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爸出事故之后就不能凑合着过了。他是在一次深夜加班的时候出的事故，当时他已经连续加了四天夜班，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涣散导致的，身体被卷入了机器里。我只是听我妈说的，她没有让我去看，我也没得看，但现在想想，那ว场景让七岁小孩子看到也不好啊，哈哈……对不对？。
我不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即便是最后杀死了她，我觉得内心依然对她存在有一些爱意的，我也是相当后悔的，这都没什么不对的，最初她那ว样的女孩，我就算被她吸引也完全不奇怪的吧。
为ฦ什么我就非得继续在这儿受罪？为什么我当初ม知道是自己杀死了林钰后就不能畏罪潜逃？这样的自首到底有什么意义？当这些问题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时候，我感到惊讶，这些问题似乎ๆ与我之前的本意相违背了，但我为什么会想这些。
“刚才老张给我打电话说过了，你看过了那具尸体，如果按照你的经验，差不多心理也有个ฐ谱了。回来之ใ后再对李秉文进行一次审问，这一次就差ๆ不多了吧”。
“不，我真的只是去工作而已啊”。
女人笑了起来，有些满意，但更多的是渴望，她再一次举起皮带，再一次挥了下去，这一次打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的身体朝着被打中的一侧倒了下去，本来支撑着地面的被捆绑住的双手，因为ฦ这个动作而导致绳子勒的更紧了。男ç人的手腕被勒住了淤青，他用胳膊支撑着半边身体，咬着牙再次“跪”了起来，而他的肩膀上与后背上也泛出了被抽打之后的红肿。
阳具立了起来……啊，我兴奋起来了吗？为什么我会为ฦ了舔舐屎尿而感到เ兴奋？在我的记忆中有过这样的感觉吗？我不知道，记不清楚了。
要说能够让他真的跟我开玩笑都能说的这么เ大声的案子，那应该是命案了。
玲儿对我莞尔一笑：“可没有你醒得早”。
“当然不会有其他人了，”我苦笑着说道，“就是我杀死了林钰，怎么可能ม还会有其他人在……”。
我对她的爱只能ม是最为纯洁的爱，我不得不这么认为ฦ，我也不得不要求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
笑声中间穿插着叫骂声，女人的神色越发显得狰狞，原本笑容还保持的一点美丽似乎也是荡然无存了。她似乎沉浸于支配、辱骂这男ç人的愉悦之中ณ了，哪怕这种事情已经做过了不知道多少回，而且多少回也都只是千篇一律的折磨、侮辱的戏法，但她还是能ม够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为哪怕一次的折磨、辱骂而感到เ愉悦。
“你终究还是个ฐ体面人，”李秉文微微抬起头来，“你在这儿跟我说这些，可能ม会毁了你的前途，有什么必要？”。
体面人？听到เ这家伙的话，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好笑，但是我嘴上却笑不出来。
“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ฐ体面人，而你不是？”我问道，“如若你没有走到这一步，你活得远比我要体面得多”。
“你凭什么这么เ说？”。
“在刚刚的谈话里面，我对你撒了一个谎，”看到เ他还是没有发觉，我主ว动说破了这一层，“我说你和林钰婚后的关系一直不算好，实际上这只是我的推论而已๐。我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去过明月街的高级住宅区，在那ว里和那里的同事一块走访了一圈，结果是，你们住宅区里面对你们一家的评价相当好。你们的多数邻๑里都评价你们夫妻之间非常恩爱，觉得你是个ฐ好好先生，本身英俊潇洒、充满阳刚ธ气质，工ื作上认真负责，家庭上对身娇体弱的妻子百般呵护，待人也亲切诚恳——也确实是你们那一块的建筑隔音效果好没有让外人听到เ你们那可能非常吵闹的性生活——实际上在我们展开调查的时候你们的邻๑里绝大多数人完全不敢相信你们家里会出事，就算知道发生了杀人案也都以为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入室犯罪，对于你是否可能ม是杀人犯这点，基本都是持否认态度的——在他们眼里，你是社会精英，是完美先生，是个标标准准的体面人”。
“那到底有什么用？”李秉文使劲摇了摇头，“我活的是不是个人样，他们又知道什么เ？我算个ฐ屁的体面人”。
“所谓活得体面，说白了不就是活给别人看的吗！”我大声告诉他，“不管是外出穿戴整齐，还是人际交流中的优雅谈吐，甚至是在公共场合下可能根本没人在意你也要保持的挺拔步子，做这些不就是为ฦ了装ณ点自己的表面吗？不就是为ฦ了活得体面吗？但这又跟灵魂本质的卑劣有什么关系？就算再怎么让身体变得强壮，也阻止不了自己้在夜晚的性生活中ณ被虐待，也终究阻止不了内心在受折磨时的愉悦，这是你活得再怎么เ体面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以为ฦ当个体面人可以拯救谁？不如说是对自己的折磨！明明本来就应该是当个ฐ猪狗不如的混蛋，却偏偏要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出来的华丽外套里，这种所谓的体面才是对我们最大的折磨！
