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述结婚了。”
“旁边新开两家网吧,经常有学生来这边叫外卖,正好多做几单生意。”
容铮笑道,“你们园长允许你带家属么?”
我无奈,只好撒谎骗他,“这条裤ไ子虽然丑,可它大有来头。”
容铮望着我,柔声说,“以后,我陪你一起忘了他。”
容铮习惯性地将双手扣在膝盖上,点了点头,“我等你。”
我甜滋滋地笑,“不是,去见未婚夫。”
我看着她的脸,发现她鬓边已出现丝丝缕缕的白发,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妈,我一定会做好……”
有人压低了声,“哇,他好可怜哦……”
这一路上多亏冯硕自来熟的性格,见谁都能说上话。
“冯硕。”
“到。”
“你来解释解释‘知书达礼’这个成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冯硕立刻乖巧ู状回道,“知书达礼的意思就是仅知道书面知识是不够的,还要学会送礼ึ。”
“马到成功。”
“真正的成功人士是拥有宝马座驾的人。”
惹得大家不约而同哄笑。
刘ถ老师说,“冯硕,这些成语解释都不对,回去你要认真听课懂ฦ吗?”
冯硕却道,“老师,学会解释成语有什么เ用呐?”
“用处大着了,这是基本常识,常识是每个人都必须具备的。”
冯硕说,“爱因斯坦不懂成语解释,不是照样能推测出能量守恒定律;居里夫人也看不懂成语,照旧ງ能在实验室发现放射性元素;比尔盖茨连汉字都认不识,人家依旧能ม问鼎世界级首富。书上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存在就是合理。老师,你不能勉强我学成语,这样会扼杀天赋。”
刘老师无语,只好压低声和我说,“你看,你们班小朋友一个比一个ฐ邪门,这些歪理平时都是你教的?”
我连忙摇头,和冯硕划清界ศ限。
容铮冲刘老师笑道,“结衣性格内敛,不爱说话,凡事藏在心里,工作上若有疏忽,麻烦您多多照应。”
刘老师是完完全全的外貌协会会员,看到เ帅哥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忙不迭道,“应该的,应该的,大家都是同事,不要客气。”
大巴๒在国道上行驶了两个钟头,转弯下国道循着路标指示到达黄山。
下车前,刘老师拽住我说,“结衣,不要隐瞒,我是过来人,看他望你的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你这男朋友靠谱,赶紧抓住机会,使出浑身解数把迷得他七荤八素,趁早抓他领证。让他给你暖被窝总好过一个ฐ人孤枕难眠。”
我点头笑笑便不做声。
容铮混在一堆女幼师之间,瘦高个,淡绿色的短袖军装ณ分外惹眼,时不时两边都有人找他搭话,或找他合影,他都不拒绝,始终微笑配合。
刘ถ老师示意我主动,让我去争取独处机会。
我说,“天天能见到他,着什么急?”
刘ถ老师恨铁不成钢,说我“没出息。”
容铮大概经常参加这样的集体聚会,八面玲珑,应付自如,始终温柔以待,却与她们保持若有似无的距离。不多时趁大家休息的功夫,他便领着冯硕来找我。
我感慨说,“我真佩服你,要是她们找我合影,我一定烦得拿脑袋撞墙。”
容铮说,“她们是你同事,必须好好招待。”然后望着我,笑,“可是我只听命于你一人。”
我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应。
容铮便上前握住我的手,温暖有力,像是一座安静的避风港,让我迷茫混乱的生活暂时得以安定。
爬到半山腰时,我近几日因节食而体虚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刘老师将我丢â在半山腰凉亭,号召大家继续往山顶出发,我气苦,让她等我十分钟。刘老师说,“别身在福中ณ不知福了,我给你机会,你要是不抓住了,看我不拍扁你!”拽着冯硕便气呼呼走了。
容铮留在原地照顾ุ我,给我端茶倒水,轻声细气地说话,我从未接触过他这么温柔的男人,何砚痞气,嘴巴๒又毒,程述是类似哥哥一样,细心而稳重。其实,我接触过的异性屈指可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单独面对容铮。我依赖他的温柔,却不知该如何回报。
已๐经十月了,天气还是那ว么炎热,好似能吃人,树林中ณ知了不停鸣叫,我的心也随着这些喧嚣而躁动不安,额头汗粒不停涔๒出。
旁边递来一包纸巾。
我接过来,说,“谢谢。”
我们依旧继续往上爬,只因多了我这么个ฐ累赘,速度总是很慢。
我又撑不住了,撇下面子,和容铮说,“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半条命都快没了,再让我歇歇吧。”
容铮说,“一定要到山顶么?”
我点头,笃定道,“不到山顶非好汉。”
我就喜欢这样,认准一个目标咬牙发狠一个ฐ劲坚持下去,总会等到成功那一刻。
容铮和我说起他维和时的真实事情,说有一次部队押运货物半路遇袭,火拼的时候有个叫扬帆的战士中流弹牺牲了,死前念叨一个ฐ叫“何蕊”的女孩名字。后来部队送抚恤金的人打听到เ何蕊是个ฐ二十岁的智障,寄放在福利院里,不识数,也不认字,父母和亲人都抛弃了她,她却唯独记得扬帆这个ฐ名字,只听扬帆的话。
“他们是恋人?”
“不是,”容铮摇头道,“他们是亲兄妹。”
我不敢说我一时之间联想到“不伦之ใ恋”四个字。
容铮说,“从那时起,我明白生命中有许多事都在意料é之外,包括一个人的性命,生命线再长也难敌天灾人祸,重要的是无憾,活出自己。”
我笑,“你有什么เ遗憾么เ?”
容铮怔了怔,看着我,摇头,随即问,“你呢?”
我叹口气,笑道,“我也没有遗憾……”
可是我看不到未来……
我的未来在哪里?是什么样子?依旧是幼师吗?又和谁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也看不清。
终于追上大部队,我和容铮都松了一口气。
冯硕见到我,跑过来拉住我袖子,指着不远处一家景区商店门前的游戏机,说,“老师,我要那个ฐ熊!”
我只觉得头疼。我是个除了连连看和空当接龙,其他游戏一律不会玩的无知女人。
容铮呵斥冯硕道,“小硕,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