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的黄河在中游区域是很平静的,它为河东人民的生产活动提供了安定的环境和方便的灌溉条件。汾河是黄河中ณ游的第二大支流,虽然现在的汾水在枯水期已能徒步而过,但在秦汉时期却是流量充沛,河水清澈。
迎风碉垄间传出了一阵嘈嘈杂杂的声音。
“那咱们也就快吃吧,不然刚热好的粥就又要凉了。”初春的早上还是有些寒气的,若是喝了凉粥可就不好了。
淡淡的香气在鼻尖缭绕着。
那辆跑来的马车好像并不大,只是很私密,由两匹高头大马牵引着。木制ๆ的车蓬ศ,木制的蓬顶,就连车门也是全木制ๆ的,惟独可以透气的地方便是车蓬的侧面和前端的一个只有一方绢帕大小的车窗,但却还以竹帘遮掩。
是啊,又将是一天。真不知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伤,似乎时间总是这样不知疲惫地工作着,仿佛生命不息,运动不止;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使它为ฦ之动容或臣服。
潮湿的触感,软滑粗糙的质感,茸茸的,嫩嫩的……
女生庄严地低着头,神色静默地面对着台子上的一具尸体肃目。肃目,是进行解剖前的一项ำ重要礼节,这是对捐献遗体人的一种尊敬。女生很是郑重,大约三十秒后,她点了点头,睁开眼睛,扭头望向了身后——
她是谁?她也好想知道事到如今她可以是谁?!
义纵正挥汗如雨般地劈砍着干硬的树枝。
铁斧挥动,银光闪闪。
张次公在他旁边的不远处,气喘吁吁,仰身平躺在了绿茵茵的草地上,汗流浃背,浸透了大片的衣襟。
义纵望他一眼:
“快起来!地上潮得很,会受凉的!”
张次公粗粗地吐了口气,侧头看他。今早,他们几乎ๆ是天不亮就来上山砍柴了,虽说不比大人们竟砍些耐烧的粗壮树枝,但也尽量是找些干燥的又不至于太过促燃的来砍了。直到现在,他们大约已经伐了一个时辰,可义纵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真不知是该说他精神旺盛还是不要命了?!
“你还要砍到什么时候啊?”张次公十分不满地嗔他一眼,看来以后再也不要陪他来砍柴了。
义纵回头。
看了看堆在自己身后的那捆木柴。木柴松散地码放着,大约已有半人之高。
他眨了下眼睛。
其实他也明晓,就算是砍得再多也不可能ม用得长久,但他仍是希望能尽量多砍些,这样就既ຂ可用的充裕,又可贴补邻家,不是很好吗?
还有,姐姐现下烧饭总是要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且仅是一锅白粥就会耗去半个ฐ时辰。次之,姐姐见他的里屋黑暗阴冷,又没有外窗,白天自是不得阳光照射,所以每到晚上,她便又会烧上一大锅的热水,让他温洗全身,无形中这也就又多出了些柴草。再有,姐姐甚至还别出心裁地让他改造了原先里屋的睡榻!
起初,他讶诧不已๐,完全不能知晓其用意,更不能理解那离奇的想法是从何而来,但姐姐还是执意要他照做。无奈,他只得听从了她的吩咐,从睡榻的底部ຖ挖凿出了一条暗道。他真的很不明白,原本好好的青石榻,干嘛非要凿个洞呢?!
然而——
姐姐却竟在里面烧起了火来!
义แ纵笑笑。
尤记得初ม见此状时他和婧儿姐的样子,他们简直是以为失忆后的姐姐神志不清之下要放火烧房呢!可是,奇迹发生了,他的睡榻竟然温热了起来,暖暖的,就像有个太阳在下面。
他惊讶地看着姐姐,可姐姐却笑着对他说,“虽然现在已值暖春,但夜间还是有些阴寒的,且里屋又不得光亮,尽管改造得有些仓促和简陋,但多少也可弥补一下吧。”
他愣住了!
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姐姐那温和的笑容,望着那红火火的木柴在榻底燃烧,一种酸涩的情感就那样突然地涌遍了全身。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