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亲戚大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因娃ใ娃们尚小，郭xx也就帮着料理，帮国香穿寿衣寿服时候，又从国香身上摸出大女儿给他的5元钱来，忍不住叹息道，“表叔才是没有福气，好不容易看到เ娃娃ใ儿大了，他又死了。“看！大妹妹给他5๓元茶钱，还没有来得及用！”说罢，将这5元钱交还与挺章。次日，国贵令人做了一幅纸棺材，装了国香尸体，去了乡下。做了几天法事，几个子女也披麻戴孝。最后请了邓老师，点了穴位。整个葬礼也算风光。时人不禁叹气说国香：老运国香虽尤好，无奈阎王来更早！苦尽甘来五鼓迟，寿夭偏定三更时。叹人生富贵难料é，终究是苦多乐少。
国香大半辈子都受疾病折磨，深感人世的艰难，自己又渐至晚年，病已成势，恐怕也再难以有翻身之日，只好依靠老婆过日子。精神上也是极端地苦闷。时逢茶馆里来了一位说评书的人，说些剑仙侠客，飞檐走壁的事情，国香和他那一些老茶友没事情就相互邀约去听评书。也总算有了点的新的精神安慰。自此，他也就每次听了评书，就偶尔回家摆些书里面的侠客的内容给孩子们们听。又借此说些做人的道理给孩子，什么朋友义แ气，古人的孝顺，为人待客忍让之ใ道，又常常把这些内容借了评书里的侠客形象灌输给了孩子们。到后来，就干脆说民国时候的侠客，如何遵师重道，甚至说起侠客们如何朴素。而眼下的年轻人又如何敬了这长头，象个贼娃子，穿了这喇叭裤子，前面巴紧后面浑圆，全不成了这体统。这日，国香和唐安友在茶馆里正说眼下的年青人穿了喇叭裤脏死人！突然见自己的侄女和年轻小伙子在街那ว边过路，这年轻的小伙子蓄了长头，穿了条喇叭裤子。国香大怒，扶了拐棍，就走过去，却不敢打外人，偏去打自己的侄女。那ว小伙子突然见个ฐ白苍苍的老头子不由分说，用拐棍打自己的女友，正要怒，却听得自己的女友喊“舅舅干啥子？”立即明白了。忙领了自己的女友从旁้边跑了。这里，国香打人不着，还丢了自己的拐棍。少不了，看他们跑了，又一边颤威威แ拾了自己的拐棍，一边骂他们年轻人不长进，好的不学，偏去学蓄长头，穿了喇叭裤，伤风败俗的不多久，国英来看望自己的哥哥，国香又说了侄女的事情，便道，“哦，你那个屋里头这下对了，连穿喇叭裤子的也有了。”国因道，“他们现在的年轻人，是这个样子。”国香听罢，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并不在意。也不好再说什么เ。可心里面对自己的妹妹这番๘态度有些不解。最后，只好叹息这变化不已的社会形势，自己终究是不太习惯的。也就更相信甚至沉浸于评书里面的侠客世界ศ里去了。
回到家里，她那ว老婆又说他是大街不走，走小路。什么不学，偏去学做投机倒把。这周卫东，知道现在老婆已经和他不是同路人。瞧不起他这种投机倒把份子，也不理会老婆的冷言冷语。心中只是猜想应该是什么人干的。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只怪自己过去做事情没给自己留แ后路，以至树敌太多。现在自己又没有在单位上工作，那ว些曾经嫉恨自己的人，自然不再畏惧，那ว里有不报复自己的。又想到头几年自己被借调入县革委会时候，送了多少人进牢房，现在6๔6续续又开始出来了，日后，还有得自己受的。想到这里已经是懊悔不已。自从学着倒买粮票，布票以来，对投机倒把的有了些新า的体会，也知道自己这样在茶馆里做的小买卖，也只能赚点小钱的。更何况农村里并不象过去那样生活物资极端紧缺，恐怕日后还更难牟利ำ些，想到เ此处，更觉得没有什么เ出路，免不了又唉声叹气一番๘。
