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受伤的手,不由苦笑,原来自己้这么เ没用。脚上也隐隐约约传来痛意,弯下腰脱掉鞋袜,露出红肿的皮肤。刚ธ才刘慕谦问起伤势,她只说其他地方没烫到เ,其实只是不便给他看而已。
“啊!”安浅手忙脚乱,药罐打翻,里面的药渣撒了一地,还有不少落在她的衣裙上,一股灼热感马上透过衣衫传到肌肤,疼的她只想落泪
“是”
正在全神贯注学习煎药的安浅听得这句,立马回神,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三夫人叫我?你可知所为ฦ何事?”
“罢了罢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会不知道,喝再多的药怕也无用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夫人,有没有好点?”一边替她掖好被角,一边柔声问道
安浅还在寻思着该怎么办?一声厉呵传来,吓了她一大跳,连忙转身跪下。目光撇过走在前头的两ä个女人,又很快低下头行礼:“奴婢见过二夫人,三夫人。”
深呼吸,什么都不想,缓缓倒向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是是,姑娘说的是,我定当保密,不会让夫人忧心的。”说完就喜滋滋地揣着银子转身要离去
老实地点了点头,忽的又是一声雷鸣,只觉大地都震动了起来。安浅一个惊慌就拽住白子吟的衣衫,脸埋进蜷缩着的膝间,瑟瑟抖。
安浅站起来看向男子。
白子吟递给她一把伞,不再看她,独自一人撑着伞向前走去。
微微颔,冰冷的眸子如万年古谭,平静,也可以说是死寂,仿佛任何事都无法令其出现波澜。
殿门再次关上,昏暗的大殿在一瞬间金璧璀璨,亮丽堂皇。可即便如此,阵阵阴冷的风呼啸着,萦绕不去,脚下丝丝缕缕冷意直窜人心。
空荡荡的幽冥殿内,只有两ä人。一个天生邪ิ魅,慵懒โ倚在紫冰玉榻上,黑袍加身,整个人散死亡的气息;一个眉眼清冷,白衣出尘,神色从容淡雅,负手静立,如天山上孤傲绽放的雪莲。
“呵呵”
冥王轻轻笑出声来,在这空旷的殿内显得突兀。又听他的笑,似叹息,似无奈,更似无限的喜悦。
“子吟,这无垠黄泉也就你一个如此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你希望我如何?”白子吟淡淡反问道
冥王一愣,随即又是一声轻笑,从榻上起身,黑袍乌ไ倾泻一地。“你终究还是百年前的白子吟,一点都没变。”
“不过是本性罢了。”
“本王以为,百年的时间可以磨去你孤傲淡漠的本性,却不想若是失了这份本性,你便不再是你了。”
白子吟眉梢略拧,却无言以对。
“当初ม将你留在酆都的初衷是为一缕箫音,谁知你竟百年不吹奏。说起来,本王还真是羡慕那些由á你引渡的魂灵,在一世寂灭前能ม闻得天籁,也算不枉此生。”冥王说这话时神色颇有些伤感之ใ意
“以乐引渡,送其最后一程,也算是功德一件。”
“子吟,这百年你可曾真正快乐่过?”
快乐?那是什么?他不懂。似乎从前世被人抛弃,自小病魔缠身开始,他便从未快乐่过,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不曾经历,又怎么会懂?
话落时,冥王紧紧ู盯着那双清冷的眸子,希望从里面看到一丝情绪,即便是一闪而逝也好,可是没有。除了淡淡的疑惑,那寂冷的深潭漆黑一片,无法探知深浅,更无一丝波澜涟漪
见他不答,冥王眼中掠过失望,“你为什么เ不恨呢?恨命运的不公,恨本王的强留。”
“恨一个ฐ人太累,前世的我已๐然尝尽其中滋味,如今已无力再恨。”
冥王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想再勉强你做什么,若你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
白子吟目光落在冥王身上,轻叹,带着浓烈的自嘲之意:“离开?天地之大,何去何从?这个世界已๐无我白子吟可以执著之物,既如此,身处何地又有什么เ分别。”
闻言,冥王邪ิ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干净纯澈,这样的笑与他的身份实在背道而驰,可白子吟真真切切看到เ了。
“你这样的回答倒也中我的意,不过一切决定随你。”
“告辞”
简单的两ä字落下,不再多言便离开。没有多余的词藻和虚伪的敷衍,一切不过本性而为。