你以为我很喜欢现在这样吗？你以为我对于自己现在的工作、现在的生活感到เ很光彩吗？没有！我只是假装自己很喜欢这样的工作、这样的社ุ会生活，我只是回应一部分人对我的期望罢了！你以为ฦ我就能接受了吗？你他妈的都没办法接受，为什么เ觉得我就能接受？你这狗娘养的傻逼玩意”。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爆粗口了。该死的，没控制ๆ好情绪！我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恢复冷静，就算这次审讯有陈明科帮我压着，也不是让我在这儿骂娘的资本。
“狗娘养的……啊，”李秉文愣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为什么最初这么害怕，原来如此啊……”。
我没有说话，等着听听李秉文这家伙怎么说。那家伙脸色苍白，嘴唇打着哆嗦，似乎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从我刚才的辱骂里听到了什么เ？。
过了许久，李秉文似乎终于缓过气来，双手扶住额头，笑了两声：“你说得对，我真的是个ฐ狗娘养的……哈哈，真的是这样啊！我一开始不就是因为看到我被虐待后背上的痕迹跟我妈那个ฐ时候那么像而害怕的吗？知道林老头以前对我妈干了什么的时候，我没有去反抗，不也是因为怕像我妈那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吗？
然而到了昨天，我还是反抗了，那还是因为我害怕自己้真的像我妈一样被折磨死啊，我害怕到极点了才会在我自己被折磨死之前杀了林钰啊！到头来我跟我妈一样啊……我妈想必也是很享受这种折磨的吧，她也是跟我一样……不，是我跟她一样的。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我跟我妈……也是同类啊”。
“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这样侮辱你母亲，”我确定这次我看他的眼神绝对是带着怜悯的了，“不论如何，你母亲能选择这种工作来赚钱维持生计，还是希望你能够有所成绩，不求是多么เ伟大的人，但至少能够脱离底层，不用再像她那样成为ฦ他人享乐่的工具。你现在自认为你与你母亲是同类，恰恰是对你和你母亲最大的侮辱”。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呢？我老爹老妈有想过我和玲儿的关系是这样的吗？。
“没错，是啊，我妈是不会想让我成这模样的，我也不想成这模样啊，”李秉文不住地点头，“我辜负了她，也辜负了我爸，更是辜负了我自己”。
说到这儿，李秉文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笑了起来。我正要发问，他突然指着我说道：“所以说了，我们根本不是同类啊！你看，我，还有我妈，我们到เ头来都还是心存希望的！我对于我妈来说就是最后的希望，而我选择杀死林钰，也等于是想要反抗，反抗到最后获得希望！就算我现在身在监牢里，就算我可能不久ื之后就要被送上刑场，但我确确实实反抗了这种待遇的。但是你，何警官，你呢？
你的反抗呢？你依然甘心每天跪倒在女人面前被折磨吗？你依然愿意每天面对明明身体可能比你弱得多女人选择妥协吗？我们不一样的，我们根本不是同类，我跟不会反抗的畜生相比，我还算是高尚一点的啊，哈哈哈哈”。
听着他那笑声，我感觉毛骨悚然，对着监控摄像机的方向做了个ฐ手势，示意审讯结束了。几秒之ใ后，陈明科的那个ฐ小弟进来，将满脸笑意的李秉文带走了。
审讯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瘫坐在椅子上，半张着嘴，就算没镜子我也能知道我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个将死之ใ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陈明科进来了。他关上门，坐在了我的对面，皱着眉头，说道：“回头这段录音我会剪一下，关键的部分可以拿来作为证据……另外会联系一下纪检委那边，看看有没有关于林副书记的消息”。
“随你去了，”我笑了笑，“就算完全不剪拿出来也是证据，剪了之后因为剪辑痕迹还可能被当成伪造呢”。
“说到เ底我得保证你的前途……你说的东西太多太过火了”。
“有什么过火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不是吗？”。
“何志，你……”。
“果然是这样，哈哈哈哈……”我咧开嘴，大声笑了起来，“果然，什么话不彻底说完，都不能算轻松啊”。
是的，我还有没说完的话，有一些不能ม跟李秉文说的，也不能出现在录音里的。虽然是陈明科亲自打了包票，有些事情我还是不放心的。
但是，如若只是跟陈明科一个人说的话……。
“回你的办公室吧，”我说，“不说完，我有点难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