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堂盯着邵九佳:“你呢?”
曾婉儿说:“咱们是山庄的客人,怎么เ能在别ี人家里放肆?不是我哥哥叫你们来的吧?”
“蒙兄弟,你先听我说!”邵青堂把蒙昆的话打断,继续说道,“这里是天百山庄,大家都是客人。在这里动起手来,成何体统?”
邵青堂淡淡说道:“起来吧。以后好生练功,不要再胡思乱想。”
那女子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崔柏忽然问道:“师父,您安排江师弟去哪里了?这时候可不短了。”
吴秋遇自知失口,又不会遮掩。小灵子忙说道:“嗨,我们刚从北边来,也从朔州ะ路过,自是听说过铁拳门。我们见识不多,好不容易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难免激动。公子不要见笑啊。”
小灵子兴奋地大叫起来:“秋遇哥哥,你干什么เ?吓到我了,你好坏!”
老乞丐两手仍护着烤鸡,半信半疑:“真的?你们不会来抢我的鸡吃?”
崔柏无奈地摇了摇头,尴尬地笑道:“小灵子姑娘,你真是……哈哈。既然师父已经吩咐过,我们做弟子的也不能不听。我看这样吧,我陪你们先在院中走走。等师父回来再安排出游可好?”
邵青堂一愣,急切地问道:“走火入魔,武功全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吴秋遇道:“我还是怕死的,更怕你死。以后咱们不可以随便冒险了。”
吴秋遇赶紧走上前去。小灵子也跟着过去看。
蒙昆和成三路抬着死猪一样的天山恶鬼,累得满头大汗,渐渐有些落后。罗兴回头催促道:“你两个就不能快点?”蒙昆怒道:“你来抬着试试!这贼骷髅看着皮包骨,没有几两ä肉,抬起来就像死猪一样沉!”
吴秋遇说:“我看你在这,也就跟着磕头了。哎,你怎么是坐着,不是跪着?”
罗兴无奈地望着三匹马的背影,气还没喘匀,又得急急忙忙往回跑,只想着回去找那ว丫头算帐。
吴秋遇背着小灵子,使起追风架子,在绿野中ณ飞奔。小灵子兴奋地叫着:“傻小子,你跑得太快了,像飞一样。好啊,好啊。”她身上的花布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就像生了一对彩色的翅膀,美极了。
吴秋遇不敢挣扎。只听那老太婆嘶哑地问道:“你在找谁?在这周围还有同伙?”吴秋遇心中暗想:“我被她勒住了脖子,要逃也难。可不能ม让小灵子也跟着遭殃。但愿她真的生气走了。要不然,我得提醒她一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醉汉贴着门倒了进去,扑在开门人的身上。“啊呀!”那ว人惊叫了一声,一把将他推开。醉汉撞到门板,倒在地上,眼睛也没睁开,嘴里嘟囔道:“娘子,我回……回来了。”
忽听那女子问道:“深更半夜,你翻墙进来,干什么的?”吴秋遇不知道该怎么说,闭着两ä眼静静站着,一声不吭。
郝青桐等人也被惊动,出来看发生何事。
“正是。”成三路答了一声,上前去,扶那人坐起来,说道,“师兄,神医来了。”
白衣公子也不想跟他们斗气,于是说:“我上马让开也就是了,你们走你们的,这里过得去。”说着,便上了马,拉缰绳往一旁้让开。
郝青桐迈步上前,道了句“丘兄请了”,便与丘壑斗在一处。丘壑号称铁肩一担子,身上有无穷力气,虽然没有铁扁担在手,拳脚的力量也不错。郝青桐善使一套擒拿手,招式犀利,屡屡在丘壑身上得手。怎奈丘壑力大体壮,即使偶尔手臂被他拿了,也可轻易挣脱,倒叫郝青桐无计可施。郝青桐打又打不动,抓也抓不住,偶尔还挨上一拳半脚,渐渐就落了下风。