这邓老师自攀上这门亲戚，自己在家乡也算有了靠山，大摇大摆的在自己家乡做起生意，也没人愿意出面干涉。更有那ว些乡下的人，趁机巴接与他，还替他揽生意。以致于公社ุ里过去搞封建迷信的大多又开始出来活动。更有外地的同人，因在本地方上不敢活动的，也趁机来此游动。于是，大多沾了这邓ฑ老师的光。一时，这公社里有了烧蛋的，放阴的，看水碗的，面相，算挂，测字的应有尽有的。即使上头有政策下来，这邓老师也能够先得了风声，躲开风头。如此一来，邓老师也甚觉得自己้突然有了体面似的。前些日子，邓老师听说胡国香从牢房里出来，便顺便过来看望。问了这胡国香的近况，也就眉飞色舞地说起自己如何风光，又说自己自应答了女儿的亲事后，在当地，也没有人在敢来找他的麻烦。胡国香才想起了挺章的话果然有些道理的。心想，“这邓老师教唆自己้的女儿出来和小郭交往，果然是不能交心的人。看来，还是古人说的好，轻易断ษ人死生，那是淡薄之ใ流。”于是，对这邓老师就不似往日那般热情。次日那邓ฑ老师告辞而去。胡国香也不挽留แ。不料，邓老师的女婿是个行事张扬之人，几年后，就进了班房，邓尚稀独自带着一个女儿在乡下艰难度日，这是后话。
转眼又是年底，洪大爷接到公社ุ通知，这几日不许随便走动。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也只得呆在家里几天，原来是公社又开批斗会。众人又把洪大爷捉去站了会儿高板凳。那洪大爷，已经是6๔o多岁的人了，在高板凳上站了几个小时，又没有怎么休息。只觉得胸闷，心慌，也不知道大家在批斗他些什么เ，仿佛听得有人说他做生意，走了资本主义道路，投了社会主义的机，就一个不小心就跌了下来，人事不知。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茅屋里。只觉得口渴，想喝点开水。极力想爬起来，那里还爬得动。迷迷糊糊好象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睁眼一看，见是自己的同一个公社的茶友。该茶友姓钱，也是５o多岁的人。因为ฦ时常从洪大爷这里买些粮票，布票，两ä个人来往甚密，再加上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也同情洪大爷孤苦零丁的，无人照料。今见洪大爷爷挨了批斗，被众人抬了回来，已经是奄奄一息，就留แ在洪大爷茅屋里照顾。好不容易见洪大爷醒过来了，就问他想吃点什么。洪大爷只说就想喝点水。他又去烧点水。烧开了水，想找个干净碗，也找不到，不得已๐，这才在灶台上找了个满是油腻碗，只得先用开水洗了一下，虽然还有油味道，也只得将就用着。盛些开水在碗里，凉了一会儿，这才端了过来，扶洪大爷起来喝几口，又扶他睡下。钱茶友顺便又问洪大爷吃不吃点什么เ。洪大爷躺在床上摇了摇头。钱茶友又道，“不吃东西怎么能行。”一边说，一边四处找，满屋里，就现还有点红苕。因道，“洪大爷，我帮你煮点红苕，你想吃的时候，你就吃点。”一边说，一边又去找几个红苕洗了放在锅里头。这里，洪大爷又想挣扎着坐起来。刘茶友忙过来扶他坐定身子。因道，“洪大爷，你想说什么，你就给我说。好歹我们也是相识了一场的。”这洪大爷叹了口气道，“我也没什么เ好说的，就是欠胡国香２o元钱，这辈子可能还不了，只有２o年以后来还他了。”钱茶友忙道，“洪大爷，不要这么说，好好养病，过几天，你的病好了，我们又去集市上喝茶。马上都又要过年了。你也不要东想西想的。”