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进宫给老康请安,他正戴着一副老花镜对着什么东西研究着。
“皇阿玛,那个ฐ位置谁能胜任只有您最清楚,也只有您有权去决定。儿臣只想说二哥在储君之ใ位三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尤其近几年,他更是过得小心谨慎战战兢兢,事情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并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今天这个ฐ状况,老康有责任,而我那ว群兄弟们只怕都或多或少的出了些不同的力。我不想去弄清楚他们到底都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也许从他们的立场出,志在争取实现自己抱负的机会并没有什么错,只叹帝王家的无情!
老康是个喜欢多子多福的人,最看不得儿子子嗣单薄,为ฦ此还骂过八福晋善妒呢!真是个ฐ麻烦的老人家啊,作皇帝久了,什么เ事都喜欢主宰。人家夫妻间你情我愿的事,你个老公公管什么呢?
可怜的胤禛,刚从江南那水深火热中ณ抽身,又投入到เ了轰轰烈烈的追债运动中。老康啊,您那么多儿子,也不能总可这一个使唤啊!
他到底被拉向了那一阵营?
他递给我一份密折,我看过后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这真是一波刚定一波又起,都不给人留个喘息的机会。
那上面汇报的是老九在西宁用西洋文字作代码和他儿子暗通消息的事。看这意思是要给他扣个谋逆的大帽子。我琢磨了半天到เ底该怎么措辞,才能ม让老四不至于太反感。他和弘时不一样,弘时毕竟是老四的儿子,而他是被老四当作政敌的,我若是太激烈了,只怕适得其反。
“你怎么เ看?”老四紧ู盯着我,似乎不想漏过我一丝表情的变化。
“唉,这些字母是什么เ意思臣弟也看不明白,不过我想应该不至于像密折所想的那样。我倒觉得九哥追求新า奇的可能性更大些,或者是他嫌四哥看得太紧ู了,故意为之。”以我对老九的了解总觉得后面这种可能性更大些,他可真是没事找抽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等着纠他的错处吗,他还紧着给人机会!
“哼,你真的这么认为?想当初他可是不遗余力的支持老十四夺得大位,我可不觉得他会这么เ甘心。”老四冷哼,似乎在嘲笑我的敷衍。
“四哥这话说的,当年我也为支持十四哥做大将军王出了不少力呢,你也怀疑ທ我吗?”再说你自己不也是举ะ荐的他,还在私底下和他做了交易么เ?
“你后来不是因为你福晋诈死的事儿被老九威胁了才帮他的吗?那ว怎么เ能一概而论。”唉,和着我就做了这么点秘密的事,要瞒的一个没瞒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四哥误会了,虽说和九哥一起督造战车确非我本意,但也不是因为被威胁,毕竟那也是一件提高大清军队实力的好事,九哥从不曾用那件事威胁过我。再说,九哥当时全力支持十四哥是因为他认定皇阿玛所主ว意的继位人是他,所以才想帮他提高威แ望,可是后来皇阿玛已๐经很明确的告诉九哥他错了,从那以后,他也就死了那份心了。”此时事关重大,我必须明确地让老四知道,老九绝不会做什么危害他皇权的动作。
“他死没死心你又从何知道!”老四不屑,冷声回道。
“四哥可知六十年时十四哥回京复命,曾要求八哥、九哥在皇阿玛重病时提前通知他,后来的情况你也知道,皇阿玛在畅春园一病月余,如果他们真的想传什么消เ息出去也并非没有可能。”如果他真想做什么何苦等到现在,在你皇位没坐稳时挑事岂不更好?
“?我原本以为你和我更亲近,现在看来你和他们走的也挺近的,这么机密的事情都不瞒你。而你的嘴还真严,直到今天这种情况才把他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说出来。”啪的一声,他一掌拍在御案上,面沉似水。
“四哥,你应该明白我这个人,我不会为了那种不大可能生的事去挑起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已经说到เ这份上,也没什么เ可瞒着掖着的,干脆都说清楚。
“哈哈,这就是你中立的方式吗?我真的很好奇,在你心中我们这些兄弟是不是都是一样的,没什么远近之分。如果当初皇阿玛选择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也会这样尽心尽力地去辅佐别ี人,甚至可能利ำ用你手中的金纰令箭将我斩落于马下!”老四冷冷地盯着我,似乎已๐到了暴走的边缘。
“呵呵,哈哈哈,四哥你知道吗?如果皇阿玛选的人不是你,我只怕活不到现在了!因为舒敏诈死的事情,皇阿玛说我这个人主ว义正得很,他要我将自己心中认可的人写在他的手掌上,你觉得如果那个ฐ人真的不是你,我还会站在这里吗?”我冷笑,他终于开始怀疑我了。
“那你为何还要处处维护他们,惹我生气!”他语气渐缓,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在抱怨。
“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啊!而且皇阿玛临ภ终前要我尽力保全他们,四哥,难道皇阿玛没有这样嘱托你吗?”老康既然将太子的事交代的这么เ清楚,又怎会不提及老八、老九呢,他难道不是想利用太子的事让老四明白凡事还可以有另一种选择吗?