济苍生将黄符展开一看,上面用血迹写着八个字:雌雄双怪,贺兰映雪。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师父还没回来。好在师父冬天储存了好多粮米油盐,一时吃不完。吴秋遇生活倒是不成问题,就是思念日重,也偶有几分担心。只能想着师父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来安慰自己。
济苍生心情很好,正在大笑,忽觉头上有异物袭来,急忙挥手遮挡。一坨乌鸦屎从天而降,粘在他手上。
柳正风一愣,呆呆望着老者。老者说道:“他这头痛系因颅内淤血所致,干扰了经脉ำ运转。你一味给他滋补调理,祸ຖ根却是埋得更深。再不好好医治,怕也没有几年好活了。”
打了二十余招,柳正风突然踢出一脚,正中晁铁ກ豹的左肋。晁铁豹砰然跌倒,有三四根肋骨怕是断了,一时竟爬不起来,单刀也脱了手。
忽然一口鲜血喷出,丁不二扑倒在地。腰里别的短剑掉出来,滑入草丛。
转眼已是第十天,到了打赌约定的日子。
那头发蓬ศ松的高大汉子老三,先是一愣,接着单手一推地面,晃身形站了起来,转身观瞧。那“大哥”对丁不二说道:“尊驾若是不嫌,不妨同饮几碗。”
“是佛光寺的一心小师父啊。”丁不二暗自欢喜,心中ณ盘算着如何把小和尚弄下山。他一狠心,先骗小和尚抬头看松鼠,然后伸手从怀中ณ掏出短剑,在左腿上轻轻拉了一刀,只为流出血来。然后再将短剑收了,贴身藏好。今日就是怕在寺中ณ被和尚见到,才没敢别在腰上。
十几个和尚列队演习着棍棒。一个矮胖和尚背对着大殿,空手站着,在那里指指点点。
丁不二本要离开,却被人围住,硬拉了回来。丁不二知道他们无恶意,也不便反抗。
听他提到เ“酒”,天山恶鬼也停下手里的活儿。他也想要酒,倒不光是为ฦ了解渴解乏,更希望可以止痛。
段六和彭三手头一松,两只毒箭直朝老僧的脑袋和心口射去。
“你别说了。”蒙昆只觉得毛骨悚然,心怦怦地乱跳起来。他已经百分之百能够确定,这丫头千真万确就是雌雄双煞的徒弟。这林子本来就有些阴森,寻常小姑娘早吓得软了,她还能ม津津有味地数罗着掏人心肝肠肺的事,不是雌雄双煞的徒弟还能是谁?
“昨日丘大侠和陈康来到之ใ后,先被这几个家伙拦住打了一架。”小灵子说着指了指蒙昆和柯老三,然后继续说道,“然后呢,这位邵老伯就出现了。他假意劝和,就把他们引导陷阱里去了,还下了药。”
“你胡说!”邵青堂被揭了老底,恼羞成怒,便要对小灵子下手。吴秋遇急忙挡到小灵子身前,瞪着邵青堂。
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小灵子从吴秋遇背后转出来,继续说道:“是不是胡说,咱们问问知情的人。蒙昆,你要自认是个ฐ好汉,就站出来说说,我刚才说的事到底有没有?”
蒙昆被她一激,竟真的走了出来,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见大伙都在盯着他看,脸上有点挂不住,扭头对邵青堂说道:“邵当家的,咱们好汉做事好汉当。还怕他不成?我就不信,他一个ฐ人能翻起什么เ风浪。”
众人一听确有此事,不禁又是一番议论。杨胜祖暗中吩咐随从去取长枪,之ใ后在人群中冷冷地说道:“原来威震三关的邵门主,靠的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其他人也跟着奚落起来。
邵青堂见事情瞒不住,索性厚着脸皮说道:“他们来搅闹山庄,老夫仗义แ出手,也是分内之事。”
铁秋声刚才一直面无表情,现在忽然瞪着邵青堂,倒把邵青堂吓了一跳。邵青堂后退了一步,跟蒙昆说道:“你有胆量承认,有没有胆量再打这一架?”
