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里有团火,她更加大胆地按住了我的肩膀,一只手从后部撩起了我的衣服,几个手指肚不安分地在我的肌肤上弹动着,她又以纯熟的动作摘掉了我的胸罩上的挂钩๗。
不知不觉中,黛眉说话的声音变了,那种憨憨à实实的中ณ粗音少见了,取而代之ใ的是把嗓子拿捏到เ窄紧之处才能发出来的尖尖细细的声音,言谈之ใ间还掺杂些婴幼儿之ใ类的语言。这种不分对象的发嗲耍贱,挑战着我们的视听感受。
屋子里只有我们两ä个ฐ人时,妮可问我:“伊依姐,你去过陶然亭公园吗?”
我轻而易举ะ地理解了她迂回曲折的话,她的额头渗出了欣慰的汗。
“啥数字?”
我从幼儿园接了淘气儿。成人的悲哀还没有波及到他的内心,他的那张阳光般的脸也熏染着我,照耀着我。
“也出家!把他送少林寺去,习武,练功。我在少林寺的边上找个尼姑庵,剃度为尼。”我是从李连杰拍的影片中知道的少林寺,别的寺庙,我还没想起来有啥。
“咱们屋里还能有谁!”
“竹青?”
“除了她,没别人!”
“她咋了?”
“躺在走廊里,有个男ç生架着她,在她的胸上乱ກ摸,她的腿都不好使了!”
“你快把她弄回来呀!”
“我能弄回来她?又跟人喝去了!丢â人现眼!”
妮可搬到公司去住了,只剩下我和竹青。
“大姐……”
“嗯?”
“我……怀孕了。”
“啊?”她怎么搞成了这样?“谁的?”我明知故问。
“红山的。”
“噗——”我嘴里的一口饭喷了一地,我如泥塑木雕,目瞪口呆,“你……你不是和弓政吗?”近日里,她和弓政耳鬓厮磨、两情相悦,是有目共睹的呀!怎么……
竹青看着我,吃吃地笑。
“你还笑?咋回事?说!”
“我和弓政是闹着玩的,他小,又没有钱,我能跟他吗?”
“红山呢?”
“他有钱,但他不能ม娶ດ我,他说我太能ม花钱了#旱我只能ม与他同富贵,不能ม同甘苦。他给我交了半年的房租,又给了我几千块钱,让我把孩子打掉。”
“他得和你去呀!”
“他出差了,不在北京,他让我自己้去做。”
“你行吗?”
“我去医院问了,大夫说,孩子小,做药流就行了。”
她拿出了一张照片给我看,“这是我的第一个ฐ男朋友,帅吧?”
妈呀!竹青是啥眼神儿呀!照片上的人留着八字胡,尖嘴猴腮的,跟电影里的汗奸一个ฐ模子出来的!
她说:“那时候,我在北京,他在老家,他天天给我打电å话,让我回去,说他想结婚。作为ฦ女孩子,我一直憧憬着自己披上婚纱的那ว一天。于是,我什么เ都不做了,我辞掉了工作,退了房子,我和我的朋友们说,我要结婚了,我要做新娘子了!我告别了北京,回到了家乡。
“……他的新娘子却不是我!是一个肥胖的女人,她的爸爸能把他调到镇上。他一心想离开农村,他是个官迷,他作梦都想当官!
“他说,他对不起我,给我一些补偿,他给了我两千块钱。我把钱撕了,砸在了他的脸上,我对他说:‘不是什么东西都能ม用金钱买来的,也不是什么เ东西用钱都能补偿的!’
“我从我和他住的地方แ拿走了我的东西,到了北京,我倒下了,我什么เ也干不了,干不下去,我躺了多长时间!
“他找了那样的一个ฐ女人,整天面着对她,与她厮守一辈子……我是什么เ?我是不是连她也不如?别ี人怎么เ看我?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有什么用啊?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蝴们结婚了,孩子也快有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他是她心中褪不去的疤!
