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她用力挣了挣,对我凶道,“松手!”
我被他拉着,一路招来不少惊奇羡慕的眼光,只得难为情地说,“王子,这样不好……”
“公主明察,那唐靖恩已与阿月再无任何关系。”我跪下来,极其诚恳地说,“昔日阿月在老囚不识规矩,才与他相交,如今阿月得伊舍庇佑,那人不知好歹,所以阿月已将作为ฦ信物的玉印还给了他,从此心无旁骛地为ฦ公主ว做事。”我苦笑自己委曲求全到เ了这般不要脸皮的地步,唐靖恩听到เ肯定会很生气吧,不对……他与我恩断义绝,根本不会在意我说什么了。
短短一个ฐ多月,我领悟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从前爹娘教导我,要逆来顺ิ受以德报怨。如今只剩我一个,我却已经很清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才是乱世的生存法则。只是我终究狠不下心来,阿虎将军,阿然,还有那ว些战俘,都让我感到深深的悔意。
“偏不。”他改将我横抱起来,不再理会众人的起哄声,等进了帐子才将我放下。
狂风骤起,带过鹅毛般的片片雪花,算算日子眼看就要过年了。每年这个时候,胭脂河到处都张灯结彩,好不喜庆,如今我却家破人亡身不由己้,只要想到惨死的爹娘和弟弟,我就万分难过,我是那么地想念从前的胭å脂河。
“赫如公主ว的病还没好,眼看着又要打仗了……”
王子阴沉着脸,“那ว你说是谁。”
“那ว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打断我的神思,我忙侧身让开他。
军医看到阿壁,便和他说起话来,“阿壁将军,近来阿虎将军有些纵欲过度啊,你可得好好劝他,我说的话他不听啊,哈哈哈哈……”
凑着蛮人巡ำ逻点起的火光,我接过石子有模有样地跟着描起来。
他甚是感动,犹豫片刻才慢慢接过水喝了起来,之后我又扶他躺好,半晌后他恢复了些许气力,倒是能自己坐起来了。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
“我……不用你管……”他的脸被乱发遮住,语气还是透着股倔强。
我掏出小瓷瓶,不由分说地就塞到เ他的手里,“这是冰凝露,内服外用都可以,治你的伤的。”
“我不……”他又想把药给扔了,我忙压住他的手,“你不是很想从这里出去么เ,就你现在这样没死就不错了,你怎么出去?我给你药,不是同情可怜你,我是希望你能好起来,到เ时候你骂我打我恨我杀我都可以。”
他紧抿着唇,身体微微着,我顺ิ势把药牢牢扣在他手心,“我是因为ฦ你才能撑到เ今天的,是你告诉我要有恨才能努力活下去,是你教我写字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是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温暖。所以……不管以后我们是敌是友,我都感谢你。你要知道,暂时的委曲求全或许可以让你峰回路转。”
我收回手,见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握着药的手却在暗暗发力,“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你要替枉死的人报仇。”
看守的士兵不安地往我这边张望了好几次,正是风口浪ฐ尖的时候,我也不便过多停留,便深深看他一眼,他的情绪稳定多了,于是放心地说,“我走了,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