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沉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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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错了!不是你们,而是某些人,对吧?”见田艳生气了,付涛慌忙陪礼道歉。说罢,又朝田艳扮了一个鬼脸。

这天晚上,船上的卫星电话忙得不可开交。等付涛赶到电å报房时,众人已将电å话围得水泄不通。左等右等,付涛终于将电话等到เ手。在夏荷接电话以前,付涛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这时候,付涛๙并不担心家里有野男ç人,最担心的是夏荷有没有被判“死刑”。夏荷一拿起电话,就听见付涛๙问:“你没有被判ศ‘死刑’吧?”

就在船员们预感死神即将来临的这段日子里,死神偏偏没有来临。船从台湾满载四万吨钢材,经过近一个ฐ月的航行,终于顺利靠泊在美国旧金山港。水手长不无感慨地说:“看来,相信菩萨没错!”

船和人一样,一旦上了年纪,心脏和血管都将老化,容易出毛病。对于船来说,主ว机就是心脏,油管就是血管。“海上天使号”快抵达泰国的科锡昌时,心脏病再度复,于是只好停下来接受手术。心脏恢复跳动后,时间已经过去两天。在航运十分景气的今天,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损失了两天船期,公司就等于少赚了3万美元。为此,公司领ๆ导怒冲冠,乘专机前๩往泰国,登船调查事故原因。说是来调查的,其实是趁机到泰国玩玩,看看脱衣舞,试试泰式按摩。毕竟,为公司“办事”,花公司的钱๥,别人无可厚非。其实,这样形同虚设的调查完全没有意义。一个老人的心脏,谁会料到他会在什么时候犯病。这又不同于女人的月经,尚有规律可循。公司领ๆ导上船后,呲牙裂嘴,见人就骂,俨然一副爷爷骂孙子的口气:“你们这帮人,都是饭桶!主机坏了,还可以用辅机嘛!”在场的船员,皆苦笑不止。众所周知:船上的主机是惟一的动力来源,而辅机则是用来电的。

经过调查取证,FB๦I证实此次事件与恐怖袭击无关,遂解除了相应封锁,并通过法院将“海上幽灵号”低价拍卖。船公司费尽周折,最终通过当地代理以低价将其收购。经过简单修理后,“海ร上幽灵号”被更名为“海上天使号”,重新投入营运。

付涛๙铁青着脸说:“不好。现在解释!”

想知道好处在哪里?且看人家黄一鸣,人还没有进公司,身旁้的马屁精早已前簇后拥,“总经理”的呼声更是不绝于耳,就好像总经理的位置非他莫属。人称“马屁精”的大台,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回见黄一鸣升官在即,赶紧趁机拍马溜须:“黄总,以后还望你多多提拔啊!晚上我请你吃饭,你一定要赏脸຀哟!”一直想进公司的机房实习生马小华说:“黄总,我和你是铁哥们。晚上这顿ู饭,无论如何也得让我先请!”机工小彭说:“黄总,我看请你吃饭是请不上了。这是我在西非花了1้oo多美元买຀到的象牙,请黄总笑纳!”黄一鸣到任前,请客送礼已蔚然成风。你说,这叫什么เ世道啊?瞧!马屁精又在众人面前放声歌唱:“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这个ฐ“你”,不用说,当然是指即将迈进公司大门的黄一鸣。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田艳来信了。”夏荷又说。

绝望之ใ余,付涛想到เ了死。有好几次,付涛站在船舷边,望着十几米高的舷墙,双腿直打哆嗦,自始至终下不了狠心。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习惯性朝四周张望,期望有人过来拉他一把,或是推他一把。但是,船员们对此熟视无睹,好像付涛的死活压根就与他们无关。

“还能为ฦ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变心。他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一提他,我就恶心。唉,这年头,男人有钱就变坏?夫妻之ใ间也只能共患难,而不能ม同享福……”马丽一边数落牛庆的不是,一边吧嗒吧嗒地掉着委屈的泪水。

陈青山和田à艳拿到เ钱后,跟着I๳TF官员下船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隔日຅,孔夫子下地闲逛,带回了田艳的消息。原来,付涛的情敌牛庆在唐人街开了多家餐馆、酒吧和赌场。陈青山和田艳离船后,投靠了牛庆。天生丽质的田艳,被按排在餐馆里做服务员,平时的工作也只局限于端端盘子抹抹桌子。高大威武的陈青山,则被安排在赌场里做保安。牛庆出手阔绰,当即甩给他们两千美元作为见面礼ึ,并且承诺每月付给他们每人五千美元。

