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胤禛去找自己,又匆匆离去,应是听见自己้酒后失言说了什么,又恰好让胤禛听到。
胤禩压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下意识地摇摇头,起身便要离开。
“杀!”
她忘不了当年眼睁睁看着那女人抱着自己้的亲生骨肉,笑逐颜开的模样,忘不了那种撕心裂ฐ肺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索额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康熙的母亲姓佟佳氏,就是胤禛养母佟佳皇后的姑姑,佟佳氏在康熙即位当年就逝世了,剩下的这位太后,是太皇太后的族人,蒙古博尔济吉特氏。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因着这次出征,胤禛掌管的户部忙得人仰马翻,兵部ຖ那边自然也要配合着调兵遣将,相比之下,胤禩所在的吏部,反而较为清闲。
“若不是四哥说,我们都还不记得今个儿是你的生辰,来得匆忙,只备了点礼物,也不知道你喜欢与否。”五阿哥胤祺笑得温和敦厚。
“请中堂大人屏退左右。”那人看了索府管家一眼道。
没有人能ม知道她这一路走来,历尽多少艰辛,受尽多少白眼,清朝后宫讲究出身门第,她就算再受宠爱,就算再生十个儿子,也不可能当上皇后,反之,自己的身份清楚地摆在那里,哪天皇帝不高兴了,完全可以将你落罪,罪名就是辛者库贱籍者还妄想以色惑君。
少顷,大阿哥也匆忙赶来,问了梁九功同样的话。
也不能怪胤禩反应如此激烈,他本性并不好色,前世虽然娶了一妻二妾,对于那ว两个妾,因为ฦ郭络罗氏的缘故,一辈子也没去过她们房内几次,久而久之ใ,有了弘旺之后,欲望更是寡淡。
“信呢?”
“所以还请八爷尽快回京医治。”
胤禩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安慰自己,心中温暖,打趣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前宜妃娘娘还想撮合我与毓秀格格,现在想必没有这个想法了。”
“可以,只是看不大清晰,大夫说会慢慢好转的。”胤禩笑道,最初ม的震惊之后,他反倒显得坦然,若换成前世这个年纪的他,怕不早就怨天尤人,自暴自弃,但是如今他经过那些磨难,早已๐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下来,并将弱点化为ฦ筹码。
胤禛接过打开,飞快地扫了一遍,心中更是焦急。
帐内的景象,一点点映入眼帘。
惠善截住他的话,冷冷道:“那你在此处装神弄鬼,究竟想做什么เ?”
噶尔图看了他一眼,气还未消:“那个ฐ王辅来征粮,你就应该象征性拿些出去,多少也罢,起码做个样子,说一颗都没有,谁信?不肯舍小利ำ,哪来的大利,你的眼光就是太狭隘了!”
他站在门口,瞧着胤禩上马,扬鞭绝尘而去,摇摇头,又关上门。
康熙眉毛微挑。“为ฦ何?”
毓秀见宜妃神情严肃,笑道:“姑姑就放心吧,我岂是不知轻重的人,只不过放眼当今八旗,实在没我看得上眼的。”
乌喇那拉氏自进门以来,将家中上下拾掇得井井有条,让胤禛得以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所以即使胤禛对她的感情只是平平,却还是颇为尊重的。
两人帮着搀扶着胤禛到เ床上,乌喇那ว拉氏便道:“行了,你们下去吧。”
见三阿哥带头灌酒,其他人哪还有客气的份,一杯接一杯,络绎不绝地上来。
他声音不小,连对方也听到了,小姑娘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又从袖中掏出一小袋银两,丢个ฐ爷孙俩。
胤禛忙帮他顺气,一边横了胤俄一眼。
哲布尊丹巴是蒙古藏传佛教的两大活佛之一,信徒遍及蒙古,康熙对他也很是礼ึ遇,两人不敢怠慢,上前双手合什行了个礼。
“没事,起得急了点。”胤禩微微苦笑,重生三年了,他依旧有点不习惯,方才刚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前世,脑海里下意识便将现在的胤禛与后来那位刻薄寡恩的皇帝ຓ四哥重叠在一起了。
“谢皇阿玛。”
惠妃心底摇摇头,觉得这良嫔柔弱得太过了,连儿子的终生大事也不过问,若日后胤禩的福晋身份高些,性子又不太好相处的,怕是要爬到这婆婆头上去了,面上却仍是笑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这里倒有几个秀女,家世人品都是不错的,正要与妹妹参详一下。”又转头嗔了胤禩一眼:“既是你没有人选,那我就与你额娘再看看了,左右不让你吃亏便是。”
少女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忙放下手中活计,起身给他倒水。
胤禩将他身上灰尘轻轻拍去,笑道:“哪有皇阿哥老是哭鼻子的道理,要被笑话的,蛐蛐可比蛤蟆好玩多了,八哥带你捉蛐蛐去?”