正说着，公社的民兵队长走进来，四处瞧了瞧，对洪大爷道，“今天，你是怎么回事情，装摸做样的，明天上午，我们还有个批斗ç会，1o点钟你要来！”洪大爷忙道，“是！”钱茶友道，“还来啥子？你不斗他，他都要倒了，你还斗他干啥子？”那队长冷笑道，“你不管！”说罢出去了。这里钱茶友道，“洪大爷，不要理会他，这个傻儿刚当了民兵队长，自以为很大个大官，不得了的很。”“明天要去，要不然就是态度不好，他们还不又有了说法。”钱茶友听罢，也不再啃声。把煮熟了的红苕放在碗里。对洪大爷道，“我明天再来看你，红苕就放在这里，你要吃就自己吃些。”说罢，出去了。
半夜时分。郭xx被叫醒了。老罗道，“小郭，走了。我们一起到码头去了。”郭xx昏昏睡睡的爬起来。收拾一番后。就跟着老罗出门了。这一路走来，穿街过巷๕，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来到เ了江边。两人就坐了下来。老罗说道，“小郭怎么样，说走就准备走了。等会儿船就过来了。”郭xx道，“我有父母在家，兄妹5，6个，我这一走，到เ是干净，他们怎么办呢？更何况，我表叔还等着我回去呢。无论如何我不能走。送你走后，我也就去赶火车回去了。”
过了些日子，郭xx带了成都方向的几个大客户来家里拿货物。挺章忙对郭xx道，“龙老太婆对我们意见大得很，你常到我家来，你就送点东西给他，堵他的嘴。免得她在外面混说一通。传了出去。对你不利ำ”在挺章的示意下，郭xx就又送给龙老婆子两ä包白糖。那个ฐ龙老婆子，心里到是欢喜，嘴上还是客气一番๘。“你这么有心，我怎么好意思呢。况且，每次都是你拿东西给我，我又从来，没什么东西给你。”郭xx道，“这话就见外了，我也是姓郭的，你的本姓也是郭，我们也是同姓的，可见你是老辈子，我給糖给你，那是我做晚辈的应该的。只听说晚辈送礼给长辈的，没听说长辈送礼ึ给晚辈的。再说，我每次来，偶尔住上一天，多少还是要打搅你们的。”龙老婆子又假意推辞了一番，这才收下。
到月底，已经66续续有许多亲戚领了些货物。乡下的国贵1้oo颗，何成1้oo颗，兄弟挺生1oo颗，这些直属亲戚每次量小，价钱都算2角。他们都是少量地拿些货物在乡下去卖。朋友中又有那杨老师，洪大爷,华氏兄弟俩，郭xx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茶友等一干人。尤其郭xx一人就吃下２ooo颗。拿到外县去卖，不出1o天，便又折回来对胡国香道，“表叔，我已经出完了。”胡国香道，“你出的这么快，手头已经没有货物了。你在外面卖多少钱一颗。”郭xx道，“我拿给他们至少批３角钱。那ว２千颗，根本不够卖。我在外面这么多年，除了本县上的朋友，更多的外县的朋友，现在都等着跟我要这个货物。”胡国香道，“下个月，我多进点货物。”“表叔，可以多要点。我看外面几个县我还没有去跑，还有些朋友，我都没通知他们。”郭xx道，“有了这个门路，其他生意做不做都无所谓了。现在，我就等表叔你这货物。”胡国香笑道，“没有想到เ起，这东西这么好卖。下次罗老广来，我就跟他说一下，多要点。”
洪大爷刚要去关门，那民兵队长，又冲进来，训斥了一番，才出去。洪大爷也不再关门，坐在屋里头。心想这这公社书记和队长都来训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运动要来了。想到这些，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坐了好一会儿，看看天色已๐经晚了，就在外面拾了点材火拿进屋里头，生了火，煮ุ了点箩卜当夜饭。一连几日，不见有什么风吹草动。转眼就又是第二年的夏天，洪大爷又去附近的集市坐了会茶馆，才知道，公社书记倒了台。心里面也不怎么在意，却意外地听茶友说县城里国香翻了船，也不等到县城里面赶集市，慌得第二天便又抽空去县城打听消息。才知道，胡国香挨了批斗ç，政府说他走了资本主义道路，正拿他做靶。