巴拿马运河共设有三道船闸,其中一道船闸设在运河北端紧靠大西洋的地方,而另外两道船闸设在运河南面,与太平洋相连。一道船闸,如同一级台阶。船将借助第一级台阶被迅抬高26米,从大西洋进入位于大峡谷中间的加通湖,而后再借助另外两级台阶迅下降26米,进入太平洋。

船员们仔细一想,觉得付涛等人言之有理,于是收敛起满腹牢骚。

期间,船员们三番๘五次向公司递交休假申请,均未获得批准。公司船员部ຖ的答复是:在西非无法办理签证。船员们对此半信半疑ທ。

高船长怕唐丽娜寂寞,又从二副手上借来手提电脑,供唐丽娜๨使用。期间,唐丽娜无຀意中ณ读到储存在电脑里的《艾鸣文集》,爱不释手。当然,最终要感谢的还是高船长。人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一旦感恩,自会图报。对于一无所有的唐丽ษ娜来说,身体是她惟一的本钱。一个深秋的夜晚,唐丽ษ娜从噩梦中惊醒,现高船长趴在自己的病榻前疲倦地睡着了,心里感觉特别温暖。在感动与冲动交织之余,唐丽娜毫不犹豫地脱光衣服,一丝不挂地出现在高船长略感意外的目光里。期待已久ื的高船长,于是心领ๆ神会地扑了上去,像饿汉扑向面包一样急不可捺。

“好好好,等日后财了,我一定买!你想要的,我全都买!数码相机、宝马轿车……”陈青山掰着指丫ฑ数落一番。

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之间闹点别ี扭是很正常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彼此都不记仇。

有个ฐ年过半百的药贩向船员们公开兜售埃及产的春药。为了验证药效,药贩率先吞服一粒,果见其命根子迅勃起,并将裤ไ裆撑离皮肉。为了验证命根子的强度与硬度,药贩还故意拉开裤裆的拉链,将整个黑得亮的生殖器裸๤露出来。船员们见状,恶心不已,纷纷抱头鼠窜。水手小胖因为ฦ行动迟缓,当场被药贩一把拽住。药贩从口袋里掏出2๐o美元,示意小胖脱下裤ไ子,借屁股一用。小胖心知不妙,用力一甩胳膊,转身就走。药贩如影随形,紧随其后。小胖趁其不备,拔腿就跑,药贩遂又穷追不舍。小胖一阵风似地绕甲板跑完一圈后,又一阵风似地登上驾驶台。正当小胖为摆脱药贩而洋洋得意时,药贩又幽灵般地出现在小胖面前。小胖当场吓得面如土色,瘫软在地。

听付涛这么一说,船长气得浑身直打哆嗦。“真他妈的一群混蛋!”船长一边骂,一边在海ร盗的胁迫下打开保险箱,取出一匝匝百元面额的崭新美钞。

“1้o年前๩的一天,‘胜利ำ号’货轮锚泊在斯里兰卡的一个ฐ港口锚地。当时正好碰上斯里兰卡生内战,当地有一个名叫‘猛虎游击队’的恐怖组织冲到船上来,向机舱投放了两ä颗๣手榴弹,造成机舱大面积失火。机房里的工友有的被大火活活烧死,有的在逃上甲板时被游击队员用枪打死。紧跟在我后面跑上甲板的是一个名叫付海ร的水手,动作只比我稍稍慢了半拍,结果被游击队员一枪打死。后来,那个可恶的家伙又用枪指着我,逼我跳海。我不敢跳,他于是又开了一枪。我掉进海ร里后,整个ฐ人迅往下沉,一直沉到海ร底。我以为自己也๣中枪了。后来,我喝了一肚子海水,又奇迹般地浮ด了上来,但是整个人都已失去知觉。再后来,政府的军队开过来,将游击队员赶跑了,我也因此获救了。”说到这里,大喇叭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刚从水底浮上来急于呼吸新鲜ຒ空气一样急不可待。在场的船员,如临其境,都紧张得摒住了呼吸。顷刻间,整个ฐ餐厅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正当陈青山为ฦ不知如何作答而犯愁,田à艳又忍不住吐了一口含有胆汁的苦水。陈青山赶紧ู从卫生间取来毛巾,轻轻拭去残留在田艳嘴角的秽物。紧接着,又端来一杯冷开水,让田艳嗽口。然后,扶着田艳躺下。

陈青山牵着田à艳走下舷梯时,又碰见在梯口值班的大喇叭。大喇叭嬉皮笑脸地问:“哟,这是谁家的妹子?蛮漂亮!”

