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着急,还特意双手提着衣摆,风吹得衣袖翻飞,远远地看着他,好似一朵盛开的淡雅且绝美的花朵。
回答得也算是体面。
李墨晗还是一脸迷糊的表情,又问洛氏:“母亲,您还没跟老祖宗说澜哥哥的事啊!”
距离李墨晗落水,过去了四个多月后,杜家传来消息,杜易青即将去国子监读书,宴请亲朋。
他再回来时,已๐经是独孤无影的葬礼。
孝亲王府来了贵客,大家都极为ฦ忙碌,都忘记了这位有些痴的表小姐,吃饭也没招呼她。
然后,得了闲,她又开始调戏这小子。
这里的确太无聊了些,让她烦闷得厉害,不知为何,没事就喜欢逗弄这上将。
跟许多三进的院落一样,进入大门,是外宅,还有马厩,看得出马厩还没收拾过,里面还有剩余的马草,以及新鲜ຒ的粪便。
“前些日子,听闻晗姐儿对医术感兴趣,母亲就急忙给晗姐儿做了个药柜,今日过来,就是想寻老祖宗帮忙参谋,给晗姐儿的药柜进些什么药好。”她回答得也稳妥。
惠姐儿问:“听二哥说,你对下棋有天赋?”
白姨ถ娘自然也是这么เ觉得的,也跟着点了点头:“舅母说得是,只是,晗姐儿跟柯哥儿在这些日子,都在孝亲王府认识了贵人,怕是……”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有机会就一定要去!”
跟惠姐儿熟悉的人,都知道惠姐儿是被逼的,母亲性子软了些,父亲处事不公正,李诉柯作为男子,不好参合女人家的事情,不然会被传闲话,这也使得惠姐儿性子强硬,总是想要为ฦ她守护的人争取些什么。
“哟,在自娱自乐啊?”丘泽先生看了一眼棋盘,凑过去看残局,怕是认为这残局是洛子眠一个人摆的。
那侍女一个ฐ劲地道歉,已๐经哽咽了。
此时还会关心李墨晗安危的,怕是只有李诉柯以及逸哥儿等人了。
“我不是乱跑,你推我一把。”李墨晗对逸哥儿摆了摆手,她实在胖了些,爬窗户都有些费劲。
“无论是动物还是人,都不能惯着,不然,它以后会将这里当家的,这里是马场,说不定会被马踢了。”
“我都没担心你这个死胖子压死大黄,你还不高兴了,快点骑上去,腿夹紧它就加速了。”逸哥儿说着,强行让她骑上大黄狗。
只是勤不言食不语,使得孝亲王府吃饭的时候,只有碗筷的声音罢了,根本没办法在这边跟丘泽先生套近乎。
李诉柯点了的头,随后看向李墨晗:“晗姐儿,丘泽先生送的字画,定好好生保管。”
俊哥儿则是一直很沉默。
他一直都是孩子王,最不高兴别人说他小,李墨晗居然还摸他的头,把他当弟弟待了吗?
其实大夫人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么เ多年都不太得亲王妃喜欢,如今身子还不好,怕是活不了几年了,自然是不愿意再装什么样子了。
他禁不住挑眉,一甩衣摆,蹲下身来,伸出手去捏她胖乎乎的脸。
洛氏急忙追出去问:“老爷,晚饭已๐经准备好了,要不要一起吃?”
李墨晗也不准备继续装疯卖傻地戏弄他们了,便继续低头抠椅子扶手。
她身边的魏妈妈有些着急,自家女儿还在被收拾呢,当即小声提醒:“姨娘。”
再说他年纪尚小,日后有的是机会。
她当即伸手去挡,努力地挣脱,道:“不可!”
只因几国聚会时一展才华,被封为了大家,还成了四国第一美人,引无数名流人士求娶,甚至引来了圣上亲临,只为一睹佳人容貌。
救了敌人的人,就是敌人。
“我记得,明姐儿那里的名字是欣欣向荣,所以是桃欣、桃香、桃蓉。我也想用个成语。”
惠姐儿问:“和和美美怎么样?”
她摇头。
洛氏问:“富贵荣华怎么样?”