“可那也要看他们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老四不肯轻易松口。
“唉,八哥从很早就已๐经放下夺嫡的奢望了,而九哥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想法,你登基前后他们没做过什么威胁你皇权的事情,如今,他们更是都在你的掌控中,四哥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对他们宽容一些呢?”是因为做对手太长时间了,所以难以放心吗?
“不是我不想宽容,你也知道,江南的弊案,朝中的朋党都和他们有着直接的关系,不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我其他的政策还怎么เ实施!”我明白,这么เ多年来老八就像一棵大树,在树下乘๖凉的人有好有坏,而如今,这棵树成了老四眼前最大的障碍,恨不得将他连根拔起。
“那也不一定非置他们于死地不可啊!还是有其他办法的啊,比如像二哥那样,不是就很好吗?”我必须牢牢抓住胤礽这个老康留下的典范。
“流云,那样做毕竟都是有隐患的,一个还好控制,多了那还得了!”
“四哥,皇阿玛临ภ终前还留给我另外一样东西。”我掏出老康的玉牌递到他眼前。“我想他可能是希望我在迫不得已的时候用他来保全住兄弟们和我自己吧。可是我并不想用这个ฐ东西来逼迫你,你知道吗?我之前用过它一次,是在你的登基大典上。”
老四神色复杂地看看我,又低头盯着那块玉牌陷入了沉思。
“四哥,我还是希望你能ม仔细考虑考虑,对他们宽容一些。我先走了。”我将玉牌留在了他的御案上,转身离开养心殿。我知道他需要时间仔细想清楚,而我赌他愿意放他们一马。
没几日,廷臣宣示老九罪状,并及老八和老十四,老四削了老八、老九的爵,将老八拘禁在宗人府,老九圈禁在保定,老十四从景陵移至寿皇殿禁锢。
旨ຈ意下达后的第五天,老四诏我密谈。“你这次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老八和老九带走吗?”
“保证不出问题!”我给了他一个ฐ肯定的微笑。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垂下眼,低声说:“好吧,走吧!”
“谢谢你,四哥!”我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他的。
雍正四年九月,醇亲王因病告假,举家移居江南。
请注意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四章
青山环绕,绿水依依,乌ไ蓬小船水中荡漾,悠扬的古琴旋律为ฦ这和美的景色平添一抹古韵。
我坐在船头,细数着水面上的一涟漪,享受着这份宁静与平和。这一世纷纷扰扰多年,终于回归了这一片安宁。
琴声忽然停止,回头一看,馨儿停住了拨弦的动作,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青衣公子,独坐船头,神情恬淡,笑意难掩,仿似融入这景致的画中人一般,让人痴了!云哥哥在想什么美事,说来听听。”馨儿的神情半是认真半是调侃。
“呵呵,夫人这是在夸奖为夫吗?此情此景与夫人携手共赏不就是一幢美事么!”我将她拥入怀中,相依相偎,同看这青山绿水。
“你又逗我,我才不信你刚刚什么都没想!”她嗔怪。
“恩,回顾这半生,觉得自己很幸福,人生能够拥有的,我几乎都拥有了,当真没白活这一世,所以在偷笑!”我半真半假的回答。
“呵呵呵,如此说来,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做都该笑醒。”说完我们相视而笑。
“老爷,夫人,快回家吧,两位少爷回来了!”
“云哥哥,你听,是时儿和闲人回来了,我们快回去吧!”听到金大的召唤,我们连忙划ฐ动船桨向岸边行去。
“老爷、夫人,两位少爷出海回来了,带回很多好东西,现在正在院子里等着你们呢!”话音未落,弘时和闲人从前方แ迎上来:“爹,娘!”