那几个血气方刚的实习生,最经不住言语上的挑逗,一听说夏荷如何如何性感美丽,马上垂涎欲滴,蠢蠢欲动。于是,有事没事总爱围住付涛๙问长问短。经别人这么เ一问,付涛๙立刻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渐渐地,付涛的病灶慢慢显现出来。付涛๙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公众场合吹捧夏荷:“我老婆温柔贤慧,既ຂ漂亮又有气质,而且又是大学文化……”付涛无疑和老顽童成了一丘之貉,而他“当局者迷”。

自从那一次霸王硬上弓以后,洪七公深深体会到女人身体对自己้的重要,从此将王芳当成心头的宝,念念不忘。饮水思源。每每念及大恩人付涛,洪七公感激不已。这天正好是双休日,洪七公略๓备薄酒,请来了所有对自己有恩的人,包括主角付涛,配角大喇叭和吴鑫,策划人员二副和孔夫子。陈青山因为ฦ晚上要当班,所以没有出席酒会。

原来,田艳和夏荷是医学院的校友,学的都是《高级护理》,毕业后又被分在同一家医院上班。夏荷比田艳年长,算是田艳的师姐。

面对深明大义แ的嫂子,付涛๙又想起自己曾经犯下的滔天之罪,禁不住悔恨交加,泪水涟๣涟。

这年头,女人都爱纹身。记得刚和红杏离婚那阵子,付涛时常在外面寻花问柳。有一次,付涛๙掏出家伙,准备直捣黄龙,忽然现一只毒蜘蛛拦在洞口,家伙瞬间疲软了下来。

上次船靠拉普拉塔期间,付涛也是这样虐杀鸽子,结果遭到阿玉的指责。此刻,付涛模仿阿玉的口气指责瘦竹竿心狠手辣,说要么放飞这些小生命,要么就将它们卖了。要知道,这些鸽子都是信鸽,别人买去是舍不得杀的。那样一来,鸽子也就不用死了。付涛๙还引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两句诗,说海峡两ä岸皆朋友,何必下此毒手呢。

在没有女人的世界里

孔夫子真不愧是时事评论家,剖๸析问题时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孔夫子一席话,说得付涛๙茅塞顿开,心悦诚服。付涛一迭连声地说:“佩服!佩服……”

付涛是个文学爱好者,虽然谈不上读书破万卷,但至少对于《儒林外史》里面那ว些故事耳熟ງ能详。付涛๙显然意识到瘦竹竿和自己说这些话的别有用心,于是想质问瘦竹竿抛妻别子来跑船不是为了钱,又是为ฦ了什么。转念一想,又觉得为ฦ这样一个无聊的话题๤争论不休,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面对瘦竹竿一脸鄙夷的神情,付涛恼羞成怒,索性自嘲๦一番๘:“我就是天生小气,我就是欣赏书中那ว个看着两根灯草芯死不瞑目的吝啬鬼,那ว又怎么样?”付涛这么一说,倒把瘦竹竿一下子镇住了。

“幸好,我也๣防了她一手,私自在大6这边存了一些钱。否则ท,我将一无所有……这不,没有她,我也๣一样过得很好。幸好我遇到了现在的妻子阿玉。阿玉是个好女人!”老船长一提起阿玉,紧ู锁的眉头顷ั刻间舒展开来。“那ว一年,阿玉才18岁,父母相继去世。在好心人的帮助下,阿玉躲到船上的货舱里,跟着船从大6偷渡到เ香港。阿玉本来打算去投靠在香港的亲戚,谁知时过境迁,她的亲戚早已๐移居国外。一时间举目无຀亲,阿玉又只好回到船上,向我求助,我只好将阿玉暂时安置在我的家里。等我休假回来,阿玉硬是要求嫁给我。那时我已经47๕岁。我说我是一个半截入土的人了,怎么能娶ດ一个ฐ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黄毛丫ฑ头片子呢?就算我同意,别ี人也不答应。别人会骂我老牛吃嫩草。人言可畏ั啊!刚ธ开始,我死活不答应,可阿玉对我说,您就把我当女儿收下吧,我愿意一辈子侍候你。尽管我嘴๨上说只把阿玉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后来……”

经大管轮这么เ一说,船员们纷纷向艾鸣欠身致敬。生性腼腆的艾鸣,红着脸站起来,朝在座的船员一一鞠躬,连声说:“过奖!过奖!”