胤褆心说我还道是什么เ事,当下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一个奴才,你在意什么เ,撞了就撞了。”
胤祥学说话较晚,就算现在三四岁了,也还说得不怎么เ利索ิ,完全看不出日后的爽朗,此时呀呀地说了两句,胤禩也听不明白。
胤禩道:“四哥放心吧,此事事关重大,这点利害我还是晓得的。”
胤禩本想出宫那两个奴婢,他心中ณ已经有些想法,能为自己้的将来做点打算,可以安置两人,无需让他们再寄身佟府篱下,但碰巧撞上噶尔丹来犯的事,他也不敢去触康熙ກ的霉头,还是安安静静待在宫里头的好。
胤祉本瞧不起胤禩,此番乐得看好戏,自然不会出头。
此时他已๐年纪渐长,不再动辄喜怒形于色,时常板着脸,看起来颇็有威严,近身伺候的太监奴仆尚且有些畏惧他,更别提那些平日和他没什么接触的弟弟们,惟有胤禩从小与他玩到เ大,依旧待他如昔。
胤禩见了,愈发认为ฦ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也不再多言,转头去逗胤禟玩了。
既然说定了,他便上前与那中年汉子商量,胤禩人虽看起来小,衣着却并不寻常,谈吐说话也稳重老成,汉子不敢欺他,何况少女脸有疤痕,也
太子微微一笑,语气不知道是褒ຐ扬还是微嘲:“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一个不见了,另一个就急着找,胤禛,你是怕你八弟被本宫吃了?”
想归想,终究没有推开他,只任着对方靠在这里身上。
太子突然道:“你们都下去吧。”
太子身边宠信的太监,叫吕有功。
除了在内心深处对胤禛和康熙,还有不与外人道的些许芥蒂之外,他觉得许多事情都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没客气。
哥不必多礼。”良嫔含笑道,她一看胤禛与自己儿子的眼神交流,便知两ä人关系匪浅,四阿哥来请安,只怕是冲着自己้儿子来的。
胤礽现在年方十四,还未大婚,正是少年最美好的时光,他遗传了其母赫舍里皇后的清秀眉目,又带了康熙的刚硬轮廓,看起来玉树翩翩,又贵气盈然,跟其他那些青涩的皇子阿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也莫怪康熙会如此宠爱他。
出了宫门,胤禛一直没说话,也不拉着胤禩的手了,自顾往前走,小小的背影孤冷傲气,在明亮的月光下拉得老长老长。
对于皇父的垂询,他们既ຂ高兴又忐忑,生怕受到เ冷落,又怕自己回答不出问题受到责罚。
惠妃对胤禩,虽然没有对亲生儿子大阿哥那ว么体贴备至,但也不算差ๆ,后来大阿哥被圈禁,胤禩还将她接到府邸่奉养,两人感情颇为融洽,因着这份养育之情,即便后来大哥让他做了不少事情,他都只当是在报恩,并没有抱怨。
胤禩万万没有想到,他重生之后与毕生最大的仇敌第一次见面,竟然来得这么快,又是在这种情境之下。
大阿哥转头看向胤禩,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有些日子不见,又长高了不少,什么时候跟大哥比比骑射?”
语气温煦ะ,充满关切。
胤禩也回以笑容:“大哥别取笑我了,什么时候我能跟着上回战场,才有胆量与你过一过手。”
大阿哥大笑,又与他说了几句家常,这才走了。
此时三阿哥等也早就散了,余下十三阿哥还留下来,面带担忧:“八哥,四哥他不会有事吧?”
十三阿哥自幼聪颖活泼,很得康熙喜爱,但他生母是庶妃,如此反而惹来注目,像十阿哥胤俄这样贪玩逃学而经常被康熙训斥的阿哥,自然瞧他不太顺眼。
这辈子却因胤禩从中调和的缘故,几个小阿哥关系和缓许多,但他心思细腻的那一面,却在此时体现了出来。
老九和老十他们贯来没心没肺,康熙ກ一让众人散了,他们便邀胤禩同行,见胤禩留下来,也就先走一步。
惟独胤祥跟他一起等在外面。
单就这份心思,也莫怪四哥日后登基对他青眼有加,恩宠备至。
就在胤禩出神的当口,胤禛已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见了两人,明显一愣。
“四哥!”胤祥上前,扯扯胤禛的袖子。“你没事吧?”
胤禛摇摇头,又看了看胤禩,心中一暖。“没事,我有些话和你八哥说,你先回去读书吧。”
胤祥点点头,这才离开。
“四哥……”
“皇阿玛收了我的差事,命我闭门思过。”他刚开口,胤禛已经淡淡道。
胤禩皱眉。“因为十四的事情?”
胤禛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脸上表情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四落水那ว件事的内情,胤禛从没说过,胤禩也一直没有问,真相如何其实已经不重要,宫里头的人往往看的是结果。
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前生仇敌,这副样子,胤禩不用猜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四哥跟我去个去处罢。”
“既是皇阿玛下了旨意,还是不要违逆的好。”胤禛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嘴里说着拒绝的话,但语意却并不强烈。
胤禩笑道:“总归还没下明旨,权当出去散心罢了,你跟我走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索额图跟噶尔丹勾结的事情,康熙暂时还不知道,但是京城动向,康熙随便问个人都能了解。我觉得太子潜意识里还有种逆反心理,你越想让我做好,你越寄予厚望,你越给我压力,我就越不做不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