蒙昆早就憋着要动手了,回头朝柯老三和鲁啸使个眼色,便走到铁秋声的近前。柯老三也窜了出去。鲁啸本来也要去,被郝青桐叫住。
铁秋声并不理睬蒙昆和柯老三,只朝厅内高声喊道:“劝庄主早把我兄长请出来,大家免伤和气!”
蒙昆见他轻慢自己,火气更盛,叫嚷道:“老子跟乡野三奇的梁子早就结下了。那ว两个已经不济了,今日再拿你凑数!”
铁秋声瞪了他一眼。蒙昆急忙抬手格挡,却见对付并未出手。人群里哄笑起来。
蒙昆脸上挂不住,披拳朝铁ກ秋声面门打去。铁秋声轻轻一闪就避过了,抬手在蒙昆手臂上轻轻敲了一下。蒙昆顿ู觉手臂酸麻,“啊”了一声。柯老三见状,也冲了上来,要与蒙昆共战铁秋声。
铁秋声面露不屑,展开身形,与二人周旋。蒙昆与柯老三使出浑身本事,竟不能ม碰对方分毫。铁秋声却似与两ä个小儿玩耍一般,只把两个ฐ壮汉玩得团团乱转。
众人无不暗自称奇,有的人直看得目瞪口呆。
小灵子看得高兴,拍手叫起好来。吴秋遇心中纳闷,隐隐觉得铁秋声的身法与自己的“五禽戏”有相通之处,而且他使的更为熟练。
铁秋声戏耍够了,出手在蒙昆和柯老三肋下、胸前摸了几把,便见二人无力地倒了下去,哀嚎不已๐。鲁啸暗自庆幸。白鹿司等人无不惊诧。
曾可以急忙命人去扶二人,自己则上前拱手道:“铁大侠手下留情。在下曾可以替他们赔罪了。”
铁秋声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放心吧,他们没大事。回去躺几个时辰就好了。”
“多谢铁大侠手下留情。”曾可以见铁秋声不愿与自己多说话,也只好退了回去。
邵青堂大惊之余,早躲得远远的,只怕被铁秋声找上。此刻见蒙昆和柯老三受伤不起,他急忙跑进厅里,去和祁天百商量,一进门便匆忙喊道:“来人实在厉害,贤弟快想办法。”
祁天百说:“我的武功只怕还不及兄长。”
邵青堂说:“要不然,你出面,把他带到เ……”他本想说的是,再把铁秋声引到山洞去,再用计害他一回。猛然看见无涯大师还坐在那里,忙住了口。
祁天百走到无涯大师身前,央求道:“大师,外面有人寻仇闹事。可怜我家父新丧ç,实在没有心思再与人争斗ç。还望大师发发慈悲,出手相助。莫叫他拆了灵堂,打扰家父的神灵。”说着,便又哭了起来。
无涯大师睁开眼,点头说道:“施主节哀。容老衲出去看看,如果讲得过理,老衲愿意为你们化解这一段仇怨。”
“多谢大师。”祁天百毕恭毕敬地伺候老和尚起来。
无涯大师带着小和尚一行迈步朝门口走去。祁天百和邵ๅ青堂惴惴地跟在后面。
小灵子正在铁秋声面前说话:“铁ກ哥哥,你好厉害。丘大侠和陈康都未见得有你这么厉害。”
铁秋声面露微笑,说道:“今日也要多谢你。”
吴秋遇上前问道:“这套武功好厉害,不知这身法叫什么名字?”
铁秋声淡然看着吴秋遇,没有答话。
小灵子忙说:“这是秋遇哥哥,跟我一起的。我叫小灵子。我们都是乡野三奇的朋友。”
铁秋声这才微笑着答道:“你刚才问的……哦,这是拂云三十六手。”
“拂云三十六手。”吴秋遇默念了一遍,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
小灵子叫道:“果然是好名字,被你使出来真是如拂云摸雾一般飘逸轻盈。”
正说着,无涯大师和祁天百、邵青堂从厅里走出来。
小灵子指着祁天百说:“那个就是山庄的主人。”
铁秋声上前拱手道:“小可铁秋声,来接两位兄长下山的。还望庄主早ຉ行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