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郎本便是奸猾之辈,他见她举止落落,容止不俗,却还当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没想到最后竟被她蒙混了过去。
言罢,席间一人接着大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这声音,便是刚才说话的百里子胥。他眯着盯着王琅道:“不过女郎要给王爷的信物在何处?”
有了太后和皇帝的庇护,王琅这些日子过得甚是太平,连苏钰有次想要带人想要硬闯容华殿,也被温若姑姑十分“温柔”地请走了,此后便也如德妃一般称病不出,再没来容华殿闹事。
太后当年诞下第二子,建章王司马衍时曾落下宫寒之症,每至天葵来时必腹痛如绞。而这赤玉色泽绯丽,莹润生温,便是数年前建章王寻来给太后暖宫的宝玉,太后佩戴之后也却有奇效。所以对赤玉,太后平日珍之重之,片刻也不离身,如今怎么เ可能ม将她赐给她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她一直不待见的王琅!
傅玄的手指纤长好看,指腹间又略带薄茧,动作和力道都轻柔有度,探精准,如果忽略那箭疤处隐隐刺入骨髓帝ຓ痛,他其实掐得王琅挺舒服的。
太后倒也没有怪责,反而带了些许笑意,对王琅道:“你抬起头来给哀家好好瞧瞧。”
见司马徵望着自己的眼里全是笑意,晶亮深邃的黑眸如天际星子,王琅心中一动,不免有些看得入神。
王琅想得出神,冷不防去收拾卧榻的陈嬷嬷讶然的叫了一声,捧着被衾转过身来怔怔的望着她,呐呐道:“女郎昨夜未和皇上成事?”
等到打扮妥当出来,离酉时还有三刻๑,王琅便又缩到被子里眯着眼假寐。
王琅抬眸横了她一眼,连翘倒也不惧她,掩唇吃吃地笑。
傅玄颔道:“伤口不出四五日便会结痂,不过日后只怕会落下疤痕。”
司马徵眉峰一动,沉声道:“难道就没法子去了这疤?”阿琅一个女儿家,落下疤痕到底是不好的。
傅玄看了王琅一眼,一掀衣摆跪倒在地,“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你……”司马徵心中ณ恼恨,正欲斥责,却被王琅一把按住。
王琅转过脸看向傅玄,平静道:“既ຂ然傅太医这样说了,那就去殿外跪着吧,建章王何时醒了,你再何时起来。”
傅玄和司马徵皆错愕地看向王琅,没想到เ她会这样说。
王琅仍看着傅玄,自然也在他眸中ณ看到了错愕。她抿唇一笑,徐徐道:“怎么,傅太医不愿?还是本宫罚得太轻了?你身为太医院院正,应该早便知晓建章王身有隐疾,忌食葱蒜,为何建章王似乎毫无所知?医者,仁术。本宫不过皮肉之伤,不足提耳,但于建章王,却有性命之虞,此事上你实乃ี有渎职之嫌,难道不该罚么?”
“当罚。”傅玄再次俯,一字一顿道:“臣愿领ๆ罚。”言罢,他霍然起身,大步迈出清晖殿,在殿门外屈膝跪下。
看着傅玄在殿外跪着,脊背笔挺,仍不掩傲然的身影,王琅眸光微闪,弯了弯嘴角道:“傅太医气度斐然,能屈能伸,在太医院未免也太过屈才,此等心中有经纬之人,哥哥当重用才是。”
司马徵有些怅然地叹了一声,道:“阿玄他志不在此,强扭的瓜不甜。”
王琅动了动身子,将头倚在司马徵腿上,接道:“也对,看他性子冷傲,巴结逢迎之事必定不屑为之ใ,入仕不一定能捞得到好处,如今做个太医院院正倒也算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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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徵摸了摸她的额顶ะ,失笑道:“听你这话,朝中ณ好像都是些巴结逢迎之辈,那朕不就成昏君了?”
王琅吐了吐舌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那意思。”
司马徵望着她莹润光洁的耳垂,映着光线那耳廓上细小的绒毛泛着淡淡的光晕,不由伸手过去夹在指尖揉了揉,有些凉,却异常。
他声音有些沙哑,低声道:“怎没穿耳洞?”依他所见,宫中ณ女子没有一个不穿耳洞,戴珠饰的,独独她,却是个ฐ例外。
“这个……”王琅迟疑了一会,道:“说出来你不许笑我。”
司马徵见她一副不甘愿的模样已然无声的笑了起来,却点点头,强忍笑意,只道:“好,朕不笑你。”
王琅抬头飞快地瞄了他一眼,见司马徵确实没有笑,才呐呐道:“我怕疼。”
司马徵绝没想到เ是这个缘由,终于忍不住笑道:“那你背上都伤成这样了,刚才给阿衍治病的时候怎么连吭都没吭一声?”