“时儿,闲人,快过来,娘看看!”俩小子一左一右挽住馨儿的手臂,“娘,我们回来了!”
“好、好,平安回来就好,黑了、瘦了!”馨儿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眼角闪着泪花。
闲人忙拿出手帕帮馨儿擦眼泪,“娘,您别哭啊,我和哥哥不是都平平安安的吗!”我走过去拍拍她的手,“孩子们长大了,就该出去锻炼锻炼,你看出海这几个月,不是更硬朗了吗!”
“好小子们,有什么收获啊?”我转向儿子们,岔开话题,免得馨儿还在那感怀。
“儿子们增长了不少见识,也换回不少好东西,还有就是,恩,我认识了一个姑娘。”弘时转身,从他身后的一群人中ณ拉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偏麦色的肌肤,算不上很漂亮,但有一股很阳光的味道。
“她叫海容,是位渔家姑娘,她爹爹去世后,她女扮男装上了我们的船打工ื,后来我们遭遇了一场大风暴,是她沉着冷静的指挥,我们才能化险为夷。爹爹,我想,恩,您明白吧?”弘时说到后来,害羞的笑着,偷偷地向我寻求肯定。
我笑着冲馨儿点点头,她走过去拉住那姑娘的手。“海ร容姑娘,跟我走,我们回去给你选间房间。”
“时儿很喜欢她?”看着她们率先转向后院,我拍拍弘时的肩膀问。
“恩,您不知道,她在风暴中沉着应对,机智勇敢的样子有多美,虽然她只是一个ฐ普通的渔家姑娘,但时儿想娶ດ她为妻,就像您和娘一样,一生一世与她相伴,您同意吗?”
我大笑,“时儿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爹爹高兴还来不及呢!走,我们一起到你八叔、九叔那边坐坐,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我们爷三个来到เ老八、老九的院子时,他们哥俩正坐在老榕树下面下着棋。
“哎呀,又要输了,我下了一辈子也下不过你!不行,重来!”老九耍赖,拨乱了棋局。
“不过是玩玩罢了,何必那ว么在乎ๆ输赢呢?”老八抿口茶淡淡地说。
“话说,我到เ现在都有些不敢想象。”老九一边收着棋子,一边不住摇头轻笑。
“什么,不敢相信四哥就这样放我们走了,平静地过了这么多年?”老八不紧不慢地替老九说完。
“不全是,我更奇怪的是四哥为ฦ什么连流云也一并放出来了,我觉得他心里一定是希望流云留在他身边帮他的,难不成就是为了看着我们吗?那也太大材小用了吧!”老九耸耸肩,表示ิ不可理解。
“也许是因为四哥是懂ฦ流云的吧!”老八抬头望望天空,淡淡地笑着。
“九伯伯,你连这个ฐ都想不明白?我告诉你,是因为四伯伯最疼闲人,他知道闲人不喜欢京城的生活,所以让我们回江南来玩!”闲人几步窜到他们身边,没大没小地拍着老九的肩膀。
“哼,你小子大言不惭,说他最疼你阿玛我倒是信。”老九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我和哥哥从海ร外给两ä位叔叔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俩人将掏回来的新奇玩意儿摆到เ石案上,都算不上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些不常见的小东西。
“嗬,不错,俩小子还知道惦记叔伯们!这些东西倒也有意思,正好打时间。”老九随意摆弄着。
“嘿嘿,时哥哥还给我带回一位嫂子呢!”闲人笑嘻嘻地爆料。
“,看来咱们家要办喜事了!”老八眉眼带笑,让人如沐春风。
我们正讨论着怎么给弘时办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金大慌慌忙忙地跑进来,“老爷,老爷,咱们家来客人了!”
“恩?谁呀,让你大惊小怪的!”这个金大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什么人把他惊着了?
“呵呵,您看看!”金大侧过身,让出他身后站着的人,那天生的尊贵配上如今淡泊的神情,不是胤礽是谁?
“二哥!”我欣喜。
“二伯!”弘时惊呼。
“天啊,二……哥,这,这是真的吗,你不是早ຉ就……”老九不知所云。
“呵呵,吓到你们了?我还活着呢!”胤礽摇摇折扇,笑眯眯的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突然出现带给大家的震惊。
“这到เ底是怎么เ回事?”老八的反应还算正常,替大家提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