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才胜郑兵一仗,就要班师回国。将军们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
思,一齐来向州吁报告:“我军锐气正盛,正好乘๖胜进兵,为什么突然叫我
们撤兵?”州吁也觉着这事可疑,就把石厚叫来问他。石厚回答说:“臣有
一句话,您叫手下人退下我才好说。”州吁命手下人出去,石厚说:“郑国
的军队一向也不是吃素า的,何况郑伯还是周朝的卿士。现在不管怎么说,也
是叫咱们给打败了,咱们树立威แ信的目的已经达到。主公刚ธ刚即位,国里还
不安定,要老是在外边转悠,恐怕国内要生变故。”州吁说:“爱卿的话
真是精深透彻,我还没想到过这事呢。”一会儿,鲁、蔡ກ、陈三国都来祝贺
卫国打了胜仗,顺便表示ิ了想班师回国的意思。州ะ吁也不挽留,于是,三国
的兵马就各自回国了。从包围到解围,总共才五天时间。石厚自认有功,让
三军齐唱凯歌,拥着州吁得意洋洋地也回国了。半道上只听见乡村百姓唱歌:
一雄毙,一雄兴。歌舞变刀兵,何时见太平?恨无人兮诉洛京!
州吁听了有点扫兴,说:“老百姓跟我还是有点拧着劲儿啊,这可怎么
好?”石厚说:“我父石碏,以前当过上卿,一直受卫国老百姓信服。主公
如果请他入朝,一块管理国政,那您的地位也就用不着愁了。”州吁便命
人带了一双白璧,五百锺白小米,去问候石碏,同时请他入朝议事。石碏借
口病得很重,坚决不接受。州ะ吁只好又去问石厚说:“你父不肯入朝,我想
干脆ะ我自己去见他,问问现在该怎么办,你看成吗?”石厚说:“主公就是
去了,他也未必见您。不如让我把您的意思带给他。”于是回京去见父亲,
把州吁的敬慕之意转达给他。石碏说:“新主ว为什么想见我?”石厚说:“只
因为现在老百姓的心还不平和,怕君位不稳,想请您替他出个ฐ主意。”石碏
说:“凡是诸侯即位,都要经过周朝的同意才能ม被天下所承认。新า主如果能ม
够前去觐见周桓王,得到桓王赐给的诸侯用的车马服饰,那ว就成了奉命为君,
百姓还有什么เ可说的?”石厚说:“这话真对。可是无故入朝,周桓王必然
起疑,一定得先找个人替咱们向桓王通通气儿才好。”石碏说:“陈侯始终
忠顺周朝,桓王特别赏识他。卫国和陈国一直关系和睦,近来又有借兵的交
情。要是新า主能ม亲自去陈国,请陈侯去向桓王说情,然后再去觐见桓王,那
还不容易吗?”石厚就把父亲说的,转告给州吁。州吁非常高兴,当时就准
备好礼品,命石厚护驾,往陈国进。
石碏与陈国的大夫子鍼素有深交,于是割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派心
腹秘密前往陈国拜见子鍼,再托他把血书转给陈桓公看,只见上面写着:
卫国臣子石碏恭敬地致信贤能的陈侯面前:卫国狭小,上天降下重
灾,不幸生了杀害君侯的大祸。这虽然是卫侯弟弟州吁所作的事情,
实际上是我不孝的儿子石厚贪图禄位助纣为ฦ虐。这二个逆臣不杀,乱臣
贼子就会接踵而来,遍于天下了!我年纪已老,力不从心,有愧先公。
现在二个人一同朝见上国,实在是我的主意。希望贵国把他们抓住正法,
以确立臣子的纲常。这实在是天下的大幸,不独是我国的幸运!
陈桓公看完信,问子鍼说:“这事你看该怎么เ办?”子鍼说:“卫国所
憎恨的,就是陈国所憎恨的。现在他们来陈,是自己找死,不能让他们跑了。”
桓公说:“好。”于是商量好捉住州吁的办法。
再说州吁和石厚到了陈国,还不知道这是石碏的计策。陈侯派公子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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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迎接,把这一君一臣请到馆驿安歇,同时转告二人,陈侯次日在太庙和他
们相见。州吁见陈侯待他既尊敬又热情,喜出望外。第二天,陈桓公命人在
太庙里设置了用于照ั明的火炬,自己站在中间,左右接引宾客的官员也都排
列得整整齐齐。石厚先到,只见太庙门口,立着一面白色的牌子,上面写着:
“为臣不忠,为ฦ子不孝者,不许入庙!”石厚大吃一惊,问大夫子鍼说:“立
这个牌子是什么意思?”子鍼说:“这是我们先君的遗训,我们主公不敢忘
记。”石厚这才放心。一会儿,州ะ吁也到了,石厚把他扶下车,领着他站在
来宾的位置。两边列队迎接宾客的官员请他们进庙。州吁整理好穿戴,正要
鞠躬行礼。只见子鍼站在陈侯旁边,大喝一声:“周天子有命:‘只拿弑君
贼州吁石厚二人,余人俱免。’”话音未落,已然有人先把州吁捆了。石厚
急忙要拔佩剑,一时着慌,剑怎么也拔不出鞘,只好用手格斗ç,打倒了两个
人。太庙墙后埋伏的甲士一拥而上,把石厚也给捆上了。跟车来的卫国兵将,
还在庙外边远远看热闹呢。等子鍼把石碏的血书宣读了一遍,才知道这些都
是老大夫石碏的主意,也是天理难容,州吁、石厚两人活该有此下场,于是
一哄而散。史官有诗感叹道:
州ะ吁昔日饯桓公,今日朝陈受祸同。
屈指为君能几日,好将天理质苍穹。
陈侯当时就想把这俩人杀了。大臣们都说:“石厚是石碏的亲儿子,不
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不如请卫国自己给他们定罪,以后也不会有什
么เ话说。”陈侯说:“诸位说的有道理。”于是把这君臣二人分成两处关押,
州吁关在濮邑,石厚关在陈国国都,使他们不能ม稍通音信。又派人连夜骑马
去卫国向石碏报信。
再说石碏告老之ใ后,一直是足不出户,看见陈侯派使者来到,当下一边
命人驾车伺侯,一边请大臣们在朝里边见面。大家伙儿猜不透是怎么เ回事,
都很吃惊。不一会儿,石碏亲自来到朝里边,见大臣们都到齐了,才把陈侯
的书信当众拆开,知道州吁石厚已被擒获,专等卫国派人去定罪。大臣们如
初醒,齐声说道:“这是国家大事,全凭国老作主。”石碏说:“两个逆
贼都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只有处以极刑,才能告慰先君的灵魂,哪位愿意
去陈国监理此事?”右宰丑说:“常言说:乱ກ臣贼子,人可得而诛之。我虽
然没有什么เ才能ม,但却有满腔的愤怒。处死州吁,我当然应该到场去监斩。”
大臣们都说:“右宰肯定能办好这件事。恶州吁理应正法。但石厚只是从
恶,是不是可以从轻落?”石碏听了这话气得脸都红了,大声说道:“州ะ
吁的罪恶,都是逆子石厚酿成的。诸位替他说情,是不是疑心我有袒护儿子
的私心?要是那样,老夫就亲自去陈国,亲手斩了这个贼子。不然,我石碏
就没脸去见我的祖先!”家臣獳羊肩说:“国老不必怒,我愿意代替您去
办这件事。”于是,石碏就派右宰丑去濮邑é监斩州吁,派獳羊肩去陈国监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