王琅恼恨地瞪了他一眼,气道:“君无戏言,你说过不笑的。”
司马徵莞尔道:“那朕食言了,你能怎样?”
王琅哼了一声,将头一歪,撅着嘴不再理会他。
她对面的榻上,司马衍已๐经被宫人安置好盖上薄毯,仍旧安静地沉睡着。
“他的病,治愈颇难,但只要下功夫,便不会如今日这般。”看着司马衍安详而俊逸的脸庞,王琅还是忍不住出声。
司马徵道:“你这话倒是和阿玄说的一样。若朕将阿衍交托于你,你有几分把握治愈他。”
王琅笑了笑,诚实道:“毫无把握,不过我愿意一试。不过我只怕,建康王不愿。”
司马衍这样的人,清高自傲,绝不会愿意在人前显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更何况这样的脆ะ弱足以招来他人异样的眼光。
司马徵叹了口气,“阿衍他性子极倔。”
王琅微微眯起眼睛,又在司马衍脸上转了一圈,道:“我有一个办法让他答应。哥哥且附耳过来。”
司马徵不疑有他,乖乖๔附上耳朵。
王琅看着就在眼前的那只耳朵,在司马徵看不见的角度露齿一笑,趁他不防备,瞬间咬了上去。
司马徵只觉耳尖一疼,正欲推开王琅,却又怕碰到她的伤处,只得将头往上抬了抬,试着从王琅嘴里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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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琅逮着报复的机会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立刻将舌头往司马徵耳珠上一卷,含住他耳朵上最脆弱的地方,然后用小虎牙死死咬住。
在王琅那的舌头卷上来的那一瞬,司马徵就已经忘了反应。他的身子极轻地着,心中更似被猫挠过一般地难受,耳朵似是耐不住王琅口中的亦或者是那刺痒难耐帝ຓ痛,渐渐红了起来,最后更如火灼般帝痛着。
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热,这让司马徵难耐地闷哼了一声,哑着嗓子毫无意识地低唤道:“阿琅……”
司马徵的耳珠冰凉,含在嘴里异常舒服,王琅应了一声,继续咬着,舌头更是故意在那耳珠上打着卷,终于再一次满意地听见司马徵类似于痛苦又似欢快的轻哼。
久久之后,王琅张嘴渐渐放开了司马徵,因为她感觉到司马徵的腿窝处有什么正在拱起,恰恰打在她靠在他腿上的另一边脸上。
坚硬,滚烫。
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王琅的脸也不由á红了起来。
司马徵宿在容华殿的时候从未碰过她,而且他至今还未有子嗣,这些都让王琅猜测他那方面不行。如今王琅可以肯定,司马徵的身体绝对没问题,而且异常彪悍。那他对她有反应,却不碰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王琅眸色一黯,心中ณ心思百转,迎上司马徵略显迷蒙的双眼,却转瞬便笑了起来,欢快道:“哥哥刚才笑我,现在一报还一报。”
司马徵脸颊涨得通红,看见王琅笑颜如花,更是难以平复自己心中此刻翻涌ไ而起的情、潮。他想自己้是不是长久没有纾解了,只是这般轻易掉、逗便引得他此刻๑欲、火、焚、身?
王琅见司马徵沉默着没有说话,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可他的手却死死攥着他自己้的衣摆,手背上的经脉ำ狰狞。王琅心疑他可能是生气了,立刻过去抓了他的手,可怜巴巴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
司马徵似乎被她手上的温度一烫,迅抽出手,微微起身便要毫不犹豫地推开她。
王琅心中一紧,立刻๑死死的抱住司马徵的手,却因为ฦ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嘶嘶抽气,她却仍不放手,死死攀住司马徵的手道:“哥哥,我疼。”
司马徵见她一双眉头都快蹙到一起了,哪里狠得下心甩开她,只得再次坐下。
王琅脸上一喜,立刻๑讨好一般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唇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翘,司马徵心中很是喜欢王琅腻着他,这般讨好他,生怕他生气的模样。
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她在乎他。
拿捏人就该拿捏得恰到好处,显然这一招美人计王琅在司马徵身上一贯用得十分得心应手。要善于找到别人的弱点,这才是真正的御人之术,这不就是司马徵告诉过她的话么。
王琅浅浅一笑,一转眼却对上对面深邃沉静的一双黑眸,那人似乎ๆ还朝她嘲弄般地扯了扯嘴角。
原来司马衍不知什么时候早ຉ已经醒了。
那刚ธ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现在,他这是在嘲讽她吗?
王琅这样一想,再次凝眸看向司马衍,他却已经轻轻地闭上了眼,似乎仍旧安静地睡着,从来没有醒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