邓老师离了xx区乡，又一路沿着小路走，到เ了xx区乡，天已经黑了，只得去写了旅๓馆。盘算着自己已经出来一个多月，虽然说不上归心似箭，却也想回家看看。次日清早，退了房，又在集市旁้边的一个ฐ小角落里做了两ä个生意，守候到了下午，这才收了摊子，沿着小路径直往回家的路上赶，掌灯十分，已经能ม够看见自己的山上的房子了。还差ๆ几根田à坎远的时候，就见自己的大儿子从旁边的草堆里闪了出来，一把拉住邓老师道，“爷，你回来了。”邓ฑ老师问道，“你躲在这里干啥子，吓了我好大一跳！”大儿子道，“爷，你还不知道，公社新升任书记，要拿你开刀，准备批斗ç你呢。隔三差五地来找你。你最好出去躲一躲。”邓老师慌忙道，“不得了，这天都黑了。”大儿子忙道，“我先送你出去，”说罢，拉了自己的父亲沿着岔路出去。走了大约一里路，好不容易来到一户人家。大儿子忙上前敲门。开门的是邓ฑ老师的亲侄儿。见自己的叔叔和堂兄，忙让进屋。这里大儿子忙说暂且先住一夜，明天一大早就走。当夜无话。次日清早，天还没亮，邓ฑ老师便启程了。大儿子又送他一程，觉得安全了，自己้返回。这里邓老师又只得四处晃荡，也不敢回家去。因记得过些天，胡国乡那里差ๆ不多又添新า人口，掐指一算，正是时候，何不去庆贺一番。想到เ这里，便又决定去县城。
这里，挺章依然从市场上买卖家畜。一大早，就用背娄背了几只鸡拿到集市去卖。碰巧，兄弟国贵进县城来赶场，想借几尺布票，哥哥不在，也只得跟嫂嫂说了。挺章只道，“你哥哥不在，有些东西，我就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再则，我们在城市里，什么东西都是要花钱去买的。作点小买卖，也是不容易的，仅仅能够糊嘴巴而已。还常常背着‘投机倒把’的罪名，也不知道那天倒霉呢？”这国贵，进县城赶集市，动不动就以自己在乡下贫穷为由，向自己哥哥国乡借这样借那样。借了，也没说过‘还’字。时间一长，这国乡又垮不下情面来向自己的兄弟讨要。挺章对此非常不满。常常埋怨丈夫不放纵了自己的兄弟。今见国贵又来借布票，心里便已๐经不高兴，忍不住说了自己眼下的困难。心想，“待要一点不借，又实在辱没了这亲戚的情份”最后只道，“我身上有一尺布票，你就先拿去吧。”那国贵见嫂子不愿意，又当面说了一大堆困难，就想今天恐怕没想头。倘若自己้的哥哥在家，自然好说话，这嫂子是外姓，隔了一层的，不愿意借，就算了。但又听婶婶说，有一尺布票，不得已，暂先借过这一尺布票来。心中虽然还有些怨气，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也不吃饭，便告辞说去妹妹国因那里再借点，挺章也不挽留。
清明节过后，郭xx从内江过来，买了些糖，卖给国香。国香只叫他玩耍几日，又邀他一起坐茶馆，只叮嘱郭xx，在茶馆里，陌生人且不要乱摆生意上的事情。交代完毕，自己้则抽空到了旧城墙边去逛了一趟。这县城的旧城墙，严格说来只是清代遗留的城墙剩余的一段，紧挨着河边，河的对面就是广阔的农村。沿着这段城墙，墙这头可通向大街，正对着就是一个居委会开在大街上的一个大茶馆，旁้边有条小径通河边。墙的另一头，其尾巴๒止于县城的南门的一座桥边，这桥俗称南门桥,这南门桥，从东向西横跨在护城河上，县城里唯一的大街从东门往西在这里交汇，前出可通达西门，侧出南门，桥的西面，挨着一条巷子，可通河对岸农村。