竹青吃了打胎药,偷偷地从医院跑回宿舍了,她说,她住不惯医院,还是自己的窝儿好。我将她的床单、被罩和换下来的衣服全洗了。
“竹青,我妈打来了电话,说我们单位的领导要让我回去一趟,办些工ื作上的手续。我这一走,宿舍里也没啥人了,怪冷清的,你也别在这儿住了。去医院吧,有什么情况,大夫能ม及时处理。医院里能有食堂,你上那ว儿打饭吃吧;要是不方便,让他们给你送过去。尽量别ี沾凉水,别ี抻着,别累็着,你自己要当心。”
竹青泪眼盈盈的。
我不能再说了,我见不得别人的泪。
我再回来时,竹青已经走了,不知去向。
妮可来宿舍看我时,我们聊起了竹青。
她说:“她?一瓶啤酒都能哄上床!”
“你咋说她呢?”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贝诺夫说的。”
“懦夫?”
“对,是‘诺夫’,长的像俄罗斯人的那ว个,在地下室,你记着不?”
“没印象。”
“我对他也没什么印象。在公共汽车上,我碰见过他,他说他认识我,我们聊了聊。他还说,咱们和竹青住在一个屋,他以为ฦ咱们也像她呢#蝴从来不正眼儿看咱们。谈开了,他才知道,咱们和她不是一类人。”
竹青和妮可又联系上了。竹青说,她找了一个既爱她又有经济实力的男人,她和他共同经营着建材生意,买卖挺火,订单不断。张口闭口就是她老公,说他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疼她,如何如何爱她,“我可喜欢小孩了!我和他正准备有一个ฐ自己的孩子呢!”幸福得要命。
妮可说,竹青的老公又矮又瘦,丑死了!
竹青的丈夫说,他们家的钱不能归竹青管,她花钱没有节制ๆ,有用的,没用的,乱买一气。她说,她的丈夫是看到她的骨子里了,她是这样的人。为了家庭的长远利益,她同意他的这一决定。她想用什么,想吃什么เ,跟她的婆婆说,钱放在婆婆那ว儿,该买不该买的,由婆婆裁定。
婚姻ี改变了竹青。
再说说我吧。
我来北京的这一年,也是我的心情最糟的一年。
我和宿舍里的人年龄差距太大,她们正是朝阳的年龄,她们也不可能ม更多地懂我,我的内心深处的东西得不到เ疏通。想想,我就会哭一阵子。
竹青还在时,弓政的母亲来过我们地下室,她看弓政,竹青和她说了我的情况,她便也来看我。
屋里只有我们两个ฐ人时,她哭着和我讲了她的故事。
弓政很小的时候,她的丈夫有了外遇,和她离婚了。她是老师,自己带着弓政生活了很多年。她说:“我不和外界ศ接触,我一接触,别人就要怀疑。所以,我干脆ะ就不接触了。”弓政在高中ณ快毕业时,有人给她介绍了个死了媳妇的公安局局长,局长不让她带孩子,她把孩子留在了家里,自己嫁了过去。局长不要她的工ื资,她给了她的儿子弓政。
弓政恨她,不和她说话。为了躲开她,他没有告诉她,书也不念了,自己来到เ北京打工。她几经辗转,才打听到了他,给他寄衣服,寄被子,都被他以“查无此人”退了回去。她就亲自来了。
她在讲起她的第二次婚姻ี时,说:“新า到一个ฐ家,我和他的生活习惯有很多不一样的。给他送礼的多了,米呀,面呀,水果呀,烟哪,酒哇……都不用自己้买,我们吃不过来,也供着他的弟弟妹妹家。家里的东西,他不喜欢了,不爱吃了,就扔。就那豆油,吃不了了,嫌占地方แ,刚做了两ä顿ู菜,就把大半桶油仍垃圾堆里了。他扔,我就往回拣。我这些年带着孩子生活,节省惯了,我看不惯浪ฐ费。因为这些事,我们经常吵。他骂我,说我是受穷的命。咱的生活定式形成了,人家的也形成了,都不想改,也不容易改。我丈夫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单身那些年,是为ฦ了孩子,现在,孩子又这样……你可别走我的路。要想找,就趁早,趁孩子小,他还不懂,你嫁就嫁了。等他大了,像弓政,他不原谅我。我们虽然是说话了,但他不听我的了,我让他回去,我丈夫能ม给他安排个好活,弓政就是不回去,说他谁也不靠。孩子不和我亲,丈夫也不得意我……”
她哭了两个多小时,我也哭了两个多小时。
找,我上哪儿去找?在我的身边,连一个对我感兴趣的异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