就在船长回眸的一刹那,他的面部轮廓模模糊糊地定格在付涛๙的瞳孔里:长长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颧骨,低低的鼻梁……付涛无法看清船长面部ຖ的皱纹,单凭那在月光下闪闪光的如银白,便隐约感知他是一个历尽坎坷饱经沧桑形容枯槁的老人,看上去至少也有8o岁。不过,到目前为止,尚且没有现过6o岁的远洋船员,原因是船员们受工ื作环境的影响,往往未老先衰,过6o岁的人多半已经入土为安了。

付涛有一个近乎ๆ变态的怪癖,即每搞一个女人,就顺手牵羊,拔下一根y毛,夹在日຅记本里留作纪念。前๩段时间付涛跟随铁蛋行走江湖,尽管成绩斐然,但是离他的“双百目标”仍然相距甚远。其实,这个目标一开始就订得太高太大,注定最后要搁浅。虽然付涛也๣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是在找到真爱以前,他不可能ม违心地放弃这个近乎荒诞的目标。如果这个目标不能实现,他死也不会瞑目。

行刑é完毕,阎罗王又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铁蛋见付涛和自己同病相怜,执意要和付涛义结金兰,而付涛并不推辞。于是,俩人点燃一柱香,跪地盟誓一番๘。从此,付涛成了铁ກ蛋的死党。铁蛋随手抛出一大把名片,将自己的长期合作伙伴一一介绍给付涛,付涛最后看中了一位气质高雅身体丰满的少妇。付涛๙只是请她吃了一顿ู肯德基,对方便献上了丰腴而美丽的胴体。这一夜,付涛在那ว块肥沃的土地上辛勤地耕耘着,将他一生的屈辱和荣耀都深深地写在上面。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与豪爽,触电般涌遍全身。付涛像凯旋๙的勇士,用胜利ำ的歌声吟唱着骄傲和喜悦。此后,付涛如同染上毒瘾,一不可收拾。

新婚燕尔,俩人沐浴着爱的光辉,享受着性的滋润,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然而,一个人不可能ม永远地昂面向阳光,当你转身低头的瞬间将会看到เ痛苦的阴影。自古有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身为远洋船员的付涛๙最终要走向他的人生舞台——大海,而红杏又将在别离中饱受相思的炼狱之苦。虽说红杏嫁了一个ฐ会挣钱的丈夫,但她毕竟是在守活寡。比起光荣地守死寡,绝望地守活寡似乎更加令人感到窒息和痛苦。在这样一个现代版的牛郎织女家庭中,爱情是虚拟的,婚姻是虚设的,光阴是虚度的……

水天一色处,残阳如血。当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没来得及散尽,夜幕已๐经早ຉ早降临ภ。天上的星星开始一一就位,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无边的夜幕上,更如一盏盏温暖的灯火召唤着游子不归的灵魂。海水轻轻拍打着救生筏,像母亲轻推着摇篮,让人不知不觉走进儿子的记忆。田à艳枕着母亲的摇篮曲,迷迷糊糊地说:“看!星星掉在了海ร面上。”付涛定睛一瞧,现不远处有只黄色的救生灯在不停地闪烁。于是,迅拿起双桨,将筏划了过去,结果现一名落水者。捞起来一看,见是水手长的二奶小蝶。平时恨不得不穿衣服的小蝶,这回好歹穿了一件长褂๴长裤ไ。因为ฦ溺水和高温,小蝶一直昏迷不醒。一个小时后,小蝶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付涛๙只好含着热泪将小蝶推到เ海里。

吃过救生筏上的饼干,喝了点淡水,田艳依偎在付涛的怀里睡着了。付涛轻拍着田艳的肩膀,安慰她说:“宝贝,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定有人来救我们的!”说罢,泪如泉涌。

天亮时,付涛一睁开眼,只见海面上到处漂浮着救生衣。救生衣上面清晰地印有“海上天使号”的字样。望着海ร面上的救生衣,付涛๙喃喃自语:“为什么都不打死结?”

在平时的弃船演习๤过程中,三副曾再三强调穿着救生衣时一定要打死结,但船员们都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谁也没有真正从思想上重视起来。在船员们看来,沉船的悲剧离他们非常遥远。殊不知,有时候看似遥远的悲剧,转瞬就来到身边,快得令人来不及闪躲。

时近正午,几艘结伴出海的渔船经过“海上天使号”失事地点,付涛和田艳终于获救了。他们的救命恩人是台湾的渔民。获救后,付涛最先想到的是:台湾人民对我有救命之恩,台湾不能打,还是和平统一的好!

付涛๙和田艳仿佛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的一切不堪回。此后好长一段时间,他们一直走不出沉船的阴影。每每念及那起沉船事故,他们都觉得“海ร上天使号”的船名暗藏玄机。天使,顾ุ名思义,是天神的使者。天使终归要飞回天堂,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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