桥的东侧，沿着旧城墙的方向直接过去，就是大街的对面，也是个菜市场，从这市场出去可就是郊区了。市管会的人经常在这桥上，拦截进城的农民，防止他们来城市里搞投机倒把，这十字路口因而得名。这段旧城墙的中部，又有几条小巷๕子连通县城的唯一大街上。平时附近农村的农民都喜欢把自己私下养的牲畜,ไ或者经济作物拿来在城墙边附近买卖，以至形成了一个ฐ自的农贸市场。沿着这旧城墙边的许多居民们，胆子大的就混在这市场里，借此，在自己家门口摆个ฐ小摊。无非卖些糖果，针，线等日常用品。
第一次把自己编的夏布那到市场上去卖的时候。由á于年纪小，还没有胆量去卖。还是爷爷牵着父亲手，接待了自己第一个客户,做成了第一笔交易。那一天，卖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匹夏布，爷爷和父亲买了一块肉，来庆祝这么多年来的第一笔大生意。从此父亲便撑起了这个家。
最后刘ถ家芳让自己้的儿子不再吭声,亲自出马对郭xx道,ไ“按理我们是夫妻,ไ我应该留你,ไ但是老大,老二和你闹得这么僵,ไ你再呆在这屋头,ไ也没有意义我也不想你们成日里吵闹,你想想,好多次,如果不是我制ๆ止儿子们,他们恐怕把你给甩出这屋子了——我的意思是,事到如今,你多少开个ฐ价”郭xx道,“家芳,ไ我的处境你是清楚的,ไ现在你们不给我点钱,我出去又怎么เ办?反正多少给点,我出去做个小生意------多的我不要,就6ooo元钱”吕老大在一旁听罢，道,“也!你开口就要6ooo元，你去偷,去抢——”刘家芳忙令大儿子闭嘴巴๒
最后，那刘家芳和郭xx最后协商妥定,由刘家芳儿子们拿出四千元钱与郭xx，才算了却这件事情。第二日，这吕老大手中ณ拿着即将给郭xx的钱的时候，心中真是是心痛得很，待要反悔，又怕郭xx不走。最后，拿了二千元钱给这郭xx，就想让郭xxx先搬出这屋子，又哄郭xx说下个月有钱了，再给剩余的二千元钱。这郭xx实际上也不知道出了这屋子还能去那里？回乡下，怕亲戚耻笑，如今虽然收了这二千元钱，就非要全部拿齐了这剩余的二千元钱才肯离去。这郭xx也有自己้的想法。心想着自己尽可能呆多些时间，等大家气消了，说不定自己้再委曲求全，也许大家还能ม让自己้留下。哪知道那刘家芳却已๐经私下里在左邻右舍说那郭xx自己说好了拿钱走人，现在拿了钱却还想奈在家里。
终于，吕老大抽了机会，见郭xx独自出去，忙换了家里的钥๓匙，又把郭xx的一些随身行李仍在门外。这郭xx回来见敲不开门，无可奈何之际，才拿了自己้的行李回老家乡下去了，修葺了自己的老土墙房子，又开始翻土种田à。这已经是2oo1年，郭xx64岁。此时候，郭xx乡下的兄弟姊妹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些侄儿。这些侄儿又有几个记得自己的大爷当年的恩情的，都怕与他来往，被这孤苦零丁的人牵扯上，惟恐躲避不及。
我最后一次得了郭xx的消息是２oo３年，回老家，有位远房的亲戚先说了邓老师年纪快到1oo岁了，说起郭xx，道，“现在，郭xx造孽了，一个人在农村，自己้6o多岁来种田，没有劳动力，挑水担粪都只有半桶半桶挑”
这正是：看他英俊潇洒，早年富贵荣华，怎知晚景凄怆。说什么夫妻恩情，散尽了钱财，方知鸳鸯也有离散时。道什么手足血浓，那知兄弟先去，自个儿孤苦无依，落了个老来贫穷。
《第一章我的父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