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妇女出抽泣,已๐经哭成了一片。
德成与哑巴终于分家了,哑巴只分到一张床,一担脚箱,几件农具。队上人都说德成太厉害,德成就愤愤然地算了笔细账:关于哑巴在他家里的吃穿用,关于哑巴的吃里扒外,关于这次打伤人的医药费,关于当年他给哑巴๒治耳朵的钱……最后还搭了句:“要说我揩了他的油?那好,现在让他单打鼓独划船,大财去呵!”
“你摸摸……我的话。”女人把他的手拉向自己胸ถ口,让手摸到自己的心跳,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你是馆子里的口味吃惯了。要不,你就到镇上去……”
意思是:去你妈的!
又是一串手势——我给你们做个篾篓子,套泥鳅,好不好?
哑巴๒怔住了,脸一直红到เ脖子,绝望地咕哝两声,脚一跺,走了。
五
事情闹到这一步,没什么意思了。尽管有新娘子出来赔礼,找毛巾给伤者擦血,大家已๐兴致索ิ然,只好另外找找乐趣,比方喝喝酒,吃点花生和红薯片,讲讲什么เ笑话。有人放出一个哈欠,开始找自己้的小把戏和灯笼,准备起身回家。
嫂子来得比较晚,名叫二香——至于姓,像这里的媳妇们一样,那ว是无关紧要的,似乎ๆ从来无人打听。接亲那天,好多人来看,里外三层,风都吹不进。人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新媳妇的嫁妆,议论新娘子那脸,那ว脚,那手,那衣角布边,那叫人羡慕的雪肤花貌。人们觉得村里的这一天特别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