ฐ女孩在他们眼里实在也并不怎么金贵。他们最宝贝的还是大伯家的儿子，叫尚俊凡。尚展颜一直清晰地记得小时候那两个老人眼中细微的差别，尽管那时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温度可以以这样的方式透露。
“来，来，一诺你过来。”尚酬勤从刚ธ从寿衣店拎出来的红色塑料é袋里翻出一大束香，将那一圈束封拆了，抽出几支分给尚一诺。“拿着，给爷爷奶奶上柱香，也算是回来了。”
他随后又分出三支细香递给尚展颜，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展颜，来。”
尚展颜顺从地走过去接过香，站在了尚一诺身旁。
爷爷奶奶？认祖归宗？
尚酬勤？
老尚家？
尚展颜只觉得好笑。
怎么个认祖归宗法？兄妹相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