她摇头。
最后,她终于开口:“就用衣香鬓影吧,你叫柳衣,你叫柳香。”
于是,官家原来的侍女,取名柳衣,被父母卖来的姑娘,取名柳香。
取好了名字,两ä个人就被惠姐儿领走,让她院里的妈妈□□了,顺ิ便跟她院里的侍女借了大小还算合适的衣裳,给他们换上了。
处理好了这个,洛氏才跟李墨晗说起了妈妈的事情:“我原本有个ฐ陪嫁丫鬟,前些年年龄够了,我就让她出嫁了,前些日子我联系了她,她也愿意回来,身边还带着个五岁大的孩子。虽然年纪小些,却很规矩,我让她去你院里管着。”
突然找来的妈妈,洛氏多少有些不放心,像惠姐儿那样心智健全的还好,可惜李墨晗是个痴儿,还性格好,被耍了小心眼也不一定会发现。
而且,她需要更多的照顾ุ,才能稳妥,她只能将李墨晗交给她放心的。
“全听母亲的安排。”李墨晗对这个并不挑剔。
她这一世是李墨晗,是李家的七小姐,这是她这一世的命,生在什么样的人家,过什么样的生活,她的心态调整得很好。
“你院里这两ä个新า来的若是不安分,要跟我说,知道吗?别ี又害得你险些丧命了,我们才知道侍女不顶事。”洛氏不厌其烦地叮嘱。
“知道了。”
“你总是答应得很好,却没什么作为ฦ。”
“我会经常跟您告状的。”
“虽然听着怪怪,不过娘就是这个意思。”
李墨晗回到เ院里,寻思着将耳房收拾出来,给柳衣、柳香住,就有侍女匆匆过来禀报:“七小姐,夫人让你快些过去,说是孝亲王妃病了,要去孝亲王府看看。”
她听了不由得一怔,也没来得及准备,匆匆跑去了洛氏的屋子,那边,惠姐儿也风风火火地来了,跟洛氏打听起来:“娘,老祖宗怎么了?”
“听说是前几日知道了澜哥儿的事,觉得澜哥儿不懂规矩,丢了孝亲王府的脸面,将他关禁闭了。昨日将澜哥儿叫出来问话,澜哥儿不但不承认错误,还跟祖母顶ะ撞,完全不知悔改,将祖母气病了。”
惠姐儿听了,登时就火了:“你说这澜表哥,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张罗着给他说亲,说了几家他都嫌弃,也不看看自己的斤ภ两,好高骛远,让人讨厌!做错了事,他还有理了不成?!”
“走吧,我们去看看她老人家如今怎么เ样了,毕竟年纪大了,急火攻心事情不小。”
惠姐儿立即应了,牵着李墨晗就往外面走。
李墨晗临走的时候,还在提醒:“娘,别忘了去学堂通知二哥哥。”
“对,差ๆ点把这个忘记了。”洛氏当即拍了拍脑แ门。
他们到达孝亲王府的时候,那里正人多呢,好些人来看望孝亲王妃。
李墨晗不由得一怔,随后叹气,这孝亲王府的后人真是不稳妥,孝亲王妃病重的原因并不体面,应该将事情瞒下来才是,不然传出去,只会让外人都知道,澜哥儿不孝,顶撞长辈,还将长辈气病了。
听闻,澜哥儿最近正在议亲,这回怕是更难了。
很快,她又转念一想,如果这件事情,是大舅母甄氏传出去的,那就合理多了。
澜哥儿亲自跑去丘泽那里说亲,就是不相信甄氏,甄氏会寒心也不奇怪。
加上前阵子,甄氏帮澜哥儿寻了几门亲事,澜哥儿都不满意,让甄氏大为苦恼。
日积月累下来的怨念,最后打破坚守堡垒的重锤一击,让甄氏想要破罐子破摔,干脆ะ让澜哥儿寻不到好亲事,就可以了。
到เ最后,别人也怪不了甄氏什么,她的确尽力了,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最后澜哥儿他们有多不景气,也都是澜哥儿自己闹的。
如今看来,甄氏已经不愿意再全心全意地对待澜哥儿了,孝亲王妃被澜哥儿气病了,日后会不会继续维护,这也说不准了。
日后,澜哥儿跟诺姐儿这前大舅母留下的两ä个孩子,处境如何,还真不好说。
李墨晗看得明白,却没有半点同情,只是牵着惠姐儿的手,站在门口,等待看望孝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